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平周城出现炮车,这一次张扬军的攻城最终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om
当然并不是就那么几架简陋的炮车威力就有那么大,直接将他们大军吓跑了,就是张扬在经过最初的失神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现了这投石车虽然威力巨大,但数量并不多,而且每一次准备射时都要消耗一定时间,可以说威慑性远比实用性大,缺点更是明显。
但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投石车的震撼出场,从视觉上和心理上给张扬军巨大冲击,令他们军心动摇之后,他们自己的云梯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出了篓子。
那些云梯之所以能够钉紧在冰层上,是因为张扬军中的匠人们在云梯架上去之时与冰层接触的位置上面绑上了一个类似于倒钩一般的东西,正好能够刺进冰层中然后固定住,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冰层竟然突兀伴随着“兹兹”的破碎声音一一爆裂开来,自然云梯本身的着力点也就失去了,结果那些无处附着的云梯一一向后倒去,不仅云梯本身被毁,上面的士兵也无一幸免,在一片惊慌失措和惨叫声中,前面已经登上了城楼的士兵退不回来,只能够在城楼上被吕布军围杀,不甘至死,而后面的士兵无法也不敢再攀上去,那无疑是死路一条啊。
于是就这样,这一波声势浩大的进攻浪潮最后竟然就这么虎头蛇尾了。
而且对于张扬军来说这还是一个完全的坏消息,因为冰层的爆裂并非正面冰墙的破碎,只是在云梯上的倒钩钩住的那一部分才碎开来,也从侧面应证了这条道路最终也是走不通,不管是张扬还是那些军士肯定都不想要再来这么一回了,所以最终只能够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云梯的残骸,再次狼狈退兵。
在那战场上,此时除了双方各自清扫战场的工兵之外再无他人,红的鲜血与白的积雪还交织在一起,在北风的席卷吹拂中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又一波攻击被击溃。回到军营中的张扬军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最低谷,连张扬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可是要他就这么退兵回太原,又有些不甘心,毕竟平周城此刻就在咫尺,吕布就在里面。而现在他身边只有不过两千兵马。想要除掉他,这无疑是张扬一个最好的机会了,错过了、失去了就不会再有。
可是就是平周这么一座在张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小城,竟成了此刻拦阻他达成愿望的最大天堑。结果也不知道是太过忧愤加上疲劳,还有这冰天雪地中气候侵略的影响,回到营帐里的张扬当夜却受了凉,结果病倒在了床榻上,一万七千大军也就这么在此处干耗着了。
眼看着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平周城外的僵局却还在继续,张扬的病也在继续。
又是两日之后的晨时,张扬早已醒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却没有回到榻上,而是坐在火炉旁暖着手,思忖着攻城的问题。
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声,张扬叫了一声“进来”,就见一道身影掀开帐篷急匆匆走进来就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张扬“啊”一声突然跳起来。望着那传令兵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急切,倒将那火急火燎的传令兵也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可从来没见过张扬这幅模样,更何况此时的张扬应该还在病中,更让他觉得难以想象。
不过自我安慰般想想应该是将军时刻在关注着战事。为战事不顺利而担忧所以才会生病,如今也是因此才会这么激动,旋即想到自己接到的军情,心中却又是一沉。其实倒有些不愿意在这时候打扰将军,可惜……
他叹口气。行礼之后还是开口道:“将军大事不妙啊,这时刚刚接到晋阳城传来的消息,杨丑将军像咱们求援来了,据说是、据说是……”他看着目光突然锐利起来的张扬,还是硬着头皮接下去道:“据说是晋阳城如今被打着并州军旗号的队伍围住,领头将领是个陌生面孔,而她们的人数,粗略估计恐怕不下于一万人。”
才一听完这传令兵所说,张扬突然就站了起来,一双瞳孔瞪得大大的,面目也分外狰狞可怖,这副从未有过的神态险些吓了那传令兵一大跳,接着传令兵便见到他颤颤巍巍着伸出手来,刚想要过去搀扶住,张扬却突然“哇”一口鲜血喷出来,溅了那传令兵一脸一身,然后就见到他整个人往后这么倒下去。
……
这日一大早,吕布就去城楼上巡视,张扬军营中依然毫无动静,好像此刻里面已经没有了人一般,如果不是没有现对方离开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时不时会有人出来换班巡逻,吕布也要以为张扬就这么离开此处了呢。
而等他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这几日他也没怎么休息好,倒不是为了这张扬攻城之事,虽不能说有了那面冰墙之后就高枕无忧了,但看上次的那效果,张扬军的攻城无疑很不顺利,虽然此时平周城还是被困住,而且张扬现在外面还有一万六七千可战之兵,危险还没有解除,但吕布本就只是为了拖住张扬,也没有想过要靠着这座小城就击败他或是突围出去,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按照他计划之中进行,不过那边的消息却还没有传过来,令他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虽然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急,但还是时不时就会不由自主想到那边,仔细算算时间,从他们离开开始这已经是第六第七日了,哪怕他们是绕路而行,可从这到那里之间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中间也不会有太过艰难的阻隔,难道他们现在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吕布揉揉太阳穴,又感觉自己太着相了,不过也是,自从决定离开雒阳乃至与董卓决裂之后,吕布一直以来就很紧张,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就意味着他接下来会一直处在各种可能的危险之中,比起当初在雒阳还有董卓做挡箭牌来,现在他将直面这些威胁。
对于这些他倒还说不上怕,但原本应该说是一个对于历史十分了解,几乎都能够预测到这个时候各个人的遭遇以及一些事情的展,可现在他的这一参合等于将一切都弄乱了,“历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历史,自己也没有了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先见之明,多多少少会感觉有些迷茫和隐隐的慌乱。
说白了,虽然已经与身体完全融合,还融合了一部分灵魂,而且也已经拥有了独属于自己而不同于原本那个吕布的“势”,但从心理上来说,他还不够强大。
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情绪稍稍调整下来,不管自己前世是什么,体内又是一个怎么样的灵魂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一军主将,甚至是一方诸侯,谁都可以感到迷茫唯独自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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