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心扶得很稳,但武艳歌的脚步还是踉踉跄跄,谁知道这个魔头能干出什么?近几年关于墨梓心墨爷要造反的消息愈演愈烈,皇上只是一笑了之,说到底心里最紧张忐忑的还是群臣。
“爷,放开我。”武艳歌干咳一声,越来越不自在,还好墨梓心松了手。“爷有什么事吗?”武艳歌问的很无力,其实墨梓心想做什么易如反掌,她问不问都没有改变的可能。
轻轻点头,墨梓心倒是悠闲自在:“本王想让你进宫。”武艳歌冷笑:“皇上没下旨,你这个王爷倒是替你父亲着急。正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墨梓心没有生气,依然是平然:“我需要最准确及时的消息,你很合适。”武艳歌明白了,他不过是想在宫中安排一个内应,果然居心叵测。
“那么,爷为什么要找我?”武艳歌明知故问。“因为你的舞跳得很好。把你安排在父皇身边,即遂了他的意,一来他不会怀疑,二来你很聪明,好办事。”他惜字如金,沉稳的语调让武艳歌心怦怦直跳,跟这种人说话的时候总不太自在,你要猜测他心中的想法,又要不得以去迎合,无处可逃。
没错,武艳歌控制不住地想答应。从入歌舞汀以来她一直我行我素,这种感觉在此之前是从未有过的。想要被安排的感觉。
这种不同在这个男人到来之后就产生了,莫名其妙坚守很久的东西突然破裂。
墨梓心沉着地给武艳歌倒上一杯茶:“武姑娘可否告诉本王,为何不愿入宫?”武艳歌挑眉:“你怎知我不愿入宫?”见她反问,墨梓心无奈浅笑:“若是想有依附权贵之意,武姑娘不是没有待在宫中的理由。”武艳歌深深对上他的眸子:“不妨告诉爷,奴婢只爱闲云野鹤不爱皇权富贵,宫中束缚烦闷,奴婢不想锁住自己。”
一愣,墨梓心没有料到她的回答,却依旧把持整个大局。
“如果,我可以帮你脱籍呢?”悠悠然吐出这一句,虽然已经中了武艳歌的心意,她却冷笑:“我若入宫,还用脱籍?”墨梓心慢慢摇头:“我说的入宫指的是,选秀入宫。”
选秀?
她不过是个伎子。
“墨爷不要玩笑。秀女必是官家女子,更何况我只是个风尘女子。”她讥讽一笑,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墨梓心颇有深意:“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父亲”二字一出,如同一根针扎在武艳歌心里,怎么都不舒服,怎么都别扭。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自小颠沛流离惯了,幼时别人笑她野孩子,她想反驳都没有办法,现在突然有人跟她提父亲,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父亲对她来讲是个屈辱的词。
但墨梓心的话不断回响在耳边。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不想吗?
墨梓心从怀中掏出一张柔软的宣纸,平铺在桌面上,墨色的大字很清楚:武乾恩。
武艳歌袖中粉拳紧握,这是……她的父亲吗?是吗?
突然好像这么多年的苦难都找到了发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