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岁成了一所市重点中学的校长,这件事说出去,谁都会翘个大拇指,说声这个人有前途,但是第二个念头绝对是,这个人肯定有人。
以三十六岁的年纪,能成为这么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即便是没事,也没人相信。
特别是大鑫和我,更是不会相信。
上了明水网站查看了一遍,我发现,在所有的科级干部中,这个叫董文辉的二中校长是最年轻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姓董的没有一点背景,老家是偏远山区的,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和王小明所在的老家是一样的。
了解了这些,我和大鑫打定了主意,就盯上这个姓董的,至于说那丝杀意,我没俩完全不在意这个。
明水二中是省重点中学,每天的早自习在六点半开始,晚自习在七点开始,九点结束,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和大鑫在二中对面的一个烧烤铺子等到了九点半,才看到这个姓董的骑着自行车,从校门里面出来。
我和大鑫对视了一眼,匆匆结了账,跟了上去。
从烧烤铺老板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姓董的到二中还不到三年,前两年的成绩是节节提高,现在就差一个清华北大的就可以更进一步,提到县教育局的局长。
三年的时间,从教导主任,到校长,这个升官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惊人,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一些隐秘,我和大鑫根本就不信。
从后面一路跟随这个姓董的,让我和大鑫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姓董的竟然住在明水最差的一栋筒子楼里。
这栋筒子楼的楼梯很陡,扶手也是斑斓不堪,仅仅从上面的痕迹来看,随时可能倒塌。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县重点中学的校长竟然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大鑫也有些意外,一个校长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出乎我们俩的预料。
明水县的房租水平不高,这样的筒子楼一个月三百,很便宜,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才让我和大鑫更加的疑惑。
明水县最好的楼一个月也不过是一千,以他的工资完全负担的起,最重要的是,如果要是供奉一些如同古曼童那样的存在,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这样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这让我们俩下意识的就怀疑,这个姓董的到底是不是嫌疑目标。
目送着那个姓董的上三楼,我和大鑫暗自点了点头,等着明天他上班后再来他的屋里找线索。
隔天早上六点,这个姓董的就从筒子楼里面出来,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就向着学校走去。
从早餐店那里了解到,这个姓董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一些必要的节假日,每天都是如此。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我几乎都以为是我想错了,错怪了一个好人。
但是当我和大鑫进入那个筒子楼的三楼,大鑫将一根铁丝插入锁头里面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你感觉到了吗?”我马上转头问了大鑫一句。
大鑫皱了皱眉头,小心的转动了一下铁丝,一个嘎达声传来,门开了。
“先进去看看!”
大鑫眯着那双小眼睛,率先走了进去。
我也皱着眉头走入了房间,我发现,大鑫在进入的一瞬间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两扇窗户,一扇门,所有可能逃脱的地方全部用符封了起来。
这个姓董的房间是两室一厅,客厅不大,卫生间勉强可以冲澡,那个两室则是那种视线传来的方向。
我径直向着靠南侧的那间卧室走去,那间卧室给我的感觉最压抑。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就好似有人在用手推我,想要让我离开这个房间。
“喵!”
一直没动静的黑爷也在同时对着这间屋子叫了一声,那种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我也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这个卧室不大,也就是正常婴儿房的大小,窗户上挂着一个暗红色的窗帘,在阳光的照耀下,整间屋子都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供桌摆放在房间的正中间,那张供桌上有着一个二十厘米高的雕像,雕像用一个红布盖着,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供桌上还摆放着一些零食,好似是贡品。
看到这些,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古曼童。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走上前去,掀开了红布,一个泥塑的小孩雕像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这个小孩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嚎叫,还看到一个青紫色的小孩对我挥手,想要将我赶出这个房间。
大鑫则是一步走到我的身前,从随身携带的小瓶子里面倒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这是用公鸡血混着朱砂和成的驱邪材料。
在这个供桌上画了一个圈后,一个青紫色的婴儿也从那个雕像中悬浮而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大鑫咧嘴一笑,对我使了使眼色。
我心领神会,明白大鑫对付这种突发情况比我强的多,便让开了位置。
大鑫先是嗅了嗅鼻子,便说道:“不是求财的!”
那个青紫色的婴儿没开口,只是瞪着一双冰冷的双眸盯着大鑫。
“恩,求官的?”
大鑫又嗅了嗅鼻子,还有些不确定,那张胖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确定,小眼睛也眯了起来。
那个婴儿还是不说话,却是张开了小嘴,露出了一口森白的尖牙,嚎叫了起来,同时向着大鑫冲了过来。
如果不是那道以鸡冠子血和朱砂混成的材料布成的阵势,这个婴灵就已经冲了过来。
“保平安的!”
下一刻,大鑫说出了一个令我感到惊诧的答案,这个婴灵也随之一滞,看那个状态,明显就是承认了。
我也是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古曼童竟然是保平安的。
古曼童是传自泰国,以巫术将婴儿的灵魂拘禁在一个泥塑雕像内,通过供奉婴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道家五鬼搬运法的一个变种,只不过变得更加邪意,也更加阴森。
而且供奉古曼童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因为这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坚持,即便是你坚持了十年,在十年零一天没有坚持下去,因为有些事情疏忽了,那么你也会得到反噬。
而这个姓董的供奉的古曼童无疑是性价比最低的一种,这种古曼童几乎是不提供帮助,只能保你一时的平安,一旦出了舒服,代价却是相同。
相同代价下,供奉其他的古曼童,你可以如同一些港台明星一般求名,也可以如同一些赌徒那样求财,无论是哪样,相同的是付出的代价很高昂,甚至是生命。
而这些里面,保平安无疑是最差的一种选择,按照大鑫的说法,或者说是经验最为恰当,供奉古曼童的平均出事年限不超过三年。
也就是说,一般出事的年限在三年左右。
最出名的无疑是香江两个张姓明星,他们都因为供奉古曼童先后付出了代价,一个付出的是命,一个付出的是婚姻也钱财。
而现在,一个最为普通的古曼童就出现在了我和大鑫的眼前,要知道这是在内地,在我们家这里,这种东西几乎不可见。
更重要的是,这个古曼童的出现就代表着,那个姓董的不是依靠外力取得如今的地位,那么王小明的线索可能就再次断裂了。
“怎么办?”
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我有些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小声问道。
大鑫也有些为难,前前后后绕了好几圈,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喵!”
黑爷却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迈着步子走到了桌前,一步跳了上去,在那个古曼童的双眼处挥了一爪子,将他的双眼抓瞎。
“这是干什么?”我有些惊疑的问道。
大鑫则是彻底放下了心,对我神秘的一笑道:“你就别管了,一切让黑爷处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发现,原本还等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和大鑫的古曼童却凄厉的嚎叫了起来,那双阴冷的双眼内也出现了一道道血丝,他瞎了。
就在供桌上,这个古曼童乱窜了起来,挣扎着嚎叫着,每一次要脱离供桌,都被那一道痕迹阻拦。
大鑫又动了起来,在那道痕迹上洒上了香灰,将原本的暗红色痕迹隐去。
弄好了一些,大鑫拉了拉我,对我道:“走吧大淼,晚上再来,到时候需要的就是静静的看戏了!”
“好!”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姓董的胆敢弄一个古曼童供奉在家里,拿他就一定有心虚的地方。
只要晚上我和大鑫能够抓住他的弱点,攻破他的心里防线,到时候想问啥就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