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祁纳解决了emily的助理人选，便给项玉瑶打电话。
很奇怪，祁纳自己也感觉，与她的关系就好像家人、爱人，却又从来没有红过脸，她从身体与心理都在包容他，接受他的给予，抚慰他的心灵，好像是他人生的另一半。
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自己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
“嗯，小祁，找我？”项玉瑶声音很轻。
“有点事！”祁纳把选址的事情一说项玉瑶便道：“最近顾总生病了，事情就一直搁置了，其实也没几天，你也不用着急，毕竟这是传统行业、又牵涉几十亿的投资，马虎、着急不得。”
祁纳一愣，道：“顾总病了？看样子很严重啊？”他原本只当顾建中只是装病，但看样子并不简单。
“嗯，体检发现身体里长了个瘤子，还好是良性的，就去做手术了，医生很慎重，所以要多观察几天。”她声音很小。
祁纳就责怪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呢！”
毕竟顾建中对祁纳还是多有照拂，生病了，总是要探望下。
项玉瑶轻声说道：“我替你探望过了，你放心吧。”
祁纳这才明白，她是私下里以两人的名义探望顾建中，也在变相的向顾总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
祁纳没有在意这些做法，反而有点温暖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要以生活在线和麒麟之翼的正式身份探望顾建中，项玉瑶便说会给他安排。
这时祁纳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声音这么小！”
“嘻嘻，我蹲坑呢！”项玉瑶笑嘻嘻的说道。声音陡然大了许多。
祁纳嘿嘿笑了声，心头迅即燃起一股的思绪，但项玉瑶马上说：“今天不方便，你别胡思乱想了，憋着吧。”
祁纳哦了一声，有些扫兴，项玉瑶又安慰他，答应会好好弥补他。
两人正浓情蜜意说着难以启齿的私语时，郜青林找过来。
机械手臂研发工作室刚刚成立两天，不可能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所以祁纳一开始就直接发问。
郜青林一如既往的挠着后脑勺，整个脸颊都红了，道：“3d打印机要半个月后才能发货，二十天以后我们才能收到货！”
祁纳叫：“这么久，有别的法子明天就能拿到吗？”
郜青林一脸的歉意，：“对方出了条件，加价十万可以提前一个星期”
不等他话说完，祁纳就道：“明天到货，让他出价，我们现在是拿钱买时间，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郜青林激动的面颊都要红出血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一百万，一百万。”
祁纳根本没有皱眉：“好的，去吧。”
这个会面还不到三分钟，祁纳根本就没有多余想法，与传统行业相比，他更追求速度，一百万买二十天的时间，太划算了，至于别奸商落井下石，损失的只会是奸商。
第二天祁纳便去人民医院与项玉瑶会合，带着生活在线和麒麟之翼准备探望病人的礼物。
这医院祁纳已经太熟悉了，至少已经有了两次入院的经历。所以他进入vip病区，几个护士都冲他打招呼。
项玉瑶哼了声：“某人这么受欢迎啊。”
祁纳嘿嘿不吭声，他外形出众，又被众多美女环绕，走到哪里不都是侧目吗？
顾建中显然知道祁纳要来，不过还是很高兴，拍着病床道：“就坐床边吧，没事。”
他显然在病房里待的闷急了，道：“唉，听说你的那个麒麟之翼震到杜娟了？！”
祁纳微微一笑，纠正了他的用词：“是我们的。虽然我是大股东，可是你也是有投资的。”
顾建中哈哈一笑：“好个祁纳，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几千万进去了，才给那么点股份，还不够塞牙缝的。”
“顾总，您这话说的，可亏心了。”祁纳也开起了玩笑：“第二轮融资，估值可就是十亿了。你们可不亏，不过也要抓紧啊。”
“哦，要第二轮融资了，这么快？！”顾建中知道祁纳那个快递盒子，虽然上马速度很快，不过他总觉得那是个玩具，成不了什么气候，现在怎么就十亿估值了，变天了？还有谁这么不长眼？
项玉瑶笑着把手机递送了过去，手机里播放的是前几天杜娟过去机械手臂演示的视频。
顾建中整个人就呆住了，等视频完全看完，才对祁纳说道：“你这是划时代的进步！”
祁纳得意的说道：“您说您亏不？”
顾建中爽朗的笑笑，对于祁纳的挪揄也不介意，道：“小项，跟投。”
一个视频马上就改变了他的决定，三阳是他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顾建中又道：“你的机械手臂项目什么时候能成型，我们未来的生产线，在一些关键岗位是不是可以大批量的订购！降低普通工人的数量，也提高效率和精度。”
祁纳嘿嘿笑道：“顾总什么时候把厂址花落谁家，我就把产品推进到量产供应。”
顾建中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另外又把他的承诺当成一个玩笑，微微笑：“选址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疼。”
祁纳还想说话，为浅川开发区争取点机会，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要给他量体温和血压。
项玉瑶冲祁纳示意，于是祁纳按捺住心绪，告辞了。
项玉瑶刚要跟出去，却被顾建中叫住。
祁纳一个人走到护士站，有个护士站住了跟他打了招呼，原来是自己认识的杨婷婷，她道：“大帅哥都不认识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在一旁小声的笑着。
祁纳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过来探望朋友。”
“顾总？！”杨婷婷立刻猜到了。
“是的。”
“哦，顾总明天就该出院了，你来的也太迟了。”杨婷婷无意中透露出这条信息。
祁纳眼睛一亮，顾总出院了，那么接下来的工作推进的不就要加快了吗！
他高兴极了，对杨婷婷说道：“谢谢提醒。”
杨婷婷嘟了嘴：“你忙吧，我去主任办公室。”
祁纳看着杨婷婷裹在护士服里曼妙的身姿，如此的动人性感，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制服呢。
主医生办公室在护士站旁边，但是主任办公室则是在楼道的最尽头。
祁纳的双眸过了好久才把视线从远端挪回到护士站，对面的两个小护士也是面熟的，瞧着他都是抿嘴发笑。
项玉瑶还没有从顾建中的病房里出来，祁纳走过去想催她，但刚靠近就听见项玉瑶的声音，显然她是在汇报工作，于是祁纳便又折返回护士站。
有个护士对他说道：“大帅哥，这边有椅子，你坐着歇会吧。”
祁纳刚道了声谢谢，就听见走道尽头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一阵惊恐叫声，护士站后面的处置室里冲出几个护士，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叫道：“发生了什么事请？！”
祁纳反应敏锐，知道是主任办公室发出来的，对这几个护士喊了声：“都躲起来！”
他这一声，几个护士都明白了，现在仇医的人不少，任何不测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发生在自己的身旁她们还是有些不相信。有个护士按响了连通警务室的报警器，几个人依偎在一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挤进了处置室。
而祁纳这个时候已经大步往主任办公室走了过去，就见主任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衣护士冲了出来，背后咫尺之间一个尖刀在挥舞。
那是杨婷婷，祁纳熟识的，他在这瞬间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是有人行凶。
他经历过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他离杨婷婷还有十几米远，杨婷婷身后的凶徒尖刀眨眼就要刺到杨婷婷的后背。
祁纳叫了声小心，已经中刀的杨婷婷根本不知道危险，脚步蹒跚跟着就摔倒了。
那年轻的凶徒满身鲜血，双眸冒出血一样的目光，举着尖刀就要刺、就要砍。
祁纳说时迟那时快，手里唯一的物件－－手机已经被他像棒球一样投掷了出去，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瞬间中智能大脑接管了他的身体神经体系，那投掷动作又准又快。
在短短十几米的走廊通道中，划过一条金色的线，也许还有呼啸声，只是在一片惊恐尖叫声中，没有人注意到。
在视频监控中，却捕捉到一团金色，一闪而过，露出形态时，已经是砸在那凶徒的面门。
祁纳力量又大、速度又块，那凶徒被整个砸蒙了，身体退后了好几步，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再一抬头，祁纳已经趁这个空隙扑了过来，
轰隆一声，祁纳趁这个凶徒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扑倒在地。
一个重拳下去，正中他的脑门，接二连三，凶徒就昏了过去。
祁纳一瞥主任办公室，一条乌黑的血液，粘稠的仿佛蕴藏了人的灵魂，慢慢流了出来。
祁纳根本不敢往办公室里面看，冲着护士站、医生办公室发出彻耳的喊叫：“救人啊！！！”
他弯腰抱起杨婷婷往外走，闻讯过来的护士、医生、保安都涌了过来。瞬间将他包围。
项玉瑶看着换了一整套衣服的祁纳，再看看他手里拿着的蘸有血迹的手机，刚刚发生的袭击医生的事件，已经确认的是死了一个医生，重伤正在救治的有两个，杨婷婷虽然身中三刀，可还能保住性命。她的那些同事对祁纳说不出的感激，面对手持利刃的凶徒能挺身而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项玉瑶想安慰祁纳，但毕竟现场太过于残酷，见过的人神经都会受到刺激，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句开心的话，却无从开口，干脆不吭声，车子停到将军巷口，她才对祁纳说道：“明天下午来三阳吧。顾总想听听你的意见，关于选址的事情。”
明天就是三十号，后天就开始十一长达七天的假期，祁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郑秀敏想利用这个时间调整下自己的身体，这大半年，她确实太辛苦了。
祁纳道：“后天就是国庆，你有什么安排。”
项玉瑶摇摇头：“明天会面之后再说吧。”
祁纳点点头，下了车回到了生活在线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人民医院发生的惨案。
祁纳脸色很不好看，他进了郑秀敏的办公室，看着郑秀敏，郑秀敏一直在打电话，看着祁纳的样子觉得很奇怪，抽空小声问道：“怎么了？”
祁纳面露微笑，强作平静，摇摇头，只是看着她。
郑秀敏匆匆挂了电话，不安的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补贴、退税的事情有变化了吧？”
祁纳摇摇头，将在医院里的遭遇说了出来，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
郑秀敏坐到他身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祁纳这样失魂落魄的是样子，可想而知凶杀现场给他带来的冲击。
她将头靠在祁纳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总算你救人一命，你也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别不开心了，要不明天我们去看望下她，要是她有什么困难，我们再想办法帮帮他们吧。”
祁纳好半天才说道：“人确实没有机器靠谱。”
郑秀敏不明白他的意思，祁纳又道：“好了，我会没事的，我会自己调整的。”
他抱住郑秀敏轻轻吻了吻她的双唇，今天这一幕若没有影响到他那不可能，不过却触动了他一个想法，医患关系这么尖锐，如果逐渐将一些事务转交给机器去办理，可能性有多高？！会缓解类似的矛盾吗？
这未免不算是一个更高的设想，从普通处理程序到机械手臂，再到未来可能的机器人，祁纳逐渐清晰了自己的目标，也对麒麟之翼未来多了更多期许。
当天下午，就有媒体找过来，要采访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戴晓岚听了一愣，怎么不是采访逆袭的ceo、或者美女ceo，换成了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她听清楚原委，对祁纳更加佩服了，但祁纳有个口令，不接受任何采访，于是她安顿好记者，去找祁纳，祁纳正在阅读代码，头也不抬的拒绝了她。
戴晓岚便劝他：“这事对公司的口碑有很大的提升，你还是去一下吧。”
祁纳白了她一眼。
戴晓岚无可奈何的去回绝了记者。
但她很快就在公司内部论法对此事发了个帖子，于是所有人在下面发帖，表达对祁纳的崇拜。
祁纳马上发现流量异常，发现是这件事，苦笑不得，并没有删贴，却锁贴，然后制作了一个特效，凡是打开此帖的同事，都会看见一句话：工作量是还不够吗？
顿时大家都不敢再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祁纳独自一人第二天一早去探望了杨婷婷。
杨婷婷父母也赶来照顾她，他们都是浅川人，没想到还是老乡，祁纳很是开心，再聊了两句，还都有相同的朋友、同学。
他们都是普通工人，好不容易供养出一个宝贝闺女，若是惨死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凶徒刀下，他们这一辈子也就算提前终结了，对于救了自己闺女一命的祁纳充满了感激。
可是杨婷婷说了会话，就犯困，睡着了，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祁纳便起身告辞。
下楼时碰到杨婷婷的几个同科室同事，祁纳也都面熟，她们对祁纳也都是充满了感激，电梯里的病患、家属对他都是侧目。
他出了医院，就赶到了三阳集团，顾建中正等着他。
提起昨天医院发生的事情，顾建中很有感概的说道：“那个主任是我朋友，你也见过的，他一死，不知道有多少病人就会因此而受影响。”
“就好象是蝴蝶效应，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影响了许多人，多少人的人生会被这个歹徒的凶残行为而左右。”
顾建中突然很不开心的说道：“还有人为凶徒叫好，难道他们不明白，没了医生，万一有一天自己生病了，该找谁求助呢？！”
祁纳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也许我应该调整方向，保安机器人或许更有应用前景。”
顾建中以为他开玩笑，摇摇头，将自己的愤怒情绪抛下，开始讨论今天的主要议题扩建新厂选址。
祁纳听到顾建中说道浅川给的条件方面都是最好的，心中一动。
顾建中道：“我知道你是浅川人，自然希望我们能去浅川，但是换个角度，你如果在我的位置，有什么考虑？”
祁纳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再多的承诺，给了再多的条件，如果没有落地，那也是空的。而且，浅川的交通也是一大短板。”
顾建中点点头：“不错。不过那里一直在计划修建通宁南的高速公路，若成了，这对浅川是一大利好，无论和南江比、江北比，各方给出的各种条件，此消彼长，浅川还是占有优势的。”
“嗯。”祁纳觉得顾建中似乎已经倾向浅川了，不过还下不了决心，但这个决心可不是空口就能做出来的。
他犹豫了片刻：“顾总，你对浅川的映像归根到底就只有两条，几十年前的记忆、和现在与浅川的官员打的交道，这些都是太片面了。”
“是的，也有对你的映像。”顾建中说道。
“既然如此，何不趁十一，你自己去看看，了解了解，最后才做决定呢。而且一定要私访，了解真实的浅川。”祁纳劝道。
顾建中一下子沉吟了，他早有这个打算，但祁纳说了出来，他又犹豫了，要是祁纳通告了浅川的官员自己要去的消息，那么整个私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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