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你如今还是想着要回到你们那里吗?在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仍然想着要走吗?”
江九霄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心中想了一下,回答道,“老皇帝,我没有选择。我属于那里,尽管那里是多么的糟糕,我仍然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何况……我如今还有事情没有弄明白。”而这个答案,只有他能回答。
在江九霄又一次长到那段年龄,亲戚造访的时间。之后,便出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现象。当然这话她不会同他说。
南朝帝看着她,眼中有写暗沉,沉默着没有马上开口。尽管江九霄是那么的自立自强,但她终归还是个孩子罢了!一个没有被呵护过的孩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只希望在我走后,帮我护太子继位,帮我护他,直到,你对他失望。”
“若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性命。”
太子,是他唯一的子嗣。可惜,这唯一的儿子并不成大器。南朝帝是当真怕他那儿子得罪这位,落得万劫不复!
江九霄站起身子,背对着南朝帝。
这一刻她才如他形容的一般,无情?可背影被淡金色笼罩着,却散发着疏离不融世事与孤独的气息。她开口道,“你倒是计划的好。”似是嘲讽,似是讽刺。也暗指自己的心软。
南朝帝也没有在意,略带深意的开口道,“人就是如此,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也会想的更远。”
“……可以。”
南朝帝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心底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能为太子所做的就这么多。而他为江九霄所做的,就要看她自己了……
“九霄……”
江九霄转过身子,暗红的瞳孔泛着异光。南朝帝眼中如初见他时的模样,看着她是那么的温柔,慈爱。
他缓缓闭上眼睛。
她深一口气后五指张开,缓缓附在他的头上。不过一会儿,掌下的人彻底没有了生息。
江九霄没有马上离开,神情有些恍惚。上一刻还与她聊着的人,如今已经离去。脑海中还有着那,令她有些焦灼无措的眼神。
江九霄之所以没有即时回都,因为她来了就会做出适才的事,就意味着死。可若是不死,他便会日渐虚弱,身体愈来愈差,也算是煎熬吧!
不过,南朝帝的脸上是释怀、是解脱,眼睛紧闭,走的倒也是安详宁静的,这可能是对她仅有的慰藉吧。
不知道心头是什么滋味,江九霄质疑了一下自己,她如此决定,当真是他所愿的吗?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
那时的她在这个世界里,就如新生儿一般。没有方向,没有了她所熟知的一切。
来了这里也不过一会儿,她便知道了。在短时间内定是无法重新撕裂空间的。而正巧的,就好像在人想要睡觉时,另一人递了个枕头。
而当时的战争,对于她来说,便是那送上的热枕。
江九霄选择了战争,可这不代表着她喜欢战争。她只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将事情看的太过透彻,相对的,这也局限了她的想法。
因在她幼时奠基的,性格使然的世界观中,仅有四点:选择与被选择,血与铁,战与谋,生与死。
……
南朝帝就算是给了她工作岗位的人吧,也就相当于军队中的领导们,但也稍有不同。看着全公公对南朝帝的忠诚情感,江九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她许了南朝帝,去护他周全。
江九霄真的无情吗?
也许是吧,不然她不会对当初一事好似不动于衷。可若是,她也不会因为这她解释不了的情感,而允下承诺。
江九霄的行为从不按常理,好似随心情而动,但偏偏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见情绪。对于这点,江九霄自己也不知道。只有总有那么一瞬,或许是发生的了什么事,或许是见到了什么人。
她正打算出去,眼角却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床沿旁的明黄折子。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传位诏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