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天一时间被勾得按捺不住,几乎想在这里立刻办了良昭仪。
良昭仪见到莫海天脸上的急色,已经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一半。她原本还不确定冯绿娥的诗做得究竟能不能讨莫海天的欢心,此刻莫海天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昭仪几乎是嘤咛着问道,“陛下……不要……您先说,臣妾,臣妾的诗做得如何?”
莫海天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似乎忍得有些辛苦,声音都隐隐有些发抖,“诗做得不错,人更不错。朕想赏点什么给你以作嘉奖,你想要什么,自个儿说罢。”
良昭仪心头一喜,当下只是紧紧贴着莫海天,声音柔媚地嗔道,“陛下,什么都可以么?”
她斜眼望着莫海天,温热的呼吸吐在他颈侧,“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陛下有空能到我的良辰殿来坐一会儿。”
莫海天轻笑一声,突然紧紧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重重一提,道,“只是坐一会儿么?”
良昭仪立刻娇羞地将头埋进他胸膛,软软地道,“陛下~”
莫海天哈哈大笑,突然想到今日是十五,不可以直接点良昭仪侍寝,当下心口又烦闷了一些,当即推开了良昭仪,有些不悦地看着坤宁宫的方向。
良昭仪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猜到他不快的原因,有些不安地道,“陛下可是为十五的事有所顾虑?臣妾有一言恐怕陛下不爱听,陛下堂堂一国之君,今日虽然是十五,但等入夜了的时候到臣妾的寝宫稍微坐一会儿,难道也不行么?”
入夜的时候?莫海天这颗心有些蠢蠢欲动。只要良昭仪不说,他不说,即便他去了良昭仪的寝宫,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母后她怎么会知道?皇后她又怎么会知道?更可况良昭仪说得在理,他晚上去自己妃嫔的寝宫坐一会儿又怎么了?
莫海天扫了一眼良昭仪的身材,兴致被勾起来了实在再难消解。
当下莫海天的眼睛一个劲在良昭仪身上徘徊,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良昭仪的请求。
良昭仪一听说莫海天答应了晚上去自己的寝宫,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儿。
终于,皇上终于又要踏进我寝宫的大门了!她激动地想。
良昭仪得了莫海天的承诺,又回寝宫换了原先那套素净的衣裳,将妆容都梳洗殆尽,才去冯绿娥那里告知进展。
她进了冯绿娥的寝宫,还未坐下,便匆匆摆出一副邀功的嘴脸道,“冯妹妹,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冯绿娥见良昭仪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料想是自己拜托她的事有了着落,当下喜形于色,问道:“陛下是如何说的?好姐姐,你快告诉我罢,别再逗着我玩儿了。”
良昭仪噗嗤地一声笑,捉弄够了冯绿娥,才拈着两根手指道,“瞧把你给急的,姐姐我出马,你还不放心么?陛下他说答应了我,今夜会到我的寝宫去和你相会,妹妹你可你千万记得要装扮得漂亮一些,按时来赴约,不要让陛下白跑一趟呢。”
冯绿娥一听,当即喜不自禁,连声倒谢,“我便知道有姐姐在是什么也不用怕的。辛苦姐姐这大半日,眼下是没法子实打实地倒谢了,姐姐你先回去,我梳洗打扮一番,马上就来。”
良昭仪连忙笑道,“不着急,不着急,这天色还未晚,你且精心打扮了再来。姐姐我也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妹妹你自便吧。”
冯绿娥急的跟什么似的,连客套话都顾不上说,匆匆进里屋去了。良昭仪当下心里冷笑一声,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过河拆桥了。真早遂了她的愿,还有自己什么事呀?多亏自己聪明,早就埋下了一手,只等这冯绿娥一头钻进来送死了。
冯绿娥并不知道良昭仪那里已经布下了陷阱,只等她高高兴兴地往里跳。当下她果真如冯绿娥所说,差遣着丫鬟给她又是梳头又是换装的,折腾了足足半日,衣服换了不知多少身才终于觉得勉强妥帖,起身出了寝宫大门,一头扎进了夜色里,往良昭仪的良辰殿去了。
良昭仪也没歇着的时候。刚从冯绿娥殿里出来,就又赶往了慈宁宫,眼下正和慈宁宫里的小太监说着话。
那小太监端着架子问,“昭仪娘娘有什么事?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准备歇着了,您有事的话,还是明日起早罢。”
敢情是知道良昭仪不受宠,也并你不耐烦敷衍她。
良昭仪这边呢,也不着恼,尽管赔着笑脸恭敬地请求道,“劳烦公公通传了,烦请告知太后娘娘,今夜臣妾的良辰殿有要事发生,请她老人家并皇后娘娘无论如何过来坐一坐。相信不会让她们二位失望。公公,本宫知道你们办差事的辛苦,平时也没有机会慰劳你老人家,我这里呀,有些银子,您拿去买碗酒喝,也解解乏。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还要劳烦你跑个腿。”
那小太监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见良昭仪给足了他面子,做事也上道,心里先舒坦了几分。当下接过良昭仪递来的银子,仔细掂量掂量,似乎还不轻。心里就乐开了花,连忙道,“瞧昭仪娘娘客气的,您是主子,吩咐什么事也是应该的,哪里需要什么酒啊肉啊的。你您放心,话我一定会给您带到的。辛苦您嘞,您先回去休息罢。”
良昭仪办完事,才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休息?不急,好戏才刚刚开锣呢,她怎么说也不会错过的。要紧的时候,她还得上去推一把,才能把这戏热热闹闹地唱下去。
冯绿娥,你现在应当很开心罢,放心,往后你开心的时候可不多了。
良昭仪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这头勾搭了皇上来寻她,那头叫冯绿娥来勾引皇上,再请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来捉冯绿娥和莫海天的奸,将冯绿娥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冯绿娥哪里知道自己正被良昭仪惦记着,一步一步往她的圈套里钻。她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就一路进了良辰殿。大约是良昭仪前头提早吩咐过了,丫头老嬷嬷什么的,没有一个来问她有什么事,她畅通无阻地就来到了殿里头。
冯绿娥远远地就望见了莫海天,心里扑通乱跳着,赶紧凑上前去。
莫海天坐在厅里,正不耐烦地喝着茶。他已经问了许多遍良昭仪怎么还没来,但底下的人支支吾吾的,没的让他更加心烦。他也不敢声张起来,毕竟他这也算是“微服私访”。莫海天想想又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他是当今圣上,后宫的女人是他的妻,他的妾,他和他自己的妻妾睡觉竟然像是偷偷摸摸地似偷情。
不过偷情有偷情的刺激,莫海天一想到良昭仪做的那首艳诗,登时就心痒难耐,这时忽然听见一声魅惑的女声,“陛下,陛下,臣妾让你久等了。”
莫海天心头一喜,抬头去看时却发现是冯绿娥,他当下有些奇道,“怎的是你?良昭仪呢?”
冯绿娥心里老大不乐意,往时莫海天当着她的面寻苏慕容,今日又当着她的面问良昭仪,她竟然这样不受待见不成。想着,她的语调变得愈发娇嗔,“陛下您不愿意见我么?我这几日被禁足,见不着陛下您简直茶不思饭不想,好容易见了陛下您,您却又问不相干的女人。”
冯绿娥撒娇撒痴,且嗔且怒,莫海天定睛一瞧,她穿得十分鲜艳暴露,脸上又涂了大浓妆,妖媚艳丽得很,心里立刻酥了一半,连连宽慰道,“朕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良昭仪的寝宫里罢了。”
冯绿娥一听,心里就高兴了。脸上却哭道,“陛下,臣妾心里委屈。臣妾真的并刻意没有穿大红色的衣裳去迎接太后,臣妾并没有半分对太后她老人家不敬的意思,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
莫海天见美人眼中带泪,形容可怜,心里就先软了,先头怪冯绿娥不懂事的那点念头就更加淡了。他揉着她的肩膀,宽慰她,“行了行了,朕也晓得你委屈,只是宫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你且捱过这一阵子,嗯?”
冯绿娥乖巧地点头,见莫海天肯来哄她,已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于是当下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缓缓攀住莫海天的肩膀,娇声软语地问,“陛下,多日不见,臣妾可想死陛下了,陛下您就不想臣妾么?”
莫海天当即被冯绿娥勾得失了魂,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喃喃说道,“朕也思念你,只是没方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