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七月太阳依旧高照,太平城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北方的民乱皇妃的离世好似不存在一般,各处叫卖不停。张柏孜然一身来到卢氏酒楼,忙碌的老掌柜看着门外站着的年轻人面带笑容走来。
一直在门外徘徊的年轻公子一直望着店里的食客,眼神一直看着二楼的房间。虽然不曾走进那间客房,红衣早已经说过那间客房从来不待客。当初四位公子还在太平城时说过那里是相聚之地,曾经有过五年之约。五年之后再次相聚,一个人都不能少,值得得意的是还有他红衣呢。红衣那个小姑娘还是很讨喜的,说话大大咧咧的不会骗人。
老掌柜走出来以书生礼道:“张公子既然来了不进去坐坐。”
张柏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掌柜小生囊中羞涩,吃不起酒。今天碰巧路过,过来看看。这不马上就要开考了,以后一段日子就没有时间出来走走。”
如何看出张柏不是来饮酒,而是看看能不能碰见东家。老掌柜没有点明笑着说道:“不就是一顿酒吗?今日东家不在老头子做主了。”
瞧着老掌柜认真的样子,张柏咽下口水。实在是许久不曾饮酒了,那段时间太平城物价一直居高不下。那么一点银子能填饱肚子,剩余的钱购买几本书,哪里还有钱喝一杯酒。眼神一直看着店中笑着说道:“这不好吧,小生只是碰巧路过。既然,....”没有将玉莲的名字说出,老掌柜怎会看不清楚。对于少年人的纠葛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只能怪东家怎就被这些公子喜欢呢。
老掌柜拉着张柏走进店里,张柏说着不用身体却是很诚实。原本老掌柜随便安排一张桌子,但是看到张柏一直看着二楼上的房间。笑着说道:“张公子的学问渊博,此次科考一定能榜上有名。公子你说开考前在小店喝了一顿酒,然后恩中状元,老头子脸上也有光不是。别人一说起来,张公子是吃了小店酒才靠山状元的不是。”
笑着领着张柏进了二楼的房间,张柏看着房间中的摆设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多了一张床而已。眼神不由得看向老掌柜,老掌柜笑着说道:“这张床是林忠林公子嫌弃坐的不舒服,搬了一张床过来,说躺着吃酒比坐着吃酒能多吃一坛。”见到张柏脸色好转一些,坐在哪里问道:“掌柜玉莲妹妹今天没有来吗?”
终于还是问道这里,老掌柜眯着眼睛:“东家啊,这几天挺忙的。过来的时间也不定,老头子可不知道,不然排个伙计过去问问东家今天来不来。”
张柏能看出老掌柜是在说大实话,立刻阻止道:“不用了,小生也只是看看,看看。”
说着老掌柜已经让伙计取来一坛桃花仙,配上几碟小菜。对着张柏说道:“张公子你先喝着,今天店里有点忙,一会儿过来陪公子喝两杯,走的时候一定要留下文宝啊,喝多了写不出好文章。”
如此说张柏怎会听不出,就这些多了就没有了。其实与老掌柜也没有多相熟,只不过玉莲带着来了几次而已。笑着说道:“那小生先想着,怎样的文章才能配得上这桃花仙。”
老掌柜微微一笑关上房门,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无奈的走下楼。路过的伙计想问问,老掌柜立刻让干活去。跟着东家时间也不短,怎会看不出东家还是更喜欢刘公子一些,与身份关系不是很大。从相互的言谈中便能瞧出来,有些事还是年轻人自己说的好,尤其是现在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断送了张公子的前途。
临近黄昏玉莲才带着红衣出门,连着几天都不曾出府。实在是曲子有几个生涩,几个月来两人一直在研究那部曲子。一些难懂的地方还需要请教他人,因此吴锦还专人请来几位太平城有名的琴师。人人对于这部《霓裳羽衣曲》惊为神曲,可惜当年不曾听,有幸见到这部旷古奇今神曲。
这几日吴锦时时陪着玉莲练习曲子,因此国公府上聚集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乐师。从天亮开始府外来往的乐师不在少数,不知道何时来之红袖招的方夫人慕名而来。并非是练习曲子而是想如何能再现当年的《霓裳羽衣舞》,曲子还在编舞却是已经失传,方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有幸当年参与到舞曲之中,可惜如此神曲天舞只是昙花一现。
这几天可是吧玉莲累的够呛,玉莲觉得很是好奇才几天太平城中有点名声的乐师都聚集而来。忙的玉莲一直都抽不开身,尤其是红袖招的方夫人时常与玉莲探讨编舞,只是懂得曲子哪里懂得编舞,更多是坐在哪里聆听。
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方夫人带着一批舞女前来引起了吴锦的好奇。堂堂鲁国公府何时如此热闹过,刘夫人也暗中调查始终没有一点头绪。方夫人所说是为了让如此神曲天舞重现人间,若能有如此神曲天舞,红袖招定然会比春林楼这些雪月之地更加吸引客人。
如今老爷刘策大公子刘知命都不在太平城,让两位女主人无存下手。这些人都是太平城名望极高之人,不是那些烟柳之地的人。人家慕名而来,也不好拒之门外。吴锦那时候才觉得难请的柳大师只是说了几句话,便答应到府上亲自与玉莲探讨曲子。至今也不知道闻名天下的柳大师只是单纯的因为《霓裳羽衣曲》才答应的,只是柳大师不说也无人去问。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红衣十分高兴,终于不用在那些老头子面前听教诲。曲子就是修养身心而已,哪有那么多辛苦。实在是受不了整天抱着琵琶,都有半个月了手指都颓了几层皮。玉莲还好,与各位大师学的许多乐理。此时才知道原来乐曲居然如此奇妙,只是声音而已能将一个故事描绘的如此动人。最佩服的还是方夫人,舞蹈虽然累但是几个动作居然如此优美。
这几日将终于将《霓裳羽衣曲》完全理通,剩下的只有乐师之间的不断磨合相信旷世神曲很快就会重现人间。只是编舞存在许多难题,尤其是女子的姿容。方夫人最看重的还是玉莲,众多大师也在说只有姬姑娘才配作为领舞者。经过众人激励,终于被说服,还是喜欢弹琴,毕竟舞蹈没有长时间的练习怎能拥有神韵。
每日都会深夜,今天府上有事才草草停下。玉莲心中清楚是吴锦嫂嫂怕吧自己给累着,也怪那些乐痴,没日没夜的练习乐在其中。玉莲红衣只认没有那种境界,从一开始兴趣到现在的无奈。
红衣伸出手道:“姐姐咱们今天不要回去了,你看我的手指现在还疼呢!”
玉莲没有好气的敲了一下小小的脑袋说道:“就知道偷懒,没有柳大师逼着你,现在都谈不出一段完整的曲子。”瞧着红衣委屈的样子,接着说道:“好了,今天去酒楼好好吃一顿。明天晚点回去。”
“就是,明天晚点回去。在我们家,反而咱们像个外人。”不解气的说道。
走着玉莲突然拉着红衣的耳朵,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就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今天回去把第一段在给我谈一遍,错一个调不许睡觉。”
忍着疼不停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拉着红衣的耳朵走进酒楼。靠门的三十多的汉子是酒楼的常客。每次点上一碟蚕豆再来三两樵子,身上富裕一点换成峰散。记得买过一会桃花仙,汉子舍不得喝,四五两拿着说回去给娘子尝尝。
见到玉莲来了汉子抿了一口酒道:“姬姑娘今天来了,这几天可是少见啊。”
松开红衣的耳朵面带微笑道:“这几天小妹有点忙,都顾不上酒楼的事。”正说着里面年轻的公子转头打趣道:“姬姑娘你不在你看着酒楼的生意都影响了,这女儿妆喝起来都不对味。”
另一桌年轻公子说道:“杨兄说的在理,姬姑娘不在这酒喝起来味道都怪怪的。”
熟客一个接着一个说着趣话,玉莲也习惯了这些言语。这些人也只是所说罢了,那些动手动脚的公子哥可没有胆子在这里毛手毛脚的。刚开业时四位公子那个是他们能惹的起的,现在虽然三位不在,可是最霸道的杨尘杨公子还是会时常过来坐坐。可不是所说而已,那可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玉莲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本来酒杯姐姐训斥不高兴的红衣没有好气的说道:“喝你们的酒,好酒好菜都挡不住臭嘴。”
临近桌子的汉子说道:“呦,红衣也在啊。这是没有红衣骂几句,总感觉桌子上少了一道菜,大家说是不是啊。”有人说话便有人起哄,红衣大有舌战群儒之势。
二十七八的妇女转头道:“好几天没有听妹妹的琴了,现在正好,姐姐都有点想念了。”
正说着另一桌年轻的公子哥起身应和:“就是姬姑娘的琴堪比春林楼的静倩姑娘,谈一个呗。”只是刚说完就后悔了,身边坐着的妇人脸色骤变。一点面子都不给叱问:“你小子长出息了,给老娘说多会儿去的。”
因为口误十分尴尬不停的解释,相熟的酒客不停说是一起去的。其实去没有去过谁有知道,公子不停的给妻子解释说是听说。只有红衣脸色变得不是很好,不知道静倩姐姐现在怎么样。虽然在演奏的时候经常打骂,何尝不是在保护自己。静倩姐姐多打两下,那些人就会少打几棍。以前不知道,现在想起来还挺想念的。
玉莲也不管客人的吵闹,只有这样酒楼才显得热闹些。老掌柜看着客人拌嘴心里美滋滋的,多说几句话也能多喝一些不是。乐呵呵的走过来:“东家你总算来了。”
正要说张柏的事,玉莲叫伙计拿琴过来。虽然这几天很累,但是弹琴本来就是给人听的。没有听众少了很多韵味,玉莲最喜欢酒楼的热闹。没有府上拘束,也没有与那些大师的严苛。在这里弹琴是一种享受,听众无论能不能听懂至少心是平静的。
说着将请摆着一张空座上,众人有意识的让开。琴乐很少有人能听得到,稍加富裕点会去红袖招看精彩的歌舞。那些花花公子更喜欢春林楼,既有静倩姑娘的琴声更有美娇娥。
琴声想起吵闹的酒楼顿时变得安静,如果此时有人说上一句话肯定会有来至众人奇怪的眼神。喝着酒听着玉莲的琴声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经过半月的学习琴技进步极大。玉莲弹奏的是《霓裳羽衣曲》的其中一段,众人当然没有听过。琴声想起路人自然的站在一旁静心聆听,通过窗户吹来的秋风不在炎热多了几分清爽。
夕阳落幕红霞来,好像是为玉莲铺下舞台。阵阵微风舍不得大一些,生怕影响美妙的音乐受到一丝污染。
听到琴声打开房门站在二楼,张柏望着留下弹琴的玉莲露出微笑,世上怎会有如此动人的人儿。琴声入耳动心神,美酒醉人不醉心。掩耳桃颜迷人眼,此时不醉何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