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福来不及多想,顺口答:“辣味轩。”
连弟点头,“多谢,告辞。”
走出左相府,几人上车,连弟对大黑说去外城。辣味轩在京城算一处比较出名的西蜀菜馆,虽地处外城,仍是有不少人专程赶过去吃。
关潼生问:“为何要去辣味轩?他喜欢吃辣味菜也要求证吗?”
叶仞山问:“连弟可是发现了什么?”
连弟说:“满三查到张茂没有家人,我们问管家张茂是否有家人的时候,管家也说没有,但他在撒谎。张茂有家人,却没让别人知道,可是显然权福知道。我问他张茂老家是否有人来找过他,权福再次撒谎,老家有人来找,来人最有可能就是张茂隐匿起来的家人。”
叶仞山说:“辣味轩做西蜀菜非常地道,很可能有西蜀人在里面掌厨,说不定就是他的家人。”
连弟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不失时机地捏了捏,有他在,她的心情比面对一个关书呆真是好太多。
这两日与他有意无意靠近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汗味,这个味道竟让她有种心旷神怡的舒畅感,腹部的隐痛也大大缓解。这真是个奇怪的现象,他的体味竟然能缓解她的痛经?
真是见鬼了,她从小男人堆里长大,什么汗味没闻过,经常被那些臭男人的汗味薰到怀疑人生,恨不得鼻子上长个自动阀门关键时候关个严丝合缝。可如今却为何偏偏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如此吸引她?
“连弟在闻什么?”叶仞山问道。
连弟猛地醒过神来,自己不知不觉靠近他,拿鼻子嗅他身上的味道,都快贴他身上去了。
叶仞山抬起衣袖自己闻了闻,“昨晚回客栈太晚,没洗澡换衣,可是汗味重了点?”
“没有……还好了,你身上是否有香囊之类的东西。”
叶仞山果真从怀里摸了个铜绿色的香囊出来,“我会偶尔放些香樟叶进去,那个味道很干净清新。”
连弟一怔,难怪,自己前世最爱拿着香樟叶闻味道,就爱那股自然的清新味。她伸手拿过香囊,放到鼻端细细闻了闻,的确有股淡淡的香樟味,但此刻她却更爱香囊上他的汗味。
关书呆在对面说:“连弟,你脸怎么红了?”
“嗯?有点热……”连弟赶紧将香囊扔给叶仞山。铜绿色暗花织锦材质的香囊落在他的苍青色细布衣衫上,格外醒目,显得华贵无比。暗花织锦织工繁复,价格不菲,香囊绣工精细也必是出自女子之手。
“叶兄可曾婚配?”连弟问。
叶仞山一怔,不知为何连弟忽有此问,摇头道:“不曾。”
“哦?这香囊难道是情人送的?”
叶仞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连弟又哦了一声,“是爱慕者送的,你对人家没意思。”
叶仞山愣愣看向她,连弟哈哈一笑,“被我说中了。”叶仞山眼神移开,头微低,手指不由捏紧,连弟见了又说:“嗯,你不想提到那个人,不想提起跟她有关的事。”
叶仞山再次惊讶地看向她,随即想起连弟的读心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情。
连弟说:“既然你不喜欢,为何要收人家送的东西,不如让我帮你保管几日。”说着伸手重新拿过香囊,顺手放进自己怀里。
叶仞山竟由着她拿去,并未抢回。连弟装傻,管他那么多,先拿他的香囊当两天止痛药使。
马车停在辣味轩门口,离饭点还有些时辰,菜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两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在摘菜。三人走进店里,其中一个见关潼生穿着五品官袍,赶紧迎上来,“三位大人请坐,想吃什么?小人给您报菜名儿。”
关潼生问他:“你们掌柜的可在?”
“在,在厨房。”
“去叫他出来,本官有话问他。”
“是,大人稍等。”
店小二往后厨跑去,只一会儿,一个个子不高,身材敦实的男人快步出来,对着三人远远地拱手行礼道:“几位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关潼生点点头,受了他的奉承,“掌柜的,本官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不知大人要打听谁?”
连弟插话问他:“掌柜的是京城人吗?”
“小人是西蜀人,父亲在启隆三年镇压北化叛军时入的伍,跟着军队打了两年仗,腿伤了,便留在了京城,小人是在京城出生的,没回过西蜀。”
连弟点点头,“难怪掌柜一口京城口音,这辣味轩可是你父亲开的。”
“是,父亲去世传给了小人。”
“到你这里来的西蜀人可多?”
“多,京城口味少麻辣,西蜀人大多爱到小店打打牙祭。”
“来的西蜀人你都认识吗?”
“常客那都是认识的。”掌柜说到此一脸得意。
“那常客里可有一个叫张茂的?”
“噢哟,”掌柜的尴尬地笑笑,“好多人小人只知道姓,不知道叫啥。”
“那姓张的可有?”
“有,有十几位。”
“年龄50多点,身形微胖,是个读书人。”
掌柜的歪着头想了想,“那也有六七个。”
连弟看一眼小叶同学,对掌柜的说:“你去拿纸笔来。”
掌柜拿来纸笔,连弟往桌上一铺,将笔递给叶仞山,“你把张茂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