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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黄泉天君渡劫的关系,此时此刻登仙山城里依旧充斥着大量有如实质一般的灵力,只有他们这些大乘期的强者能在此活动自如,如果他们这些大乘期不留在这里吸纳灵气的话,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座被灵气压垮的死城。
更何况,吸纳这些灵气对大乘期的修士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这也是少数几个能让他们这些大乘期都有所精进的方法之一,所以无论是于大义还是于自身来说,他们这些大乘期都会在这里呆上至少小半个月的时间。
当然,这段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也就是打个盹的功夫,修真无岁月,这点时间他们还是耗得起的。
杜若也在不远不近的店铺里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以免冲撞了其他人——隔开一点距离帮忙吸收灵力,免得造成同一空间里有大乘期强者,同样,也方便了自己和这两位保持联系,互通有无。
他原本的打算是见上楚天遥一面,问清楚情况之后带着酒就回去山上的,然而在一进登仙山城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先不说现如今登仙山城李里只剩下一群大乘期的强者,这些人很多都已经是大乘期万年时光,根基深厚,光靠他自己,其实还是无法在这些人的眼皮子下面溜回飞来峰上的。
这个时候也没有渡劫的威胁,这些大乘期的强者们一面在登仙山城里吸收着这里的灵气,一边全神贯注瞩目着飞来峰的方向。
他下山的时候,这些人还在回味刚才渡劫带来的一些感悟呢,所以他才没被发现,可是现在要在一群人的目送下上山,然后被一群大乘期修士尾随在后面?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杜若都不寒而栗。
飞来峰是他这么多年来已经呆习惯了的地方,尤其是上面还有一个言清辞,虽然杜若到现在也摸不透言清辞的实力水平究竟如何,但总不可能以一敌百吧?而且还是百来个和他几乎是同等境界的修士……
他是有登仙路和天门随身,而且这两件法宝还可以帮忙遮掩他身上的气息,然而说句实话,杜若万年来都不怎么相信这倆货。
先不说这俩万年时间以来都没有产生自主意识、无法主动配合,导致每次在使用的时候,杜若都觉得有些不顺手,光是第一次使用时他就被言清辞给逮出来了这一点,就让他对这两件法宝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信心。
虽然那个时候估计要出问题也是自己实力不济,然而在确信了这两件法宝在言清辞这个等级面前基本上没有用之后,他就熄了在大乘期的修士面前使用这两件宝物的心思。
于是到了现在,基本上除了一些修士飞升的时候必须要用到其中的传送,其余时间他甚至基本都想不起来这俩件东西——虽然他的身法也是从这两件东西里学到的,尤其是关于传送和速度方面,他可以说是尽得真传。
半个月一晃而过,登仙山城此时此刻的灵力波动虽然还是在平时之上,但至少此时此刻已经能让低等级的修士们回来了,继续下去反而不美,大乘期的修士们一个个悄无声息离去,丝毫没有留下存在过的踪迹。
杜若原本以为他们也会像是这些人一般这么低调离开,然而当约定的那天时辰到来,杜若去了他们二位下榻的酒店找人时,直接傻了眼。
这二位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手脚,从一老翁一屠夫壮汉,变成了两位翩翩佳公子,一名手握折扇嘴角含笑,端的是十足的风流倜傥;另外一名则是少年书童模样,长发垂髫笑容俏皮,看着年纪甚至未满双十。
而且这两个人此时此刻前呼后拥,周围一片奉承之声,光是这么一眼扫过去,这两位分明就是某大家族出来游历的贵公子了。
要不是这两位的气息实在是熟悉的话,杜若都差点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公子,玉髓公子来了!”少年一眼扫到了他,欢快叫了一声冲着他招招手,折扇青年一收扇子,冲着他也露出了笑容:“玉髓,你来了?”
“……”杜若无言上前低声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情况?”
“活得久了,仇家自然也就多了。”折扇青年呵呵一笑,扇子一收轻敲掌心,“一路上不用称呼我为前辈,算来我和你的兄长是平辈,你尽管叫我名字即可。”
“不敢,”杜若连忙推辞,眼看着面前青年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实在是没法子了,称一声:“楚兄。”
“这才对嘛……玉髓,我们一路离开,小心为上。”楚天遥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顺路我给你讲讲边界的事,当然,以往与你兄长相处的事情也会讲给你听的。”
杜若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神色来:“关于他?”
他虽然与言清辞认识也有数万年之久了,然而实际上他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
或者说,言清辞的圈子实在是太高也太远了,他近些年来才算是有了踏进这个小南天界最高水平圈的资格。
当然,现在看来,他还是有好多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边界。
他在小南天界也算是游历万年了,无论是什么天涯海角都去过了,唯独这个“边界”,他竟然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和除了言清辞之外的大乘期强者打交道,他也才知道,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大乘期强者都像是言清辞这样沉默寡言、像是一尊雕塑的。
楚天遥显然也对“言清辞”这个话题谈兴正浓,笑着说道:“我们那同一批的修炼者都算得上是怪人了,然而你那位兄长,可以说是怪人中的怪人了……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同道往来,然而他的强大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有目共睹?”杜若挑眉,这个话题让他有些好奇了——在这万年的时间里,实际上他从来没见过言清辞动手的样子,这个人一直都是冷然无言的,连表情都不曾多一分。
这样的人动起手来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白袍青年的手和这只旗子都与这个空间割裂开来,指尖所指的方向是时空乱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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