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就这么出去了,我爸妈会怎么想?”
沈悦声音压得很低。
但她这句话的措辞就跟她之前说话的感觉很像,只不过,语气一点都不强硬。
虽然是在提醒我,可语气就像是哀求。
“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大半夜的他们还能守在门口等我?”
我说的是事实。
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就算是夜猫子也该准备睡觉了吧,更何况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
他们连看都看不到我换了地方睡觉,又能说什么?
我不信沈悦不清楚这一点。
沈悦顿了几秒没说话,我也没停留,一直往门口走。
但刚路过沈悦,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沈悦的啜泣声:“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我心说,你这不废话吗?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还喜欢你,想见你,那我是有多贱骨头。
我真想讽刺她两句,过过嘴瘾。
可转念一想,沈悦现在还有孕在身,而且我该报的仇也已经报了。
沈悦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至于跟她这么一单亲孕妇过不去。
“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我累了,只想早点睡。”
说完,我就要去开门。
可谁曾想,沈悦比我想的要疯的多。
她抢在我前面,快步走到门口,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你再躲闪,就证明你还在乎我,你还爱着我,就算你再怎么不承认,你的眼神和语气也已经出卖你了。”
说话间,他忽然向我靠过来,身上的香水味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这是要干嘛?
怎么忽然这么激动?!
这一瞬间我是蒙的,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但我还是本能的后退一步,跟她保持距离。
“你冷静点,我想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去睡觉。”
我本来就对她很冰冷,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了让她死心,我说的更加冷酷。
但这一次,还没等我迈开步子,沈悦就忽然贴了上来。
直接搂住了我。
抱的那叫一个紧,就好像怕我跑了。
她这个大胆的举动,再一次冲击了我。
我真没想到她会忽然跟我这么亲近。
这一瞬间我的脑袋有点蒙,完全猜不到沈悦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竟然跟我玩上了苦情?!
在我的记忆里,沈悦对我向来是从不认错,而且对我主动投怀送抱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一次是刚确定关系在一起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离婚之前,我知道她出轨的事的时候。
而后来我也终于明白,这两次都是她想让我喜当爹。
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至于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算到我头上吧?
我方平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连这点把戏都中招吧。
关键的是,之前我被自己感情蒙住了心。
现在我可是清醒的很。
意识到可能是我的友好态度,让她对我产生了我好欺负的错觉。
我一把把她推开,甚至都不顾她有孕在身。
然后我用无比清醒的态度,对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沈悦,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我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让你产生了错觉,我会注意,但请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我本以为我的话会像一盆冷水浇醒沈悦,让她跟我保持距离。
可我还是低估了她的下限。
她非但没有远离我,反而是直接又扑到我的怀里,对我又搂又亲。
“我不信,你不会这么绝情的,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
她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简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没办法,既然直说都不行,那我也就只能对她严重的警告。
我再次推开了她。
这一次,我更加用力,甚至都没管她有孕在身,直接把她推到了床上。
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请你自重!我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事!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马上就跟你父母挑明情况,你们马上就离开这!”
我说的话,丝毫没有夸张。
沈悦对我的主动和热情,非但没有让我又半点的心动,反而让我觉得恶心。
尤其是她提到了我们的之前。
我没有臭骂她一顿,已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结果。
而且我也不想再跟她说这些废话。
我觉得沈悦应该是还没有看清现实,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或者说,她对我的了解,还停留在离婚之前。
没有意识到,她在我心里现在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沈悦的表情。
但从她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就能感受到,她受到的打击和冲击都不小。
也没有再次投怀送抱。
现在在我心里,沈悦连按摩店的女人都不如。
我对她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哪怕是我打一辈子光棍,永远碰不到女人,我也不可能碰她。
对我来说,她就是我永远的耻辱和伤痕。
我也没等她回应,转身就走出了卧室。
对于我自己的反应,我很满意。
因为刚才的所有表现,我都是发自内心的第一反应。
甚至完全不经过思考。
这就说明我从心底就是这么觉得的。
从前的我,哪怕是惹沈悦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我也会忐忑的整夜睡不着。
但这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
早晨醒来,精神饱满。
走出书房的时候,满屋子都已经是早餐的香气。
洗漱的路上,刚好看到了沈悦。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但随即便躲开了我的眼神,快步走向了客厅。
我也没搭理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匆匆吃过早餐,又跟刘慧交代了一下,让他照看好小宇。
然后我便开车去了公司。
从来没觉得,上班是件这么享受的事情。
就算累点,也总好过在家里面对这麻烦的一家。
距离上次跟业主们开会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期间,业主代表们也过来协商过几次。
我作为领导也都有出席。
自从我把方案给于建成之后,他就根本不把这些代表放在眼里。
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抚办法。
而跟这几个代表的见面商讨,不过就是走个形式。
但多次的协商也并非没有一丁点的共识。
他们也开始同意于建成分批次的赔偿这些业主。
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于建成根本就不是每个业主都准备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