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陈家二小姐陈月玲吗?”
“听说陈小姐痴情于凌王殿下数年了,今儿有好戏看咯!”
于是,凌王府门口聚集的人更多了。
柳蛰想起来了,这是翰林掌院学士之女陈月玲,上辈子听说她喜欢江独楼喜欢的死去活来,跟后来的凌王妃闹得你死我活,是个有手段又有胆识的女子。
陈月玲来到凌王府门口,趾高气扬的说:“罪臣之后,皇上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你不晓得回去面壁思过感谢皇恩浩荡,还敢来凌王府门前闹事,凌王殿下日理万机,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么?”
柳蛰不欲与她争执,转头对那小厮说:“你去通报吧,就说柳蛰有要事要禀告殿下。”
“不许去!”陈月玲厉喝之下,那小厮也不敢动了。
“柳蛰,我本不愿把一些事说出来的,但没想到你脸皮如此之厚,那日你便纠缠于凌王殿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殿下仁厚,不与你计较,你竟还追到这来扰殿下清净毁殿下名誉!我知晓你是担忧李家,想为李家讨一条活路,但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要我教你么?殿下刚正不阿,岂会为你这既定事实伤神费脑!耽误了国家大计你担当得起吗?!”
她辞言令色,说的柳蛰都忍不住要给她鼓掌。
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她不就是来求见江独楼么,呵,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就是扰乱民生的罪人了。
她不由得想到那位江独楼未来的正妻,那可是个清冷话少的人,是怎么跟她斗的不相上下的?
其他不明真相看热闹的被她一带节奏,看柳蛰的目光更不友善了。
“原来是想求凌王殿下救李家啊?呸!李家也配吗?卖国贼,绞成肉馅都不冤!”
“就是,这柳蛰和她娘就是漏网之鱼,不好好眯着还敢跳出来叫嚣,作死!”
“好狗还知道忠一主,自己家人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儿还有脸活着,怎么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苍术脸色阴沉,“小姐,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赶走做什么?”她很是无所谓,“让他们可劲儿说,有多难听说多难听,以后打脸打的才响。”
都觉得李家是叛国了,都觉得屹立几十年的李家完蛋了,好,你们尽情的骂,等李家军凯旋,就拿你们的脸色开染坊!
“对了,”她对苍术耳语:“你悄悄去一趟易家,找易老夫人,把那块玉牌拿回来。切记,别被人看见!”
苍术刚走柳蛰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叫骂声。
“柳蛰,你别嚣张了,以前仗着李家你为祸乡里,人人都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让你三分,现在你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跳出的不是陈月玲,是一个年轻男人,柳蛰对他印象颇深。
李家家臣张柏,是她外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却恩将仇报落井下石,皇上抓捕令刚发出去,他立马就投靠了“诸李党”,就是李家养的一条白眼狼!
“张柏,李家对你不薄吧?你寒门出身,外公把你当儿子一样照顾,给你钱又帮你找差事,一步步帮扶着你,从九品到五品,如今李家遭逢大难,你摘的比谁都干净,你对得起李家吗?你浑身上下哪一毫厘不是李家给你的?合着李家就教会你过河拆桥了?”
“我跟李家才没关系!”张柏瞪着眼睛,“我今天得到的都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李家不过就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赏我两口饭吃,还给过我什么?我考中是我寒窗苦读的成果,我做到五品也是我自己的努力,跟李家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
“好,”柳蛰点头,“那你起码还是吃了我李家赏的两口饭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是这样报的?”
“我吃你两口饭我还你就是了!”张柏丝毫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圈套,“满打满算我吃住李家两年,你开个价吧!我都还你,然后我跟李家就两清了!正好今儿这么多人看着,也做个见证!”
众人纷纷称赞张柏有骨气!
柳蛰从台阶上走下来,“好,那我们就算一算。李家伙食向来不错,一顿算你十文钱,不多吧?一天就是三十文,再算住宿,一个月大约一两银子。你在李家住了是二十五个月,我给你抹个零头算你两年,二十四两银子。而后还有你日常吃穿用度,啊对,再算上科考时的费用,就算你三十两银子,你有异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