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把商人比作是鲨鱼,蚂蝗,这还真是非常的形象,两个多月没把货运去加尔各答,那些西洋商人多坐不住了。Www..Com《资本论》里说的好:这资本只要有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便能活跃了起来,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便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律法,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便能无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泰西的商人此时便很是生动的给郑月蝉演示了这句话的真理性。那些泰西商人明明都知道,这去马尼拉不一定会发财,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郑月蝉他们在马尼拉屠杀泰西商人的事现在早就传了出去。虽然说是那些商人先参加了屠杀汉人,这才引发了后面的屠杀,但是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泰西的商人在马尼拉给杀了。
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寻根问底,最求事情的真相,世界上柯南只有一个,而且还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杀气堪比死神。这大部分人还是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至于细节原委,那都是虚的。
所以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来马尼拉,后来因为要郑月蝉要吃下雅加达和巨港不想多和这些商人扯皮这才让科瑞似特尔把货运去了加尔各答,让那些泰西商人别没事开着船在南洋乱跑,并且让科瑞似特尔让了不少利给他们。这十几个月以来那些泰西商人都赚的是盆满钵满,这时候突然就说不把货运来了,急了!他们真的急了!一开始他们还不敢过来,也不信这个西班牙人真能舍弃了这惊人的利润,以为他只是想坐地起价,心道大不了到时候价钱高点也就是了。
这时候要说下。其实在这一年来,东南那些大海商其实并没有少搭着科瑞似特尔的顺风船出入印度洋,要不陈璘那次也不会一时失手抢了大明的商船。后来那些东南的海商在跑熟了之后,便有不少人开始自己跑月港,加尔各答线了。毕竟这搭科瑞似特尔的顺风船那是要交不少的护航费的。
所以那些加尔各答的泰西商人们对那些跑单的留这念想,你这个西班牙人不来自然会有别人来。这有银子赚还怕没人来?想法是对的,可惜的是他们忘记了这东南亚特殊的地理。
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不是说笑,或是要提价的虚招了,而是真正事实的不过来了。就连那些单跑的大海商也都不过来了。这第一个月他们都还坐得住,但是又过了七天他们就坐不住了,前些时候他们带大明货回去,和现在换印度货回去。这里面的利润相差那可真的是海了去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同样一匹大明松江府的棉布和印度产的棉布,这价格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这真要是比较起来,一个是村姑,一个是公主,你贩卖村姑还是公主?这还需要选择吗?当时便有人想要过来了,这时候他们想起了葡萄牙,毕竟到了现在在南洋那里只有葡萄牙占着马六甲,还在大明租借了澳门。他们那里的消息或许正确点,这马尼拉的什么相约十二月到底是圈套还是真的有货可进。
而葡萄牙那里早早的郑月蝉便让陈璘发了消息过去,让他们尽量说点好话,当然她说的很是委婉。到了陈璘那里那就不是这么个口气了,这巨港和马六甲相距不过几十公里,说句不好听的这大明在巨港的那些兵船全部首尾连接就能连起来了。而且陈璘吃下了雅加达和巨港之后,在马六甲的那些葡萄牙人可是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生怕这些大明人,打着打着顺手就把马六甲也给打了。
还别说,郑月蝉还真有这心思,只是现在时机未到,稳扎稳打才是王道,现在还是先把到手的消化掉了再说。所以这才没去动马六甲。而是对葡萄牙进行怀柔,这远交近攻那可是几千年前老祖宗们经常玩的,现在拿来玩玩也是很管用的。
葡萄牙人在定了心之后,对大明越发的尊重了,这别的不说,就说那次陈璘开着铁甲船在马六甲逛了一圈,然后告诉他们,他要在这设置税卡,但是不方便出面的时候,那群葡萄牙人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告诉他,没问题他们来出面,所收税收全部归天朝……。郑月蝉知道之后,直说,真是好用啊!
当然见他们这么听话,少不了给点甜头他们吃,比如这让科瑞似特尔的船经过马六甲的时候上去优先给他们选货,这剩下的才拉去加尔各答……所以现在那些在马六甲的葡萄牙人简直就是郑月婵他们养的狗,很乖很听话。
现在那群人去找葡萄牙人探听消息,那当然是一片好话,那些葡萄牙人还给他们透露个消息,这马尼拉是有个大明商品会不假,但是这能不能进去却还是两说,要获得邀请函的才能安全的出入南洋……这句话顿时便让那些人心凉了半截,大家可都没什么邀请函啊……
这时候便有机灵的,问那里可弄到那些什么邀请函,这时候那些葡萄牙在马六甲的商人们都神秘的笑笑,这个意思大家多懂的,于是当天便有不少泰西的商人花了大价钱在葡萄牙商人那里买到了邀请函,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其实这所谓的邀请函,其实便是大明东印度公司的旗帜,只要插在船头上便能过去了。人其实就是这么奇怪这不花银子的打开门没人愿意来,但是你要是拐个弯,让人告诉他要花点银子才能去,那些人便屁颠屁颠的花了钱进来了,有时候这人就是这么贱。
泰西人也是人,当然也会这么贱!他们中很多人当初过来的时候便是开着船的,这时候直接便在船头上插上了东印度公司的旗帜,开向了马尼拉。
郑月蝉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欢迎,甚至还派人去接了下,帮着他们安排了住宿。并且放出话去,这只要是前二十个到达马尼拉的商人,出货的税收全部减去百分之五十。前五十个到达的商人税收减百分之三十,前一百个百分之二十,前一百五十个减百分之十。这个消息顿时让他们动容。这出海经商的那个没几个亲朋好友的?顿时便急吼吼派人全去传信不提。
一时间这马尼拉在沉寂了将近一年之后,终于第一次迎来了万商齐集的场面。港口里密密麻麻的的停满了各式的船只,这让航海迷郑月蝉饱足了眼瘾,那些前世只能在游戏里或者是博物馆里看模型的十五世纪的船只一一出现在她的面前。欧洲的帆,阿拉伯的大飞,小飞……看着这些船只,郑月蝉的口水流了一地,纳尼。姐现在不差钱,这船就要如在《大航海oL》里一样,开一条,身上带三条,过什么海域换什么船……
所以她每天都会上港口去看看,有没有船到,那船是不是自己没收集到的,只要是她看中的便会让人做下记号,然后会派人找到船的主人,商量着把船换下来……当然这换用的是那些以前她俘虏的那些船只。并给他们一定的补偿。
郑月蝉这几年虽然没少去客串下海盗。但是并不表示她是什么都要抢的,这盗亦有道的规矩她还是讲的,更何况这次她是要重现马尼拉交易的辉煌,要把晋商推到那些泰西商人的面前。再说她最终的目的是赋税。
她现在是明白了。当海盗抢银子虽然快意恩仇很是爽利,但是远没有收税来的长久和好听,所以……还是收税是王道。而被她买下的船只,很快便会送回到月港福光水师的船厂里,进行拆卸,然后数据全部记录下来,想来没过多久便能仿制出来。当然这些船再回去的时候也不会是空船就这么回去的,这不符合郑月蝉一向的风格,那些船只总会装满了在马尼拉收集到的那些海外货物,运送回去。这全是银子啊。
而当刘守有带着那群山西佬到达马尼拉港口的时候,还真给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那些山西佬更是对着那连小汕板多挤不进去的港口目瞪口呆,完全颠覆了他们认识中的港口的印象,第一个反映就是这里船怎么比运河漕运高峰期还多……
就在刘守有担心自己带来的这么多船没地方停靠的时候,便有小船靠上来告诉他,早就给他们北面点留了位置,那里靠近水师的营地,是临时给他们搭建的码头。刘守有知道之后便下令船驶了过去,并让人向那些晋商解释了一下,晋商们看到那么多的西洋商人,心了顿时便高兴了,知道这次那是铁定要赚钱了,都有些懊恼船带的不够多,对这些年来东南那些人霸占了海上的贸易更是恨得牙痒痒。
郑月蝉见他们到了,便开了个接风宴,有张大厨子在,加上用了很多新式的调味料,这别的不说,就说那辣椒就用了不少,加上番薯,南瓜等等新奇的西洋作物,当真是让这群也算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差点把舌头多吞了进去。席间张诚代表宫里发表了讲话,并且对吕宋乃是整个南洋的形势做了一番介绍,这重点更是介绍了雅加达和巨港的地里位置和物产。并且建议他们在交易会结束之后一起过去看看。
这当然是郑月蝉的意思,她认既然这群晋商来了,那么就要利益最大化,山西虽然自古是中原腹地,但是这气候产出,那是大不如东南,但是东南的地能和这热带雨林的相比吗?能一年三季水稻吗?商人都是逐利的,只要能让他们看到利益,那就不怕他们不上钩,这晋商说的好听点是商人,说的不好听点便是马匪,他们是不是正经商人郑月蝉管不着,只要他们不抢大明的,别在锅里死掐,在外面那是抢的越多越好。事实上她接下来还想如同几十年后的日不落帝国那样直接便发行劫掠证。
当然这个现在那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但是她知道在让他们看到南洋的‘商机’之后,他们要是还能规规矩矩的做商人,那么她就活吃了自己的脑袋。
宴会在结束之后,第二天张诚便带着他们去参观了那些宗人们的村庄,这时候正是第三季水稻开始移栽种植的时候,水田里一片热闹。那些宗人还有后来过来的平民,都呼儿唤女的在田里忙碌着,随即那些晋商便看到了那些黑奴。顿时有识货的大喊了出来:“看!昆仑奴!”
这山西本就是大唐李氏的发源地,这唐朝大户盛行豢养昆仑奴那都是耳熟能详的事情,但是传到现在。那是谁也没见过真正的昆仑奴是什么样子的。有人这么一叫,顿时所有人的视线便给吸引过去。一看果然,不少地里多有昆仑奴的身影在忙碌,顿时个个张大了嘴巴,合不融嘴,这也太震撼了。
这里群晋商里面来的最有分量的便是沈建成,这光说名字,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那根葱。但是说起他的那几个亲戚便就明白他代表的是山西那几家了,他母亲姓王,娘家兄弟便是大明如今的天官王崇古,表哥便是人称小张阁老的张四维。而他家本身便是盐商世家,沈廷珍长子沈江的嫡长子!
他和张四维都是晋商这一代中的佼佼者,只不过一个在官场,一个在商道。张四维年纪轻轻便进了内阁,他也不差,几年前便全盘接手王家,沈家。张家外盘的生意。也是他鼓动着张四维全面靠向皇帝张居正的。
他眼红东南的海商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本来这次来马尼拉不用他亲自过来,毕竟三家人家中不乏可用的人才,但是他还是决定自己来看看。这海外的利润到底在那里,有多少……值不值得他们把宝全部压上来。
而现在他在初次看到昆仑奴之后便很快清醒了过来,在问明了情况,最后听说这里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几乎家家养着一至两个,用来种田之后,免不得连连摇头,心道真是暴敛天物,这昆仑奴自古最大的作用便是训练成护卫家丁,现在只是用来种地……
张诚也知道他的身份,见他摇头,当即笑笑对着轻声的笑道:“沈大官人,是不是对这些黑奴有兴趣?”
沈建成微微一笑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昆仑奴作为护卫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诚哈哈大笑了起来:“沈大官人既然喜欢,这一会咱家便派人送几个过去。这黑奴在咱们这里可不算是什么稀罕物。”
沈建成听了眼睛顿时便一亮,这昆仑奴在这里不稀罕,但是不代表在山西不稀罕啊?这在中原腹地要是出门带着几个昆仑奴做护卫那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这大唐过去上千年了,但是现在中原那带的说书人,那个不把当初的那些事说的是唾沫横飞啊?把这些黑奴稍微训练下当成护卫,这转手便是银子啊……
当即他便呵呵一笑对着张诚拱手说道:“张公公客气了,小人那敢收公公的礼?晚上小人自当亲自上门拜访。”
张诚也哈哈一笑,继续带着他们在田间地头看了一圈,在傍晚的时分才回到城里。走之前通知他们好好休息,明天这交易会便正式开始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而沈建成在用过晚饭之后也如约来拜访张诚了。这种时候郑月蝉当然不会去见他。不管是张诚还是刘守有此时都还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曝光了,这最少宫里的那个李太后那都是清楚的。
沈建成过来的时候科瑞似特尔也在,他是张诚特地叫过来的,毕竟这黑奴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操作的。两人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天雷勾动地火,没一会便勾搭在了一起,达成了协议,这以后精壮的黑奴便直接给他留着,当然年轻貌美,身段妖娆的女黑奴也要留着给他。这按着沈大官人的说法当然是:“这女昆仑奴传说皮肤犹如段子一般滑嫩,在床上别有一番风味。”对此深有体会的科瑞似特尔顿时便对他高看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是男人都会懂的眼神。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便分手了。张诚回到郑月蝉那里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郑月蝉当即一楞,没想到他们别的还没看上,这首先看上的竟然是奴隶买卖……当真是让她想不到,由此可见,这些晋商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虽然不是好鸟,但是……嘿嘿她喜欢!还是北方的商人直接啊,不像是东南的那些,明明是商人还要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说句话也要拐上两三个弯,标准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暂且不说,郑月蝉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单说那沈建成回到安排的客栈内,一开门便见到那些够分量的晋商都在他的屋子里等着。
当得知能买长期的买到昆仑奴的时候都欢呼了起来,随后他们便对白天看到的那些田地发表了看法。这一年三季的田地说不眼馋那是不可能的。更有人在思索了下说道:“我在这些田头看到不少的桑树,问了那些人说是一年到头都有桑叶,要是开辟出一片来作桑园,养蚕织布,只要技术过了关,不一定就比东南的丝绸差了,这里一年四季都能养蚕,到时候铁定能和他们一拼。”
这个说法顿时便取得了大部分商人的赞同,就连沈建成也不免点点头,只是这都需要长期的规划,短期却是看不到消效应,毕竟这桑树虽然长的快那也最少要一年之后才能产出桑叶,而从桑叶,到养蚕,到变成丝线,织布又是一道道难题,其中的技术几乎都掌握在东南的世家手中,要是光养蚕便能织布,那大明的丝绸也就不值钱了。但是这确实是一条路子,加之现在这宫里的张公公对他们也算是和蔼,交好之意谁都能看出来。他们或许没办法弄到丝绸的技术,但是通过他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江南织造局那都挂在宫里的名份下,这全大明技术最好的工人都集中在那里。
这时候又有人说道:“我看到今天去的那山庄的后面又坐不小的山脉,看那土地表象下面应该有铜矿。”
沈建成一听便来了兴趣,这个人姓乔名北,是祁县乔家的大公子,读过几年书,也有个秀才的功名,但是此人却仕途没什么兴趣,对经商也是漫不经心,就一门心思的钻在了地理风水上。而偏生他们乔家嫡系就他这么一个独苗,为此乔老爷子真是操碎了心。
而沈乔两家本就是姻亲,沈建成的奶奶便是乔家的姑奶奶,这不前两年,乔老爷子一气之下便把他打发到了沈建成旁边,希望能让他幡然醒悟,好好的跟着沈建成学经商,不曾想,沈建成对他这爱好很是支持,还特地在京城请了工部的不少法师来教他。
几年下来倒也学的一身的本事。这次沈建成出海,原本不想带他,只是绕不过乔老爷子一再的求恳,只能带着他出来见见世面,用乔老爷子的话来说,说不定他见到那些泰西商人之后突然开窍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了呢……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不得已只能把他带着,这时候却听的他说看出那里可能有铜矿,顿时便来了兴趣,这大明本缺铜那是谁多知道的事情,而那盛产金银的倭国更是缺铜,倭国用的铜钱那都是大明东南那些商人私运过去的,这铜钱换银两在大明和倭国完全不是一个价位,光里面的差价就值得运过去了,现在这里能有铜矿意味着什么这其中的利润不言而喻。
当即沈建成便追问道:“乔北,你能肯定?”
乔北沉吟了半响,抬起头来说道:“现在还不能狠肯定,下午只是匆匆的走过,如果要确定,那必须花上几天,让我再仔细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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