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真身(1 / 1)

感谢静泓2016《100》的打赏。

对方一扫司然身上的低阶道袍,眼中闪现蔑视的光芒,不耐烦的道;“你是一个月前刚进来的外门弟子?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掌门正在渡劫,连护宗大阵都开启了,直到掌门渡劫成功,这期间,任何弟子都不能进出。历来凡是有元婴期以上的长老渡劫皆是如此,你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急事?等着吧!”甩袖离去!

司然一瞬间有种瓮中捉鳖的感觉,可笑的是她才是那只鳖!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千万种念头,司然决定,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再说。

刚迈出一步,司然的脚又收了回来。如果引起仙尊的注意,恐怕……她就是躲进老鼠洞里也没用。可万一要是侥幸躲过去了呢?抱着侥幸的心里,司然转身踩着飞剑再次落在了丹阳峰上。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曾经来过一次,墨千引独居的竹屋前。

头顶上的雷声依旧轰隆作响,司然却仿若未闻,伸手推开了竹屋的门。

吱嘎一声,大门缓缓敞开。司然乍一见到屋内本该失踪的墨千引却正在打坐修炼,呆滞的看着他身上萦绕着黑色腾腾的魔气。

心中一惊,司然转身就跑。心念一动,剑王破体而出,瞬间斩向身后追来的身影。

司然扭头一看,剑气斩杀的不过是一道残影,下一秒,一头撞上透明的结界上。还没等她克服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一息之间,被人瞬间制服,宛如点了穴道般,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抬起头却看见墨千引站在了她的面前,随手一挥,透明的结界消失。

“墨师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可以发心魔誓。”

“墨师兄?”墨千引嘴角一勾,漆黑如墨的双眼露出奸邪的笑。“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这么个‘师弟’。”

明明对方显现的不过才筑基期的修为,却压制她这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动弹不得,可见对方的修为也是假的!

“你是魔修?”司然眼神复杂的盯着墨千引,之前乍一听闻他失踪,心中还有些难过。如今人不但没死,居然还发现了对方了不得的大秘密,她简直就是衰神附体!

墨千引却摇头。“准确的来说,我应该算是鬼修。”以魂魄之体修炼万年,终成魔尊。

鬼?司然脸色一黑。“你夺舍了墨千引?!你到底是谁!”

“他死了,你会难过吗?”墨千引伸出手指,勾起了司然的下巴。

司然脸色一黑。她现在可是男的,男的!对方勾下巴调戏的行为算哪样?算哪样?!“他……死了?”

看着司然眼中毫不作假的哀色,墨千引心情大好。放开勾住对方下巴的手指,拿出一张雪丝蝉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指。

司然看见如此熟悉无比的动作,脸色黑的想杀人,恶狠狠的盯着墨千引。“你是魔尊!”

墨千引抬头,有些意外司然居然一下子认出了自己,随手丢掉手帕,漫不经心的道;“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司然盯着被他丢弃的手帕,心中暗骂;死洁癖!想别人不认出你来还真是难!

一想到眼前的墨千引就是魔尊,一想到她们在凡间时相识,一同接受天梯的考验,一起进入了归剑宗,自己还跟他相处了十几年,甚至……同住一间他送给她的小楼阁里,司然恨的咬牙切齿。

“你藏的够深啊!潜伏在我跟云瑶身边十几年,我才把你认出来,这是嘲讽我智商低!”

“生气了?”墨千引微微一笑,伸手摸上了司然的脸。

司然脸上带着的面具瞬间被墨千引控制,变成了司然本来的那张脸。这才放开手指,呐呐自语道;“顺眼多了。”

随手弄出一个水镜悬浮在司然的面前。

司然一下子看见水镜里那张现代的脸,那张快被她遗忘的脸蛋。随之墨千引轻轻一弹手指,水镜消失。

司然咬着牙,恨不得拔剑捅死眼前的男人!一想到这么些年被对方当成傻子耍,进入秘境内,闻言他下落不明,跟个傻瓜一样还担心,而对方分明是早就潜伏在暗处,窥伺着她!

亲眼看着她被凶兽梼杌跟魔修那辰玩弄于鼓掌之中,亲眼看着她被逼着夺舍,变成了魔修那辰。

“当初秘境之内,为何……要救我?”

墨千引一挑眉,笑的邪气奸佞。“当时你就死了,我还怎么继续看姐妹情深一招误会变仇人,追杀不休的戏码?”

“无聊。”司然脑中有千万种疑问,最后只化为这两个字。

“无聊?带你去看场戏,你就不无聊了。”墨千引随手把司然往怀中一揽,手掌一扬,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罩住他跟司然的全身,眨眼间,落在掌门渡劫的山峰之上。

司然看着中间隔着渡劫的掌门,斜对面即是仙尊他们,心中又兴奋又担忧。眼神怒瞪着墨千引;你疯了!你我都是魔修!找死呢?

墨千引拍拍司然的头。密语传音道;你老实点,就不会被发现。我这个斗篷有隔绝声音跟神识的效果,加上如今雷劫的巨大影响力,除非雷劫停,否则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魔尊大人都发话了,她这个蝼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看着对面百里之外紧挨着仙尊的云瑶,神色冷若冰霜,眉宇间只剩下一片冰冷,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暖跟洒脱,心中一痛,她的死对云瑶影响这么大吗?

轰隆隆!

不知道第多少道手臂粗的雷电,轰的一声劈在掌门的本命法宝上。已经替他挡了无数道雷劫,裂开了无数条裂缝的法宝,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一阵嗡嗡声,轰的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爆裂成无数的碎片从高空洒落。

噗!掌门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凝视着被毁的法宝,闪过一丝心疼,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悲伤,而是立刻盘腿坐下,吞服丹药,在下一道雷劫来临之前,尽量修复身体的内伤。

不知过了过久,司然木然的看着一道道雷劫直接劈在了掌门的身上,劈碎了他的道袍,劈开了他的皮肉,直接把他劈进了地底下。

一道道雷电依旧毫不留情的劈在他的身上,从一开始站着,到后来半跪着,最后躺在了深坑底下,却依旧还在被雷劫肆虐。

“已经过去了三十五道雷劫,还剩下最后一道雷劫。”神符宗炼虚期修为的元长老,神识探视着坑底的掌门,眼中闪过漠视。

最后一道雷劫可是前边三十五道雷劫威力的总和,如果……眼角斜视了仙尊一眼,没有他出手相助,这个掌门此生的修仙之路,走到头了。

墨千引并没有盯着掌门,而是抬起眼皮,一直盯着头顶上的劫云,他的神识不敢探入其中,只在周围徘徊,却看见了劫云中心,一本诡异的黑皮书仰躺在劫云中,闭着眼睛,一丝丝雷电正在疯狂的钻入它的书体内。

低头看向司然。“我曾经见到的那本黑皮书……。”

司然心中一跳。

“……它才是你真正的本命法宝吧……。”

司然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头顶上灼热的视线,恼怒的抬头瞪着墨千引。“我跟云瑶只是普通的凡人一个,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仙尊对云遥好,她从未怀疑过什么,可是自从刚才发现墨千引居然就是魔尊的那一刻起,司然深深感觉到,她跟云瑶不知何时,成了蜘蛛网上的猎物。

离死不远,还依旧一无所知。

墨千引漆黑如墨的双眼却出现了一丝迷惘之色,我放过了你们,谁又肯放过我?随即眼神变得更加奸佞邪恶。

司然见墨千引一直抬头盯着劫云,自知他肯定早已经知晓她所有的秘密,藏也藏不住,干脆的道;“如果你是冲着道天来的,我双手奉上。”

墨千引嘴角一勾,玩味的问道;“你不心疼?”

“心疼总比没命强。”更何况留着道天,她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墨千引见司然如此坦荡,神色不似作伪,拍了拍她的头。“你可知,你的命与它相连,没有了它你必死无疑。可它没有你,却依旧逍遥自在,换个主人罢了。”

司然心中一惊,本命法宝不是关键时刻救主人一命吗?没看见刚才掌门渡劫把本命法宝拿出去抵挡,法宝尽毁,却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怎么轮到她却恰好相反,失去了黑皮书,死的反倒是她自己?

“你要不明抢,我自然不会傻着着急送。”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心乱如麻。

“我想要,你不想给也得双手奉上。”

“……”

司然盯着墨千引的下巴,眼角抽了抽。以前的墨千引任她欺负,现在揭穿了身份,明明还是一样的长相,气势却处处迫人,完全就是两个人,语气更是比道天还狂傲。

“准备好,最后一道雷劫结束,我们看完戏就该走了。”

司然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墨千引,神识扫向坑底的掌门。他来不是搞破坏的?仅仅只是单纯的看场掌门渡劫的戏码?为什么她就是不怎么相信呢!

酝酿已久的雷劫交织成网,霹雳啪啦轰隆作响,瞬间罩住深坑底部的掌门,轰的一声,重重的劈下!

神符宗的元长老,第一时间在雷劫褪去的刹那间,神识探向坑底的掌门,发现气若游丝,还有一口气,惊的抬头盯着停歇的劫云,自言自语道;“这最后一道雷劫……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威力根本不是之前三十五道雷劫的总和,分明只有一半啊!这是怎么回事?

仙尊抬头盯着天上的劫云,随手掐诀,天上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瞬间强势的插入还未散去的劫云中。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从劫云中,仙尊凝聚的大掌下溜了出来。巨大的手掌紧跟着罩下,宛如如来佛的五指山。

墨千引一把掀开盖住他跟司然的斗篷,左手一扬,往前轻轻一推一送,一个同样巨大的黑色手掌瞬间撞上了仙尊的巨大手掌,两者相撞,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一道黑影瞬间趁机钻入司然的识海中。

“走!”墨千引一把拽着司然的衣领,随手撕裂空间,跨了进去。

“魔尊?!”元长老惊呼!

仙尊淡泊的收起手,侧身看向云瑶,发现她一脸呆滞的盯着魔尊消失的方向,一声轻唤;“云瑶?”

心神瞬间归位的云瑶,冰冷的扫了一眼仙尊,心中却狂跳不已。

她刚才看见了什么?她好像看见了司然!那张脸……那张脸……!可为什么会跟魔尊在一起?司然怎么可能跟邪魔妖道站在一起?还紧挨着?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是阴谋,还是……她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

仙尊却凝视着魔尊消失的方向,疑惑不解。刚才从他掌下逃脱的是什么东西?魔尊为何出现在此?他的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匆匆一瞥,相貌看上去像女的,可气息怎么似男子?他带着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归剑宗是什么意思?

天空中的雷劫散去,洒下无数的五彩光芒罩住了整个荒废的山峰,一些深埋在地下的种子,飞快的冒出头,生根发芽,瞬间长成一棵棵树叶茂盛的大树。

大部分的五彩光芒却罩住身受重伤昏迷的掌门,钻入他体内,迅速的帮他修复皮肉筋骨,脏腑,经脉,甚至受损的神魂,丹田内的元婴。

三天以后,云来峰,绛云殿内。

云瑶冷若冰霜的看着眼前,坐在梨花木椅上正在喝着极品灵茶的仙尊,冷冷的开口道;“我要回凡俗界一趟。”

仙尊轻轻的放下极品玉髓制成的茶杯,淡泊的双眸看着云瑶。“你来归剑宗已十几载,去凡俗界斩断一切缘根也好。”

云瑶转身即走,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围着仙尊打转,痴迷的双眼盯着他,或者嘻嘻哈哈哈的傻笑,想尽一切办法凑近更凑近一些,只为了占他一点美色。

眼看着云瑶快要走出大殿,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一向心无波澜的仙尊,心中闪现一丝慌乱,来的快去的快,还没等他抓住,已消失。

“云瑶,过去的就该放下,被情感绊住脚步的修真者,最终只会成为他人修仙路上的踏脚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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