“所以这就是您一直让人在暝河看守的原因?”清歌立即问了一句。
其实他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殿下一直让人在暝河和宗政皇朝的旧址守着干什么,如今一想也真的是……
假设曦公主还活着,皇宫和暝河在两个发生惨案的地方,从人之常情来看,她很有可能会去,重温痛楚,坚定报仇之心。假设夜魅是失忆了,这个地方也会是夜魅找回记忆最有可能的去处……
所以,王爷这一步棋,已经下得很远。
如今,宗政皇朝的旧址,王爷已经带着夜魅去过了,倘若她就是曦公主,那么她想去的地方,就只剩下暝河,尤其,前脚她才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这时候她心中痛苦如果不能平,也更会去暝河!
想到这里,清歌马上就开口:“所以,只要夜魅出现在暝河,就证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曦公主!毕竟,只有曦公主才有出现在暝河的理由,而如果她只是夜魅,她这时候并没有去暝河的原因!”
“不错!”北辰奕颔首,表示赞同。
而清歌又继续道:“难怪当日您带夜魅走了三个地方,却不带她去暝河。原来是故意留着这处地方,让她自己去,也好露出破绽!”
北辰奕赞赏点头,旋即,沉声吩咐道:“所以,这几日守好了,倘若夜魅出现在暝河,第一时间来报本王!”
“是!”清歌立即点头,并飞快地道,“王爷放心,守在暝河和宗政皇朝旧宫的暗线手中,都有曦公主的画像,只要曦公主或者夜魅出现,他们定然能马上认出来,毕竟曦公主和夜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们布下的暗线数量众多,就算是武功再高超,隐匿身形的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去过不留下丝毫痕迹。所以……”
说到这里,清歌铿锵有声地道:“如果夜魅此行,并不是帮九魂找药,而是为了去暝河,那么……只要她出现在暝河,一定逃不出我们的眼线监视!”
“嗯!”北辰奕应了一声,算作放心。
说到这里,清歌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可王爷,倘若夜魅真的是曦公主,倘若她既不是失忆。而且她即便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心中怒不能平。但她若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了避免不被发现,坚决不去暝河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监视一场?”
他这话一出,北辰奕沉声道:“你说得不错,如果她既不是失忆,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暝河,本王的确白白筹谋了这一局。但……本王赌的就是她不能控制,赌的就是她也许失忆!哪怕有万分之一赌赢的可能,本王也不会放弃!”
“属下明白了!”清歌应下了这一句。
原是如此,纵然是守不到,但只要有丝毫能守到的可能,王爷也不愿意放弃。
看清歌已经明晰自己的想法,北辰奕便闭上眼打算休息,并嘱咐了一句:“夜魅足智多谋,传信过去,让他们当心看守!”
“是!”清歌应下后,又问,“王爷,您这次不考虑出城去找夜魅吗?”
上次毕竟已经去了。
北辰奕睨了他一眼,沉声嗤道:“你当真以为北辰邪焱是傻子么?上一回没被发现,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与我们对局的经验,以至于北辰邪焱手下的人疏忽了。倘若本王还能再出去一次不被北辰邪焱发现,那也太小看北辰邪焱了!”
清歌噎了一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上次能不被北辰邪焱发现,就已经是侥幸,想要这一次再不被发现,这也太难了。
清歌点头:“那就只有先这样了!”
“嗯!”
……
京城,司马府。
司徒蔷坐在床榻上,比起从前她的张扬,如今她脸上看来多了几分难掩的凄婉,甚至是沧桑。
门外忽地有人经过。
是来回的侍婢们,侍婢们在小声的议论。
“听说上次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要将郡主许配给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也拒婚了!”
“这不是正常的吗?你也不想想,咱们郡主都成什么样子了?谁愿意娶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就算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外甥女又怎么样?废了就是废了。旁人都不愿意娶,就别提四皇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了!”
“可别说,郡主的腿,听说还是四皇子殿下亲自折断的!”侍婢说着,还刻意从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似是故意说给司徒蔷听。
司徒蔷原本就惨白的脸色,也更白了,手也忍不住攥紧。
就在这时候,司徒蔷身后的侍婢,忍无可忍,大步走到窗口,对着她们一阵呵斥:“你们这些贱蹄子,成天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就算郡主如今腿脚不便,那也是金枝玉叶,是由得你们这些东西在这里议论的?”
她这话一出,窗外的侍婢,当即便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司徒蔷:“呵,金枝玉叶?如今这府中还有谁将郡主当做金枝玉叶?从郡主被退婚了,连丞相大人都懒得来看一眼。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郡主死了,怕府中也没人来为她送丧!”
“是啊,谁叫郡主出事了不算,大公子还被流放了。夫人心力交猝也病倒,这府中啊,早就变天了!不知道夫人还能活几天。”另外一名侍婢,也跟着讥讽了一句。
司徒蔷顿时怒了,切齿道:“你们这些贱婢,谁准你们诅咒我娘!”
“哈!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呢!”两名侍婢讽刺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司徒蔷的婢女顿时气白了一张脸:“这群贱人,她们不得好死!”
司徒蔷的脸色清清白白了半天,却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婢女挥了挥手:“你过来!”
婢女附耳过去。
司徒蔷一阵耳语。侍婢顿时白了脸:“郡主,您真要这样……”
“我变成这样,被众人践踏,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司徒蔷脸色阴毒。
下一瞬,她切齿道:“既做不得甜蜜入心的蜂蜜,我便要做穿肠而过的烈酒。生或者死,我都要他记得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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