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听见红头巾笑着说。
龙浩美美睡了一觉。晨起,站在楼上眺望房屋,高楼,以及远处的城墙。高达十米的城墙起码存在了五百年之久,斑驳的墙砖仍留有刀剑劈砍的痕迹。红山部族人就在这岩石城墙上抵御外敌,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仆人送来了早餐,两盘青菜,一碟辣酱,一根大葱。龙浩抓起馒头狼吞虎咽,好几天饥肠辘辘至今终于吃饱。抓起大葱蘸酱,一口一口吃掉,味道极冲而爽快。大豆油烹饪的青菜倒也可口。
罢了,他叫仆人下去,自个儿收拾麻裙。
他要和红山部族族长演一出好戏。如果顺利的话,将来收复失地还能得到很大助力。
他演的是鬼脸森林的野人,任务颇为艰巨。因为除了在骑士小说中读到过之外,他与野人素未谋面。麻裙遮挡了下体,头上插了两根翎毛,倒有几分野人神韵。他又找来一根长矛,就等着族长喊话。
自从来到红山部族,他对世人传说的看法又改变一层。红山部族也不是那种生吃人肉、吸食人血的怪物。他看见街上熙熙攘攘,比王城还繁华几分。不像是吃人的世界。尤其是女族长韩冰,居然给他找了这间宽敞楼房,而不是直接像绿头巾那样扔到牢房。
听着鸟鸣啁啁,仆人过来传话,龙浩跟着去族中议事大厅。
他从楼上一下来,就引起了街上各种人士的注意。金发碧眼的野人还是头一次见。四五十岁的大妈朝他扔鸡蛋,年过花甲的老大爷朝他扔烂菜叶子。龙浩笑眯眯走街串巷,才不管那些个闲人。他前面后面各有两名护卫,防止半途受人劫持。
从北城门附近的楼房,向南穿过三条街,便是城中心的议事厅。
龙浩见议事厅外面已经聚集了大队人马,有的骑着战马手持战斧,有的手持矛戈伫立路旁。从中间穿梭过去,踏上七七四十九级台阶,他登上了议事大厅。只一进门,便感到寒冷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大厅左右两侧各坐着五位年过古稀的老者,正表情严肃,饱含杀气。中间跪着一个绿头巾男子,正是之前俘虏之人。正座上端坐着一位年轻女性,乃是女族长韩冰。龙浩走进大厅毫不畏惧,昂首挺胸站立中央,与绿头巾并排而立。
“诸位长老,我昨日俘虏的龙山族人,还有野人都已经到了。”
龙浩注意到韩冰仍带着碧玉蛇形耳坠。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诸位如果有什么问的,尽管问吧。”
红山部族以左为尊。只见左手边大长老言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金发碧眼的野人。小娃娃可不要开玩笑。众人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
右手边二长老也言语冰冷:“小娃娃想要用这两个蠢货邀功,以登上族长大位,恐怕不妥。”
龙浩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蠢货。他穿的虽然有些不入格调,但人不可貌相。为了演得更像一些,他举起长矛指着二长老的鼻子,乌拉乌拉乱说一通。说得什么他也不知,总之成功激怒了众长老。
“他说的什么鸟语?”一个长老问。
“听着像是野人的鸟语。”另一个答。
“他好像在说二长老狗屁不如。”有人挑拨离间。
龙浩几乎作呕,这些长老们的分析还头头是道。
韩冰一脸正色,“诸位长老派我去龙山部族押送鬼脸树,虽然丢了几根,但也算圆满完成任务。”她顿了顿,面露悲戚之色,“这期间,哥哥竟带少许兵马攻陷王城,岂知有去无回,至今下落不明。我心痛焉。但族中不可一日无主,现在,就请诸位长老助我荣登族长之位,一同向异族复仇!”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大长老说:“小娃娃今日想登上尊位,恐怕不大可能。你在族中寸功未立,就算勉强登上族长之位,也难以服众。我红山部族之所以屹立不倒,便是因为历任族长英明神武,杀伐果断,战功赫赫。我看小娃娃还需再历练历练,接到族长位置才稳妥些。”
其他长老纷纷附议。二长老指着龙浩道:“这人分明是假的。问也问不出半点有价值的信息。那一个绿头巾,分明只是个杀手,更是毫无价值。”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韩冰面色不悦。
二长老较起真来,“据老夫所闻,野人大都胸毛垂地,双牙凸出。你看看这个人,哪里有野人的半点特征。”
韩冰解释道:“所以才叫奸细。龙山部族族长的孙女就被野人抓了去,至今还深陷泥潭。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文明人。野人里也有外族人,好吧?”
二长老哑口无言。只见大长老眯起眼睛,“那这个绿头巾怎么处置?真没用。”
龙浩松了一口气。韩冰从座位上走下来,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刀的刀柄上镶嵌了一颗蓝月宝石。他正盯着蓝月宝石瞧,却见那小刀飞速旋转,已经斩获一物。身旁的绿头巾捂着右耳嗷嗷大叫,滴血的耳朵摆面前。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龙浩想不到韩冰的手段如此干净利落。
“小人,小人,不知——”
“很好。”那小刀又要斩获。
“我说,我说。族长听闻红山族族长落难,计划在月圆之日进攻红城。”
“你可以去死了。”小刀一下割破了绿头巾的喉咙。绿头巾歪倒在地。鲜血一刹间染红了南山松木地板。
“你怎么把他杀了?”众长老喝道。
龙浩也吓了一跳,想不到韩冰一言不合就杀了人。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尸体,那好像是沙漠里绽放的花朵。
“这是杀人灭口。”
“小娃娃心太急了。”众长老抱怨道。
龙浩不能忍。这帮老家伙着实欺人太甚,竟然一起欺负一个女子。倘若论本事,这些人未必是韩冰的对手。“你们这帮蠢货,”他使用红山族的语言,“我真是野人奸细。”
糟糕。龙浩吐了吐舌头,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