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却道,“他的身子再不济,一个晚上还是能熬过去,你这会儿上去只会给他添麻烦。”
千夜身形一滞,忙转过身对着苏明的背恭敬的拱手询问,“请苏公子指点一二,千夜何时上去接主子最妥当?”
苏明不说话,往前走,一会儿之后开口对春茗道,“我猜这王公子是闷得慌了,不知在哪儿听信这种在当地最高的地方待上一天一夜就会见到君子盟的人的谣言,来我们帝都最高的云宿山求证来了,还是他有什么无处可申的冤屈连相爷都做不了主了不得不求君子盟?哎……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这件事到此为止,管他杀人放火还是沉冤昭雪,不许再提一个字。”
“是。”春茗若有所悟的颔首应道,“公子,小心脚下。”
千夜自然也听到了苏明的话,望着漆黑的雪山,不敢轻举妄动,只候在原地,静观其变。
歌舞笙箫,酒过三巡又是三巡,贺靳已微露醉态,慵懒的枕在梅娘大腿上,闭目休息,梅娘替他盖上毛皮披风,贺靳睁开眼,醉后的目光散着酒晕懒懒的软软的照亮梅娘的脸,轻轻浅浅的笑着“谢谢……”
贺靳已经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梦周公了,梅娘还没能从方才颠倒众生的一笑里回过神来,被迷住神智的抬起手流连于贺靳的眉眼之间,嘴角鼻梁,指尖过处,都是他温情怜惜的笑在缠绕在生长。
王景揽着秋声,张嘴接住秋声送到嘴边的鲜果,眼光聚在眼角斜斜的落在醉倒的贺靳身上片刻,将头贴在秋声的胸口,双手环住秋声的腰,低低的道,“累了……”
秋声浅浅的笑着,将王景的头抱住,一下一下轻轻抚着王景的头,“那公子先睡一会儿。”
漫漫长夜,就在王景不搭理众人,自顾玩乐里过来了。
这里一个大帐篷,又多的是炭炉在,追逐嬉戏之间,许多人也都明白今儿是走不成了,在那儿郁郁寡欢的看王景脸子行事,还不如做点更简单的事,索性大家都放开了先前的拘束,在这里与美人共度良宵今生也怕仅此一次机会,那作甚不抓紧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有人带头,有人就会追随,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个一个在雪夜之中也能亢奋起来,比之以前的闺房享乐不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别有一番刺激,再加有向来只顾玩乐不惧人言的人率先带头,其余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加入了这个阵营,一时间,这个大帐篷里**不堪,难以入目。
梅娘绷紧了身子,一张脸煞红又苍白,目不斜视的盯着贺靳那张清明和润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喟叹这么不幸的自己也有如此幸运的际遇,他会是她的良人吗?救她永离这水深火热之地的好人吗?
贴在秋声怀里的王景动了动,秋声十分熟悉而自然的松开手,轻声问,“公子,睡得可好?”
王景抬起头盯着秋声,久久都不曾说话,而秋声却从中看见了一种被网缚住的赤烈之欲,秋声陡然明白了,耳边**跌宕的声音豁然间变得清晰无比,占据了他的脑海,秋声心头一凛,闭上眼,一副任王景为所欲为的顺从样子。
王景抬起手一下一下轻轻揉着秋声被蒙上一层白雾的红唇,迟迟都没吻下去,他的眼前是秋声的恭顺,他的心底脑里血脉中都只有苏通不屈从的反抗依稀还有“月”的那些报仇雪耻的誓言。
秋声缓缓睁开眼,有些闹不清王景是什么意思,只是静静地望住王景,但四目相对久了,秋声能看出来王景不会真的碰他,至于刚才人前为什么要跟他上演那些亲密恩爱的戏码,秋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多,对他自己没有好处,所以他仍然静静地任由王景搓着他的唇。
可接下来让秋声没看明白又受到不小的惊吓,王景那颤抖着像是天人交战的激烈目光瞬间平静了下来,霎时盛开满天的寒星,秋声还没从巨变中回过神就已被王景重重压在垫子上,携风卷雪的吻横扫嘴里不过三寸的小领地。
感觉到王景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手下恶意使出的重劲儿,秋声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导致王景突然变成一头出闸的猛兽,但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是怎样一副惨烈的境地。
秋声已经受不了王景要折断他骨肉将他吞没心口的力气,忍不下酸楚的泪,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滑落,终于在王景放开他的唇,欺上他的颈间时,秋声才抓住了机会好歹为自己求个情,“公子,秋声痛,能不能……轻一点?”
王景置若罔闻,其实秋声的眼力算是好的,但他把那种猛兽的烈性看错了,那不是出了闸得了自由发疯的猛兽,那是被看不见的网笼困住的猛兽在绝地抗争,就如他此刻听见秋声孱弱嘤咛的求饶声,眼中又一次两种情绪激烈交战,他是云烟阁的主子怎么会心软,可他为什么继续不下去?
这让王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狭缝,许许多多的情绪开始纠缠,冲撞在身体里,令他不可控制的几近癫狂之地。
秋声此刻已经不是求饶了,只痛的呜呜的哭,害怕惊惧的浑身僵硬。
这里的惨烈状况与下头相互和谐享受的快乐截然不同,自然渐渐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看见王景如此狠绝的对身下的伶人,不觉都怔了怔。
随后有喝了酒又高兴过头的人,不怕死的指着王景说了句,“王公子,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以后我们这些姑娘可要敬你三尺……小莺,你放心,我比王公子温柔百倍……”
秋声凄惨的嘤咛哭泣之音戛然而止,小莺一身僵硬一脸惊惧的望着起身看向这边的王景,那束像地狱里出来的幽寒慑人的目光,落在小莺身上,犹如剜肉般引起她的娇躯簌簌颤抖,连忙趴在地上,“王公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