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孩子气的秦大影帝(1 / 1)

<>莫长歌一觉醒来,已经身处省二医,望着洁白的床单被罩,她有瞬间迷茫,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偏头望去,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个人,不是秦风又是谁?他正打着点滴,似乎睡着了。

“哟,居然没有发现我?”

一道迷离的声音响起,莫长歌循声望去,只见陆明绅拉了根板凳坐在床尾的位置,正拿着把水果刀削苹果。

随着戏弄的语调,水果刀在手心里一转,然后刀尖直接插到苹果上,他站起身来递到了莫长歌面前,充满胁迫感地挑眉问道:“吃不吃?”

一股危险在空气中蔓延。

莫长歌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远离即将戳到自己脸上的一整个苹果,吞了下口水,“我……不饿。”

说完肚子还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难得,在水里泡了一晚上,晚饭也没吃,这会儿居然不饿。”陆明绅收回苹果,刀在苹果上划拉着,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脸。

莫长歌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有些不高兴,“有事说事,阴阳怪气地干什么?”

“哦,那还饿不饿?”刀尖一划,苹果应声发出一声脆响,变成了四小半。

莫长歌眼馋,胆子也跟着壮了不少,直接伸手就要从他手中取苹果,用实际行动来回答。

谁知道陆明绅却将手一缩,白晃晃的刀尖一指,直接对准了她的脚腕,“想吃就回答我,脚腕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是精神科医生,可并不意味着他眼神和脑袋有问题,那么齐整的创口,尤其是伤口深度,除了类似手上的这种东西,他还真想不出游泳馆那种地方会有其他什么东西造成。

“……”

莫长歌就知道,忽悠了谁都忽悠不了陆狐狸,要不怎么能称之为狐狸呢?

她垂下了眸子,不言。

“看来我是问不出了,那我让秦疯子来问怎么样?”陆明绅作势就要去叫睡得正香的秦风。

“哎——”莫长歌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袖,皱了皱眉,颇有种豁出去的架势,半真半假地说道:“台风登陆之前,也就是在我们俩打电话之前,我去了趟默克疗养院找了小默克。”

她顿了顿,明明就在昨天,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以至于她都有些想不起来那段悲恸失声的哭泣以及那场仿佛老天爷也跟着伤心的瓢泼大雨了。

“就在疗养院的山道上,我遇到了成晞。最后,我和他分道扬镳,彻底说了个清楚。后来台风来了,我去了粤海,组织大家防台,可是却不小心被风刮到了游泳馆,然后就被洪流冲刷,甚至淹没。坚持太久,太冷太辛苦,又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所以有一刻就想到了放弃……”

言外之意,她是自杀造成的伤。

“为什么不是手?”

割腕不更容易,自杀还特意挑脚腕割?而且还要反手割?

莫长歌眼神闪了闪,有些不自然,“因为躺在架子上,脚可以直接放在水里,如果是手的话,还要特意翻身去放,太累了。”

“你!”陆明绅气急,竟然是真想要自杀!

放在水里,不是故意要加剧血液流失吗!

这下,他完全信了莫长歌的话,台风太凶猛,求生意志薄弱的同时,再加上与成晞决裂带来的负面情绪,自杀的理由足够大,让他都无话可说。

毕竟,就连莫洛那样强大的人,在电梯里困了十多个小时,他见到她的时候,都一副生无可恋释怀的样子,甚至于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今早再去晚一点,莫洛就会放弃,然后溺入水中,最终死掉!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不会知道死亡的恐怖,在那种恐怖的磋磨之下,饱受折磨或者胆小的就会选择自我了结,这就如同有些癌症患者无法保持心态最后把自己吓死了是一个道理。

“抱歉。”他诚恳地道歉,是他勾起了莫长歌这段残忍冰冷的回忆。

就在这时,一道喑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是什么令你选择包扎伤口,重新活下去的呢?”

原来不知何时,秦风已经醒了。

其实在陆明绅用水果刀逼着莫长歌的那一刹那,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敏锐性,秦风第一时间就醒了。

不过陆明绅的动作里并没有杀气,他肯定不会蠢到认为陆明绅会想要杀人犯罪,于是果断地选择了装睡,看陆明绅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道,竟是和他一样,对她的伤口抱有疑问。

虚掩的门口,成晞本想要冲进去的脚步生生止住,他也想知道,如果是自己让她绝望到想要去死,那么,又是什么令她决定坚持下来想要活下去?

偏头,莫长歌看向秦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上述都是她撒的谎,但陆明绅作为心理医生既然会信,就说明那里面的情绪是真实的。

的确,在被陆珏划了那一刀捆住双手扔进泳池后,看到不断涌入泳池内的洪流,她是真的想要放弃过。

那些恶念在体内不断地蛊惑着她,想让她自我放弃。

她曾经,真的想要自杀过,这点她并没有说谎。

那是什么,令她重拾希望呢?

望着秦风,再抬头看了看陆明绅,她唇角渐渐弯了起来。

“因为,我还有你们呀。”

她笑得真挚,发自内心。

因为,她还有他们这两个这么关心她的好朋友——肝胆相照、赤诚以待的好朋友!

还有乔妈、还有莫洛、还有舅舅,还有那一帮她不在也能将粤海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好下属……

这世间,令她痛苦的事情还有,可是,令她开心、令她温暖的故事也同时在发生,她没有理由因为那些负面的、悲伤的事物就放弃了享受美好、追逐美好的权利。

这,对自己不负责任。

陆明绅也禁不住勾唇一笑,桃花眼里流光溢彩。望着她清澈明晰的眸子,看来,他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她自杀倾向的问题了。

秦风心领神会,感应到她话里的积极向上的情绪,深沉如墨的眸子仿佛倒映着漫天星辉,眸光牢牢地锁定她,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似感应到他的视线,莫长歌再次偏头,对上他锁定自己的眸光望了过去。

一瞬间,仿佛置身万千星海,璀璨闪耀,浩瀚无波。

那是一个男人宽广豁达的眼界,那是一个男人辽阔包容的胸襟。

浩瀚无边,有若深海。

有容,乃大。

莫长歌一瞬间竟有些怔愣。

记忆,如倾泻的洪水,决堤而出。

生死一刻,那叮的一声,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的大白牙,就是那道清朗的笑容,将她拯救。

年少时,无数次伤心失落,都有这么一个少年,笑得傻气地陪伴自己,逗趣自己,最后所有烦恼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地笑声洒落。

心,突然一动。

一瞬间,眼眶里竟然毫无预兆地滚出了一滴泪。

疯子呵——

“扣扣!”

敲门声骤然响起,飞快滚落的泪彻底淹没在被窝里,快得让秦风和陆明绅都以为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下一瞬,就见到莫长歌已经面色平静地朝病房门口看了过去。

修长的身影,几乎要顶到门框,莫长歌的心突然窒了窒。

再看到,恍如隔世经年,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成晞。”

她清淡地喊了一句,仿佛多年旧友重逢,没有半分别扭不适。

无视病房里的另外两人,成晞直直地望着她,心里发苦。

那滴泪仿佛砸在了他心头,如一滴硫酸,灼伤腐蚀着他的心。

或许莫长歌还没发觉,他却已然捕捉到。

一如他那时候坐在车上看到篱墙里、梨树下重逢相拥的年轻男女,他的女孩,永远是秦疯子的鸽子,甚至有可能以后只是那个男人的鸽子!

因为,除了那个男人,没人能给她带来那么纯粹的、湛蓝的、美丽的天空供她飞翔。

这一刻,他彻底听到了绝望的心裂的声响。

早已预见了这一刻,不是吗?

可是,还是忍不住残忍地打断,打断她认知的过程。还是忍不住争取,争取最后一搏。

“陆少、秦少,可以让我俩单独谈一谈吗?”他眼神清冷地朝二人看去。

“不让!这里是我的病房,我还在打点滴。”秦风撇开头,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他半点儿好感都无,甚至连面上的功夫也懒得做,只要想到鸽子曾因为他自杀,他就恨不得揍他一顿解恨!

奈何他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所以只能用眼神将他凌迟。

“陆少呢?”成晞偏头看向陆明绅。

作为心理医生,陆明绅对秦风这种耍无赖的行为很是无语,这是人家两个当事人之间的事,你掺和有个毛线用!

所以他走上前去,直接提起秦风那边挂在架子上的吊瓶,说道:“去我办公室。”

“陆狐狸,你这个叛徒!”秦风偏头看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个疯子一般见识,陆明绅提醒道:“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伙的,秦少难道忘了旧恨?”

“……”

“你不走,难不成长歌出去跟他走廊上谈?”

**裸的威胁!不过很管用。

秦风立马撩开被子,穿上鞋,愤愤地瞪了陆明绅一眼。

就在陆明绅以为他已经解恨要走的时候,谁知道不按套路的出牌的影帝径直走到莫长歌床前,将人往怀里一抱,然后在她耳边嘀咕道:“你要是再被这个人勾引,我就再也不和你做朋友了!哼!”

说完他放手,像个孩子一样翘着嘴,满是不高兴地趿拉着拖鞋走了。

莫长歌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唇角却没忍住一弯,紧接着又抿住,内心却早已被他孩子气的动作给弄得不像先前刚看到成晞时那般紧绷。

收了笑意,她看着成晞,指了指先前陆明绅坐着的凳子,“请坐。”

然而成晞却并没有坐下,反而走上前来,站到了她面前。

他本来个子就高,一下子站近了,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压迫感。

可这压迫感却并非针对她,反而是这方空气,变得沉闷压抑起来。

这样的成晞,令她莫名地感到忧伤和难过。

他,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就在她觉得气氛压抑得太难受的时候,他却陡然蹲了下来,目光与她平视,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她还来不及挣脱,就看到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交握的两手之间,向祷告又像是赎罪一样,额头抵住,将头埋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莫长歌连忙坐了起来,试图挣脱。

他却固执地紧握她的手,一动不动。

手里的温度,有些灼人。

“你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担心,有些莫名。

说实在的,撇开两人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来说,他们之间其实还有亲人的成分在,毕竟当年成晞在她们家寄宿了那么多年。

所以要她对他视而不见,她还真的无法做到。

这样的成晞,太不对劲!

他从来都将自己藏得很深,让人永远无法探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隐忍、总是沉默,像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除了七年前的那次决裂,还真没有过。

想起七年前那一次爆发性的争吵,她突然有些恐慌,这次又会是什么?

太过了解,太过熟悉彼此,这一刻才发现有些东西从不曾忘记。

“有事说事!别这样!”她用力挣脱,甚至伸手去推他的头,“成晞,你给我起来!”

几番推搡,男人却一动不动。

“你tm给我死开!”莫长歌的小暴脾气,彻底被点爆,“我已经死过一次,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纠葛,麻烦你装死也给我让开,成晞,别分开了还让我瞧不起你,这样时不时、动不动就撩拨我一下,你真的觉得有意思吗!”

“你给我起开!别让我连彼此最后的脸面都撕毁,别让我觉得你真的那样渣,让我觉得自己那些年都白瞎了眼,请你,起!开!”

最后几个字,里面的狠劲甚至连她自己都惊心。

那一腔的愤怒,至于是爱是恨,她却不想再深究了。

对于成晞轻而易举就能戳破她伪装的云淡风轻,她感到深深的挫败。

“成晞,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的心不会再困守,可却依旧脆弱得无法防备他,所以她希望在她足够强大之前,他不要再招惹她。

她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去将心武装,去学会遗忘,去学会强大。

可偏偏,这个男人再次出现。

手心被握得更紧,甚至有些痛,然后她听见那年少岁月就刻入心底的独特清寂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说不呢?”

然后她就在震惊中,看着他抬起头来。

发红的眼上布满血丝,仿若走投无路的困兽,清隽的面庞上满是沉痛与执着,分外刺眼。

还不等她回答,他那深沉如子夜的眸子就已将她锁住,“那个视频,我还是没能够阻止……”

她仿佛被定住了,对上那曾经无数次凝眸无数次描绘的眼,声音呐呐,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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