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
元其摸了摸鼻头,犹豫了半晌才对我小声的道:“王爷以前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跟人定过一门娃娃亲,那时,西秦与大厉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糟糕。
王爷的亲生母妃与西秦的耶律大将军家关系良好,两边约定过,若是分别生的一男一女,那就结亲家,可后来西秦和大厉的关系恶化,王爷亲生母妃和卫翦一家又遭了厄难,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也无人敢提起。”
我心里咯噔的一声响,怪不得齐绍秦和舅舅的关系不错,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想必虽然这些年西秦与大厉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私下里,齐绍秦与耶律家的关系都是不错的,两人私下合作也是频繁。
不然耶律沪月伪装潜入大厉,齐绍秦也不会一直护着。
可我没想到竟然这样的事。
前世,我对耶律家也算是熟悉。
耶律将军家的家风很好,是个贤臣,我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特别的羡慕,到现在我还记得耶律沪月有个妹妹,长相清秀,是个温柔的大家闺秀,不过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很是纤弱,不能见风,还时常咳血,耶律家找了多少名医来治都治不好。
叫什么来着……耶律绾妤,我爱叫她绾绾,正巧与我同岁,我与她感情没有与宁如那么深切,但是关系还不错。
难不成……
我还没想完,元其就又道:“那姑娘好像就是耶律沪月的妹妹,耶律绾妤,啊,你应该知道耶律沪月是西秦人了吧,就是西秦耶律大将军的儿子。”
其实,齐绍秦还从没有跟我说过耶律沪月的身份,但是他好像也不在意,想来,他应该是觉得我早就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嗯了声。
元其松了口气,见我脸色微变,道:“此次王爷将北越的事情处理完后,会绕道西秦,去一趟耶律大将军府上,听说,耶律绾妤病的不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眼睛一闭就去了,念在曾经有这么一层关系,王爷便答应去看看,姑娘,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着道:“不会,你家王爷连完颜柔嘉都娶过了呢,我还会在意一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婚约么?即使没有我在,以西秦和大厉的关系,他们也不可能成事。”
元其挠挠头,道:“王爷怕你误会,特别飞鸽传书回来让我想着办法告诉你,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但是觉得姑娘你为人大气坦荡,便直接说了……”
我心头一暖,齐绍秦虽然没有亲自跟我说,但是却委托了元其,这说明他还是有心想要告诉我,只是他自己说不出口,抹不开面子。
只有一个人心里有另一个人,这才会如此,我并不会生气。
“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以后有事便直接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
我和元其交代道。
元其连连的点头。
“宁如呢,他们府上与耶律大将军府上关系也不错,我回京都这么些日子了,都没有见到她,她是不是不在京都城?”
我小声的问着,若是按照宁如的性子,要是知道齐绍秦和一个不是我的女子在一处,定然会来找齐绍秦的麻烦,可如今这么安静,想必她应该是不在京都城。
元其抿抿唇朝我道:“确实,这本不该我说,但是既然姑娘问了,我还是说了,此次,李大小姐女扮男装跟着李习凛和李大将军上战场了,这会儿还堵在半路回不来呢。”
我的天!
心头一阵的震撼,果然是宁如的性子!
若宁如是男子,定然是继承李大将军的衣钵的,李大将军用了多少办法想让她安心在家学女红学规矩等着嫁人,可她不愿,非要舞刀弄枪,现在还女扮男装上战场上去了。
我对宁如真真是佩服的。
沉默片刻,我朝元其道:“元其,你可知那个耶律绾妤的病情,真是要死了吗?”
按照前世的发展来推断,耶律绾妤要到二十五才会病逝,如今跟我一样的年岁,应该还不至于病到如此严重才是。
元其摇摇头,脸上有些疑惑:“这个我也不知道,王爷飞鸽传书只是稍微的提了一下,也是为了让我找机会告诉你,这才提起的。”
我叹息了声,想了想,记得她前世卧室中到处都是药味儿,在西秦还被人戏称为药香美人,反正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怎么都治不好,后来用了一个方子,病情缓解了一段时日。
可后来因为耶律将军家在西秦被细作陷害,耶律将军在战场上战死,而舅舅也为了救我而死,耶律将军的妻子高氏忧虑过度病逝,独身一人的耶律绾妤便被自己的亲二叔嫁了人,嫁了才不到半月病情复发也跟着病逝了。
若是这个时候我就找到那个方子给她用,是不是能彻底治好她的病,避免日后的悲剧?
这么想着,我赶紧将笔墨纸砚拿过来,那张药方,前世舅舅给我看过的,其中有一味药要用到处子的经血,那时候舅舅看着脸色都红了,便让我去帮忙找药,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姑娘,你这是在写什么?”
元其好奇的凑过来,一脸的疑惑。
“嗯,我听常百树前辈说过,有一个药方虽然奇怪,但是……但是胜在能治百病,既然她药石无效,何不什么都试试看呢?”
我将写好的药方子递给元其。
元其看了一眼,便朝我道:“姑娘,你真是大度,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估计才巴不得她死了不能跟你抢王爷。”
我笑了:“你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说她一个西秦人没法跟齐绍秦在一起,就算西秦和大厉的关系好了,这层婚约又被提起来了,可王爷若是因为这个就将我抛弃了,我只会庆幸我还没嫁给他。”
元其咋舌,我瞪他一眼,道:“行了,若是可以,你将这药方子帮我送给齐绍秦,嘱咐他帮耶律绾妤用药,我这药方子……嗯,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但是总得试试看吧,万一真的能好呢?”
“行,我现在就去。”
元其将我的药方子小心翼翼的卷好放入衣袖中,转身快步出去了。
我靠在椅背上,一时间思绪万千。
——
齐绍秦只花了五日的时间便将北越的叛军全部收拾了,剩下的他仍旧交给二王爷的人,他将话放下了,若再玩忽职守,便军法处置,二王爷理亏,自然不敢反驳。
齐绍秦回了营帐中,与暗卫交代了一下,夜半时分,便独自一人离开北越,策马朝西秦奔去。
他乔装打扮成一个商人,耶律沪月在西秦与北越交界的城池汴京接他。
顺利的进入西秦地界,齐绍秦和耶律沪月匆匆的赶往耶律将军府邸。
正巧,刚进门,一盆水边朝齐绍秦和耶律沪月泼了过来,齐绍秦和耶律沪月反应都极为迅速,同时侧身避开,只是齐绍秦腰间的一枚白玉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
齐绍秦眉心一蹙,那白玉是他在北越找到的一块美玉,想着拿回来给我的。
“绍秦哥哥……大哥……你们回来了?”
耶律绾妤半靠在软塌上,见门口两人,顿时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喜色,她旁边的一个小丫头,是耶律家的小表妹,平日爱闹的很,那一盆水就是她乱泼的。
齐绍秦很烦这个耶律家的小表妹,他面色淡淡的和耶律沪月一同在软塌旁坐下。
“绍秦哥哥……”
小丫头看着齐绍秦,脸色微红。
耶律绾妤知道齐绍秦烦她,便咳嗽了两声将她拽着坐下,轻声呵斥道:“芙儿,绍秦哥哥和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你看看你闹的!还不去道歉!”
芙儿嘟了嘟嘴,眼神一闪,突然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齐绍秦的双腿上,双手抱住齐绍秦的脖子,亲昵的笑道:“绍秦哥哥,你不会怪芙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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