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暗示,董卿卿有片刻的犹豫,但是很快就抬起了头。
“姐姐,我这就来!不知道这些女士为什么会纠缠我,我以为她们一定是很担心她们的朋友,这才没忍心打断她们。只是,这些女士真的有些太激动了,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
董卿卿就这样曼斯条理地说着,也不去刻意看她们其中的谁谁谁,就那样淡淡的笑着,真是让那一群围着她喋喋不休,恶语相向的女人自惭形秽。
是啊,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们!一群只知道落井下石,只想看别人倒霉甚至倒塌的一群虚伪而势力的小人。
“没关系!你知道了就行了。这世界很多人都不会像你我这样,终有一天能活明白的。活在别人的眼光和话语之中,活在攀比跟自己的虚伪中,那般虚荣的生活,真的很累!”
我的话很尖锐,但是因为她们几个跟我都不是很熟,最多只是在最近的电视媒体上知道了,我是安以琛财产转移的神秘幸运女。因此,她们明知道被我怼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给我顶回来。
“请问,你真的是那位梅小姐?”
一位满身香奈儿的女人,举着她胖乎乎的手指,看着我。
“我是不是梅小姐,不重要!我想请问诸位,我的妹妹现在能走了吗?”
我笑了笑,拉了拉今天穿着的一身侧边裙。我的衣服一向都是由自己设计,或者是李氏几天内部的高端设计。因此,我的衣服看上去很典雅好看,却是没有任何品牌吊牌的。
因而,我分明看到了那群人中投来的几道鄙夷的目光。
“走就是了,谁也没有拦着你呀!”
她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终于挥了挥手,将手捂在了各自的鼻间,将被她们挤在中间的董卿卿,给让了出来。
董卿卿原本就是学中医的,儿子生病之后,自然也是成天将自己埋在中医药里面。听说姜震浩更是在附近给她专门租了一间房子,里面也随便她放置了各种草药。
而她更是因为每天跟草药为伴,身上布满了草药味。与那群一身香水味的女人们,自然是不同的。
人,一旦改变了,真的是奇迹。这种改变,只有上帝能做到,上帝亲自动了董卿卿冷硬的心。
“各位女士对我很好奇。相见是缘,很高兴见到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梅诗涵,这是我的妹妹,卿卿!”
我笑着过去拉过了董卿卿的手,在摸索到她一手的粗糙跟老茧之后,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呀?你真是那个梅诗涵?”
一个女人在听到我自报家门之后,顿时就惊讶了,不由得叫出声音来。
我不想再去搭理她,只是轻轻看向董卿卿,问她:“药还是用原来的老方子吗?听小姜说,你打算从今天开始,给孩子改了药方?”
董卿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本药方书,这几天成天地在研究着,昨天跟姜震浩说要给孩子换自己的药方试试,遭到了姜震浩的拒绝。
听到我此时直接问她,她有些吃惊。
“哦!是,打算从今天晚间就改了,白日里空腹一天。”
中医的讲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也能猜出,董卿卿这是让孩子空空身子,将以前的药效给排了。
不远处的几个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兴致,依旧在不远处叽叽咕咕。
不再理会那边的女人,我走在董卿卿的身边,将她直接带出了取药大厅。
“谢谢!”
身边传来她轻声的道谢,听着有些难为情,但是真心真意。
“不要谢!”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松开了挽着她的手臂。
动了我怜悯之心的是上帝,不是我。想起曾经她给我带来的伤痛,我至今也无法释怀。
我不敢去想自己要是当初真的着了她的道儿,被崔世淮侵犯了,我真的没有那个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去自处去生活。
真的能够放下内心的伤痕,毫无芥蒂的去接纳一个对自己做出巨大伤害的人,我想除了上帝除了死人谁也做不到的。
意外的,在我跟她在病房区即将要分头而走的时候,董卿卿居然停下了脚步,跟着我一道儿走向了安以琛所在的病区。
“安先生还好吗?”
她低声而又谦卑。
“还好!面色红润,呼吸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我有些无奈,若不是已经确定他的状态机已经接近于脑死亡,我也不会一直在这边逗留。
“不可能的!”
董卿卿听了我的话,竟然并不惊讶,而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跟着我一道儿向着病区走去。
每一天,我都会照例去主治大夫那边看一看。
“梅小姐,安先生的脑补影像分析已经出来了。虽然我们也很不愿意,但是,他确实离脑死亡也差不多了。脑部病理区域附近活动的分子正在逐步减少,并且,他的各项体能激素也在变化。这一些很符合他脑部死亡后,周身激素的重组特征。”
听了这个消息,我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边的董卿卿倒是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送到了病房后,自己悄悄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当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内灯也不想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悄悄打开。
“你还好吗?”
低柔的女声,正是董卿卿。
“嗯!”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这一下午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我与安以琛这样的见面,在神的眼里算是什么,但是,我从这件事情里,品尝到了太多的喜怒哀乐。
这些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让我痛苦喜乐悲伤飞扬。可是,我的喜乐却总是那样的短暂。
“你不要伤心了。我以为安先生的这一次昏迷,应该还是跟崔世淮有关的。”
董卿卿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手里提着一盒便当。
“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惊喜地立刻站起身,可是长时间的坐姿,让瞬间站立起来,而腿部一阵酸麻,“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