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喧闹的城市在沉沉的夜幕中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昏黄的路灯透过茂密的树枝,投映出斑驳而寂寥的残影。
空旷的街道上,传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哒,哒,哒……”,一个女人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街口。
姚清沐拖着一口箱子漫无目的走着,她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者。
今天早上,那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让她别无选择,自动搬出了大伯家。
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找出钱包,翻了翻,只有可怜的几十块大洋躺在里面,如果拿这些钱去住旅店,那明天她就只有断粮了。
苦笑着,将钱包重新放进外套口袋,使劲拍了两下。
“呼!”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撑在身后,仰起头,在街上漫无目的逛了一天,现在坐下来才感觉到腿沉重的如同灌了铅。
歇了一会儿,姚清沐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换过电池,重新开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二点三十一分。
想起那个之前估且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她摇着头无声的苦笑起来。
十岁丧父,十七岁丧母,姚清沐便成了孤儿,依靠着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大伯生活。
好不容易完成了学业,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可以养活自己,甚至回报大伯一家,却没想到在这个大学生如过江之鲫的年代,一张本科毕业证竟然很难换到一份合适糊口的工作。
最近这两天,大伯和大伯母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以前上大学时,她总是混在宿舍里,即便假期也很少去打扰大伯一家。
如今毕了业,宿舍没得住了,还要不停的面试找工作,打工也耽误了,本来她也没多少存款,所以只能厚着脸皮白吃白住在大伯家。
两个月下来,大伯和大伯母对她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毕竟大伯和堂哥都也只是普通的公司职员,大伯母是家庭妇女,家里也不是非常富裕,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义务在她成年后还继续供养她。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大伯母似有意无意地说起:“清沐啊,大伯母知道你眼光高,可是这人还是实际一些才好。你才刚毕业,找工作不能期望太高,只要提供职工宿舍,工资低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嘛。”
“是啊,年轻人不要眼高手低,还是要从底层做起,扎实根基。”大伯在一旁随声附和。
姚清沐不傻,她明白,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她早点找个地方搬出去。
原本还算美味的早餐顿时感觉味同嚼蜡,举到半空的汤匙,又重新放回到粥碗里。
堂哥姚致远闻言,放下手中的碗,侧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英俊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清沐,不要急,慢慢找,总要合适才好。”
大伯母猛地抬起头,眼睛狠狠剜了儿子一下。
姚清沐感激地对堂哥笑了笑,转头对着没吃完的食物哀叹了一下,这早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于是,站起身来,低头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去面试了。”便急匆匆拿了外套,换了拖鞋,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