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心中一沉,蒯良是刘表身边有名的谋士,此刻该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他必须跳出这个人的思想概念,把他给镇住。庞统松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果非不懂人心吗?我此来正是为了解洛阳之围。那三郡太守都有称霸之念,否则要洛阳何用?今日刘大人何不攻破蔡玄,占据其南阳郡,而后得洛阳、长安之地,稳固北方。我那洛阳城便是送于大人的礼物,日后望能重用再下。”
蒯良被他一番言语说得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只好对刘表点了点头。刘表欣然道:“既然庞大人肯把洛阳献出,日后我等霸业有你一份功劳。”
随即命武官蔡瑁起本部兵马八万人北上。三军浩浩荡荡,过宛城境内后,朝北走官路,仅六日便进入了宣阳县范围内。此时,三郡兵马围住洛阳,想等秋收时割光城外稻谷,令城内空虚民变。岂料弘农郡急报刘表进军,蔡玄马上领兵马十万回撤,留下两方势力驻扎洛阳城外,不敢擅动。
蔡瑁领军直接攻打宣阳城南门,庞统于远处观战,见城内兵将不多,掐指一算该是抵挡不了多久。庞统对蔡瑁说,要去洛阳请兵,里应外合,击破三郡兵马后拿下司州。他与典韦、鲁肃三骑往东疾驰,路上见人就问洛阳情况。得知郭援人马驻扎在城北二十里处,王匡人马驻扎在东门外三十里处。他们直接往那西门而入。城上人见是庞统便马上开门,放其入内。此时夜深,但吕布不眠,一直在城上检阅城防换岗情况。庞统到了府内命人把大家全部召集过来。吕布、赵云、蒋琬、鲁肃、典韦、高顺、臧霸、张辽,他所有的文武官员悉数到场,见众人后,庞统将对刘表之事说出。
吕布愕然道:“怎可将洛阳拱手让人,那刘表又非圣贤!”
蒋琬笑道:“吕大人勿要惊慌,庞大人可不是愚蠢之辈。”
庞统在高座上欣然道:“此乃救急之计,目下三方兵力,走掉了人最多的蔡玄,余下两方实在小事一桩。今日夜色刚早,一个时辰后,高顺带一千骑举火把成一列,从南门出,朝虎牢关走。”然后他把其他要做的事情也一一吩咐,所有人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高顺骑兵队出城,一路疾驰往东。由于成一列,从远方看去仿佛大规模军队举火把而行。王匡人马见状回报,王匡大惊失色,恐河南郡各城有失,马上撤寨而走。
郭援在营内得知此事后心想:“洛阳城可不是我一家能打下的,现在他们两伙人都跑路了,我在这里恐怕要得不偿失。”他便下令也拔寨走人。
王匡三军已经开始朝着虎牢关进发,刚走一里路,只见前方一排火把移动了过来,似乎千军万马。其实那是高顺领得一千骑换阵成了一排,所以看上去如同十几万大军在进发。
王匡亲自纵马到前方一看,更是大惊失色,对左右道:“这是哪里来的人马?”左右无人可答。他咽下口水,心中疑虑甚重。此时,洛阳城墙上鼓响震天,东门大开,骑兵在前奔驰而出。王匡人马乱作一团,不知东西南北,当他反应过来时,洛阳城骑兵只有十里的距离。他见拿东面大军压力,西面又是突袭后军,惶恐至极。一时间没有了章法,只好应对东面的人马,可西面的先被攻击。那是吕布所带的一万虎贲军骑兵,十分凶悍,撕裂了王匡后军,杀得片甲不留。
另一面,洛阳城北面的郭援人马正在收拾辎重等物,忽听得东南面鼓响不知其故。郭援心想:“会否王匡被劫杀了,那我等现在该去救,还是该走呢?”
正思量间,有人来报:“大人,洛阳城北门开了,大批人马出城。”
郭援闻之一笑,道:“洛阳的人脑子坏了吗,竟敢两边树敌,给我稳住,朝南面展开阵势。”
当郭援三军六万人摆好阵势的时候,那赵云带的一万虎贲军已经杀了过来,第一下冲撞,就把郭援的阵形都给打乱了。只见郭援在中军内吩咐道:“稳住!围剿他们!”可兵荒马乱的谁听得见。
忽然,在郭援军西侧有一群黑影般的物体奔跑了过来,震动着地面。郭援的人高举火把,当那些人靠近时才发现。那是典韦所带的五千步兵,从那西门悄悄而出,绕了个大弯,早早地埋伏在了五里外的地方。等战鼓一响,赵云的骑兵先到后,他们侧袭过来。此时郭援军前军大乱,中军被袭,后军更有弃物逃跑者。郭援在中军苦不堪言。
那吕布所带骑兵冲杀五万王匡人马,打得后军散乱,中军不敌,前军还等着那一排火把到来,岂料那排火把集中到了一起,成了一团。一千骑兵如同火球般撞进了前军阵中。此时早就从南门出来,并埋伏在王匡军南侧的两万步兵开始冲锋,拦腰杀进了中军之内,与吕布合并,冲杀前军。半个时辰内,王匡军杀得四散而逃,死者三万多人,仅王匡带了几名骑兵冲出阵内,趁黑夜而逃。
另一边的郭援军也是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可惜郭援倒是没逃成。赵云盯准了他那身精良的装备,带着骑兵杀进中军,大声道:“郭援早降!”
郭援惊骇不定,刚要持剑去砍,被赵云一枪刺下马去,余众弃械而降。两边战事大胜,洛阳军收得辎重、马匹、兵器多不胜数。入城后,庞统下令对俘虏好生款待,收编了两方兵马共三万多人。庞统于府衙设宴,款待有功之将。但却是马不停蹄的事情。宴后众人马上重整兵马后,休息了四个时辰,于五更饱餐后出兵。庞统军五万骑兵中的四万全部出动,庞统、吕布带两万骑兵朝西面的宣阳城进发,赵云、典韦、蒋琬带两万骑兵往东出虎牢关,再朝北面的怀县进兵。
到县城下,刚降服的王匡本部兵马在前,城上人一见都是自己人,马上开门。骑兵全数进城,守城人马才一千多,且分布四个城门处。赵云大声道:“王匡已亡,你等早降!”守城人见其势大哪敢不从,全部弃械下跪,县令郑通闻知也带着全家老小跪在了县衙门口。蒋琬按庞统之名,与民无犯,张榜告知。并依旧用郑通为县令。
此时,王匡则是一路往东奔逃到了延津县,又北上进了河南郡治所朝歌县城。
庞统等人领兵到宣阳城东三十里处的山脚下,隐秘的驻扎着,等了有两天两夜,不时有探马回报。最后一骑回报,蔡瑁军已经败退,蔡玄领得胜之兵追杀出了五十里外。庞统闻知此情,马上领兵而去,但却不是直接朝西攻城。庞统军往西南面进军,埋伏在了林地里。庞统观望着平静的原野,半个时辰后火把光在原野上闪烁了起来,那是从南面来的人马。庞统深吸了口气道:“大事在此一举。”
那些兵士脸上充满的是笑容,因为他们刚刚大败蔡瑁军。他们军阵不齐,因为离城池太近了。他们没有戒心,因为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里。然而事情就是在黑幕下展开了,那群骑兵震天动地而来,蔡玄大军惊骇不已。
吕布在前,众骑一往无前,在敌阵内来回冲刺。蔡玄见军队大乱,敌军黑夜里杀来,完全不知数量,只好独身出阵,朝北而逃。刚行一里路而已,只见一排骑兵为数百人,见他来便冲刺过去。蔡玄大惊失色,见那一地自家逃兵横尸在前,心叫早知不往城池逃了。他慌忙调转方向,可后方骑兵已至,只听得一声:“犯我者诛!”可惜倒不是庞统自己砍到的,由于有一骑马快,尽到了他前头,一枪把那蔡玄刺下马去。庞统勒停战马,见此人金盔金甲,心知定是大将。他忙下去一看,刺到了后背,金甲泛红,流血不止。他问道:“你可是蔡玄?勿要骗我。”蔡玄表情僵硬地挤出了一抹笑容,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落到你这小人手里,也是我蔡玄命中定数。”
庞统叹道:“死生有命,穿得再好也没用。你失血过多,终是一死,就给你个痛快。”他举剑道:“蔡太守,我就是庞统。”蔡玄闻言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闭上了眼睛。庞统便是亲自一剑斩下了他的首级。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生死之事、杀戮之事看得如此果断。他曾告诉自己:“我的心里只有大义。”
庞统命人带着蔡玄首级杀入敌阵中,一路冲锋,大喊:“蔡玄已斩!”如此一来,那些本想拼死一战的人都觉得没有了意义,逃的逃,降的降。
初秋的晚风下,降服者多达六万人。庞统命部分降服者在前,到了宣阳城下叫开城门,入城后高举蔡玄首级。谁知有几个忠心的将领守城,竟是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活活摔死。庞统怜他们忠义,命人葬到了城外。其他人全部投降。
三郡围城之危,便是在庞统的谋略下破败。不仅如此,庞统还借此机会反扑对手,剿灭主力,斩首太守。可谓计中计。且庞统马不停蹄,又出函谷关。吕布西击弘农县城,庞统北攻安邑县城,由于杀了蔡玄后,在宣阳县城处尽得他的兵符,弘农县守城将领见自家兵士挟兵符来便开了城门,城内守兵千余,无不降者。安邑县的守将也是见了郭援的兵符和自家人马才开得城门,谁料是庞统军的人,守城的人衷心,领兵杀了一番后寡不敌众,几乎全灭。而安邑县北的平阳县城市太守郭培已经探得军情,坚守不出,但城内仅有二千余兵。
庞统领一万骑兵压到城南,喃喃道:“郭培是郭援的族人,看似不会轻易弃城,我等强攻不合算。且骑兵做步兵的事情,损兵折将在所难免。亏我想得周到。”正笑间,见那墙头弓箭手林立,庞统不惧,命人把一些老幼妇孺推在前面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