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绣公主倏然回头,竟看到段祁渊好端端的坐在屋顶上,这段祁渊听闻是不会任何的武功的,可如今居然谁都没有发现他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那里,像是不懂武功的模样吗?
此人,城府颇深,而且十分神秘,就他那九个死于非命或者日日从府上送出来的死了的妻妾就已经给他添了不少的诡异,她的靖和宫不是大厉宫中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但是也不差了,可段祁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将方才所有的都尽收眼底了。
此人,不得不防。
馆绣公主当机立断,眯了眯美眸,打了个响指:“给本宫将此等轻薄无礼的小人拿下!”
“是!”
侍卫们立即上前,段祁渊眼睛一闪,脚尖点在屋顶上,飞快的窜了下来,在刀光剑影之中他飞快的躲闪着,他不会武功,但是轻功十分高强,这点很少人知道。
只是轻功虽好,但馆绣公主一看就是下了死令的,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开口说话了,但是他如果不开口说话,怎么救徐柳祥,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收买了的眼线,还没等他给自己汇报点消息就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段公子!段公子!救命啊!”
徐柳祥拼命的挣扎哭喊着,这个时候只有段祁渊能救自己了,不然自己要被馆绣公主剥皮拆骨都没有人知道啊。
段祁渊躲过好几拨的人马,逮住了空隙飞快的窜了过去,手呈鹰爪状扣向徐柳祥的肩膀,眼看着就要将徐柳祥抓了过去,馆绣公主眯了眯眼,快刀斩乱麻的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她与徐柳祥的距离很近,她侧身直接将发簪扎入了徐柳祥的喉咙。
如此狠和快速,让段祁渊都有些侧目。
“你……你……公主……你好狠……”
徐柳祥惊呆了,他捂住脖子连连的后退,满目是不敢置信和震惊,主子打杀奴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少见,可主子在众人跟前亲手动手倒是不多见的。
咣当的一声,徐柳祥往后一仰,整个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段祁渊愣在那里才不过一刻钟,已经被馆绣公主的侍卫抓住了,几个钢刀架在他的颈脖上,他想动都不行。
段祁渊被五花大绑的绑起来,几个人架着他带着他到馆绣公主的跟前:“跪下!”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可我这膝盖不跪……”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侍卫从后面一脚踹来,段祁渊噗通的一声跪下了,他气愤的要起身,却又被按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心里恨得要死,这次真是自己失策了,他是低估了馆绣公主的心狠手辣才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
馆绣公主已经让人将外头清理完毕,靖和宫中也全部都是她的人,方才的事打点过了,也不会有人说出来,而且就算说了,她也没有错,徐柳祥冒名顶替入宫做太监本就是死罪,还敢偷听主子说话,这可就是罪上加罪,死不足惜。
而段祁渊没有皇上的口谕,竟然私闯后宫,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情于理,馆绣公主绑住他,哪怕是废了他双眼都是合理的。
“你身为公主,草菅人命,你……”
啪!
鸳鸯一巴掌打了过去,怒视段祁渊:“公主面前!岂容的你这样的登徒浪子胡言乱语!公主不将你直接交给太妃娘娘治罪,已经是仁慈了!你以为你是西秦的来使,就能不懂我们大厉的规矩吗?公主的寝宫是你能擅闯的吗?公主才死里逃生醒来,你竟然惊扰公主!这可是死罪!”
害怕馆绣公主因为徐柳祥的事惩罚自己,鸳鸯现在只能赶紧的帮馆绣公主做事,以换的馆绣公主的重新信任,自己这样才不会有难。
“死里逃生?我呸!”段祁渊还真不信了,馆绣公主难不成真的敢要他的命不成?
馆绣公主安安静静的看了段祁渊一会儿,喝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段祁渊,西秦段家……本宫倒是小瞧了你了。”
段祁渊一愣,哼了哼:“我才觉得我小瞧了你,馆绣公主,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挺重的,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样的要是嫁到我们西秦来,你有的苦头吃的!我劝你还是省点心不要盼着嫁给耶律沪月了,留在你们大厉皇宫当你们的公主就好了,反正……嘶……”
话还没说完,鸳鸯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真不要脸!”
段祁渊恨恨的呸了一声。
馆绣公主也不介意,沉默了片刻,想了想道:“要脸能当饭吃吗?不是本宫不要脸,而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想法,本宫不过是说的做的直白了些罢了,再说了,本宫处置一个冒名顶替的宫人罢了,何来不要脸一说?反倒是段公子你无故擅闯后宫,还随意谩骂本宫,此等罪名,够你死好几次了。”
“哼!馆绣公主,先不说那个冒名顶替的徐柳祥的事,就近的说说将军府的事,你敢说忠勇侯府的蔡泳思中毒不关你的事?”
段祁渊忍不住反问。
馆绣公主眸色微沉,冷冷的道:“荒谬!本宫也是受害者,也刚刚苏醒过来,本宫还没去追究将军府的责任!你倒是帮着将军府攀咬本宫一口!”
“你这话只能唬弄三岁的孩子!”段祁渊抬着下颚,一点情面都不给,“公主,你无端端的就召蔡泳思入宫,还带着她一同去将军府,然后就是双双中毒,而蔡泳思至今还昏迷不醒,将军府被查封,忠勇侯府与将军府反目成仇,此间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那就是馆绣公主你自己!”
馆绣公主握着手中的杯子的手蓦然的紧了紧,她没有说话。
段祁渊又道:“你别说不是!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心知肚明,蔡泳思和李习凛是订了亲事的,不久就要过门成亲,将军府和忠勇侯府一旦联姻,两家势力就如日中天,忠勇侯府的嫡长子正是刑部尚书的女婿,若是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将军府要翻查李宁如的事就很容易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馆绣公主?”
心头猛然的一颤,馆绣公主一点点的蹙眉,段祁渊竟然说到了这个程度上,难不成他什么都知道吗?
这不应该啊!
馆绣公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陷入了肉中,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她弯了弯嘴角,道:“段公子这话就好笑了,将军府要继续翻查李宁如的事,那就查,跟本宫有何关系?难不成,你觉得李宁如的畏罪自杀是本宫所为么?”
段祁渊冷哼了声:“馆绣公主,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你就等着吧,坏事做多了,会遭受到报应的。”
“是么?”
若说馆绣公主之前对段祁渊还没有任何的杀意,可如今这番话出来,馆绣公主眼底的杀意已经快速的闪现了,只是现在不行,不过没事,她换种办法堵住他的嘴便是了。
馆绣公主嗤了声:“坏事,段公子,就你这样的杀了多少个妻房的人来谈论本宫做坏事会遭受到报应,这会不会好笑了点?”
“你……”
还没等段祁渊反驳,身后的侍卫就拿了布塞住他的嘴。
馆绣公主想了想,视线移动了片刻,落到了身边的鸳鸯身上,鸳鸯吓得连忙跪下,馆绣公主又收回了眼神,指了指另一个得力的宫女银屏,直接吩咐道:“找人去通知郭太妃,就说有登徒浪子擅自闯入靖和宫偷窥宫女洗澡。”
段祁渊简直是要被气的吐血,他没想到馆绣公主竟然对自己来了这么一招,他看着郭太妃硬是塞给他要他娶的银屏,简直是要抓狂。
“不行!我要去跟你们皇上说清楚!随随便便给我塞这么一个人过来,那是馆绣公主用来监视我的!”
段祁渊能不知道馆绣公主的意思吗,她暂时不能要了自己的命,但是可以派人光明正大的监视他。
所以馆绣公主哭的梨花带雨的对郭太妃说了,他潜入靖和宫偷窥宫女洗澡,而银屏的肚兜还被塞到他的衣服兜儿里,人证物证俱在,连西秦的使团都无法帮他澄清。
谁让他看了人家姑娘洗澡?
这就是玷污清白的事,再说了,他名声如此差劲,在西秦已经没有正经姑娘愿意嫁给他了,现在在大厉虽然是只娶了宫女,但也不是坏事。
段祁渊此刻真是百口莫辩,谁让他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真是失策到底了。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银屏的功夫还不低,日日跟个门神似的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想甩开都不容易。
耶律沪月将他按着坐下,看了站在不远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银屏,道:“你若再莽撞,等会再多一个监视你的,你就笑掉大牙吧。”
“那怎么办!我要这么日日被她盯着,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段祁渊烦躁的抓了抓头,很是防备那个银屏,不然一个不小心,他也要成为耶律蕊儿或者蔡泳思如今那样的活死人,那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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