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祁纳让项玉瑶和顾建中先回酒店,自己去酒店隔壁的超市买矿泉水。刚回到酒店,就听见一片争吵声,是项玉瑶和顾建中的声音。
祁纳吓了一跳,这酒店客房与桑拿贯通就有些混乱,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他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
客房走廊通道里,顾建中面红耳赤的对着一高一矮两个大腹便便身着桑拿浴衣的人在理论。
项玉瑶却瘫坐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个指印。
那高个正指着顾建中的鼻子谩骂:“老老杂种。”
矮个嘴里更不干净:“老子就是摸了,怎么的了,不就是摸了一把嘛,你妈b的,屁股镶钻了,还不能摸了,信不信,老子踹飞你。”他跃跃欲试的就要踹顾建中。
原来是这两个鸟人见到漂亮、气质过人的项玉瑶,色心起,只当这里也是桑拿,咸猪手乱摸,结果还不认错,口硬大骂,甚至还动手把项玉瑶打倒在地。
顾建中气的满脸通红,他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在这个小地方被几个泼皮无赖指着鼻子臭骂,气的是浑身哆嗦,冷不丁被这高个一拳打在肩膀上,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祁纳心头火起,虎扑过去,一拳将那高个打倒在地,高个双脚朝上,嘴里啊呀呀的乱叫。
祁纳跟着就是一脚飞踹,将矮个也顺便踹坐在地上。
这才忙将顾建中扶起来,也来不及解释,催着他们回房间,不料顾建中犟脾气,指着那两人对祁纳道:“再打,狠狠的打。”
祁纳身如铁塔,一个踏步,地板嗡的一声暗响,吓的高、矮个哭爹喊娘的:“打人了。”
祁纳苦笑,这真是倒打一耙。
顺势就又是两脚,将两个真再踹倒在地,这两人哇哇惨叫,顾建中大声叫好。
项玉瑶扶着墙站起来,怒斥这两人。
这时服务员、保安才赶过来,一听项玉瑶的外地口音立刻就为本地人辩解:“人就是耍流氓,你们也不能打人啊!”一边扶着高、矮个,拦住了祁纳。
顾建中被他们的逻辑气的大骂:“耍流氓还有理了!”
高个见有帮手了,顿时又叫嚣起来:“让高所来,高所来。”
矮个趴在地上抓着手机就往外拨号:“高所,高所,我老刘,老孙跟我在黄金海岸被人打了,多带兄弟过来。”
保安顿时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暗地里却防备着祁纳,至于谁是谁非,他压根不在意,高、矮个他们是熟悉的,都是掌握酒店、桑拿命脉的大人物,宁可惹恼了这几个外地人。可不敢得罪他们。
服务员冲项玉瑶道:“骚包样,不就是摸了一下嘛!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你们打人可就麻烦了。赶紧给我刘哥、孙哥陪不是。”
祁纳听见服务生这说辞,心头怒火更旺,骂道:“滚。”他是用浅川话骂的,服务生和保安都是一愣,原来不是外地人,这一迟疑,身后的高、矮个又都催促:“给我打,给我打,这帮外地狗杂碎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给我打。”
他们吵的厉害,就有房客出来看热闹,走廊通道里越来越热闹,还有人出来给解围,却都和保安、服务生的态度是一个态度。
祁纳看见围观者越来越多,便喊道:“谁帮我打个110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们是不是你们这样的不明是非。”
不料这高个暴跳如雷:“老子就是警察,今天不让你们脱层皮,老子就不姓孙。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他显然被祁纳那一脚踹到痛处了。
顾建中喘着气,祁纳吓的心焦如焚,项玉瑶推开房门,让顾建中进客房休息,高个就喊:“别让他们跑了。”
服务生冲过去,依住木门,不让祁纳锁门。
祁纳顺手就将这些不明是非的货色推开,却懒的跟他们计较,门也不关,只守在门口,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项玉瑶扶着顾建中在沙发上躺好,又拿过来一瓶矿泉水,她也是愤恨异常,没想到到了浅川却遇到这样的事,翻着自己的包裹,找备用手机。
这时楼道里冲上来七八个年轻的警察。
正如这高个所说,这些警察都是他的同事,那里听项玉瑶的解释,就要抓他们进派出所,祁纳一把拦住要抓顾建中的年轻警察,道:“这.位先生是刚出院,动过手术的,你们别动他,要找麻烦冲我来。”
楼道里哈哈哈的一声狂笑:“我姓高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江湖硬汉,难不成是流窜犯!”
这人就是矮个口里喊的高所,附近派出所的所长,还没露面就开始栽赃祁纳。
喧闹的通道里立刻安静下来,那些房客一看都是警察,也就没人敢吭声了,有些人干脆回到屋里,闭门不出了。
祁纳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护好顾建中,千万别让顾建中出事,便又对这些警察说道:“你们是警察,如果不遵守法律,是十分严重的。”
“这崽子说法律。”高个在狂笑,他觉得祁纳是害怕了。
祁纳又道:“动手是我一个人,要抓,你们带我一个人吧。”
“好,”高所站稳了,斥道:“都傻待着干嘛,敢袭警,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有个警察拎着手铐就要抓祁纳,这时祁纳已经知道,和这些警察是没有理可讲,反正闹的再大,只要没有出人命,总是有回旋余地,看了眼一脸痛苦的顾建中,再看正与警察理论的项玉瑶,心一横,身微动,一伸手臂,抓住那警察手臂,用力扯,就把这警察推开,又一闪身,把与项玉瑶纠缠的警察领口抓住,也推开。
他没敢用全力,留了余地,但高所已经是哇哇乱叫:“袭警!袭警!”这姓高的所长,心里狂喜,现在祁纳已经是坐实了袭警的事实,等会收拾他们更是得心应手了。
祁纳对警察动手,就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顾建中就说道:“小祁,你联系王康民吧,让他看看他治下是什么个样子!”他声音软弱无力,但态度很是坚决。
祁纳心里有些踌躇,但再想回护浅川,已无可能,护顾建中和项玉瑶安全才是首要,便朗声说道:“我是你们县委书记王康民的朋友,你们不要乱来。”
祁纳这话一出,高所一愣,高个也听见了,喊:“听他胡扯,给我带回所里,老子要好好问问他王康民有几个jb,鸟毛有几根。”在他嘴里县委书记王康民算根毛啊。
那几个警察还要冲进来抓人,祁纳仗着身高马大,连推带踹,竟然把这几个年轻警察给赶出了客房,也多亏这客房里狭小,正正死守住了入口。
祁纳一伸手把电视桌挪了过来,横膈在正当中。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型,祁纳估摸着即便他们一起冲上来,自己也能抗个十几分钟。
祁纳跟着扯起一张席梦思,将入口完完全全的拦住了。这些警察再要冲过来可就不容易了。
高所在外面将这些年轻的手下骂的狗血喷头,但也没办法,这些年轻警察虽年轻,可不傻,听祁纳自称县委书记的朋友,就没了奋勇向前的动力。
眼睁睁的看着祁纳布置好了阵地。
这时项玉瑶终于翻出了那个备用手机,祁纳马上把王康民、乔文明的电话报给了项玉瑶,不过这些电话,拨出去却都没人接,祁纳怒极,这些当官的,难道也指望十一可以休息吗?
他脑子飞转,智能大脑翻出所有通讯录,终于找到范宁的手机号,拨过去却是关机。
祁纳急了,拿过手机,给自己家里拨通了号码,接电话的是爷爷,爷爷告诉他,合川有个什么音乐会,祁家上下十几口人被县太爷接过去看音乐会了。
他们在合川,指望他们回来就急,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祁纳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这时候福临心至,想起另一个同学简宁,死马当活马医,马上打了过去,果然这电话接通了。
简宁听说祁纳要联系范宁,马上说道:“她有两个号码,你可以试着换个号码再打。”
祁纳心里简直要喊简宁叫亲姐姐,这回终于听见彩铃,随后又是范宁的声音。
终于联系上一个浅川的官员了。
范宁听见顾建中被打,他们被困黄金海岸大酒店,整个人都虚脱了,后背全是汗。
找到乔文明,乔文明目瞪口呆,一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他怎么就没听到铃声啊,真是该死。
他马上接通了公安局长电话,一连串的咆哮:“城北派出所是土匪吗?黑白颠倒吗?光天化日就要诬陷人吗?这还是老百姓的天下吗?这还是gcd的天下吗?”
他身处音乐会的vip休息区,满场官员家属、文化名人闻其污言秽语都是侧目。
乔文明责令公安局长妥善处理此事,他与公安局长几乎平级,但仗着是王康民的亲信,加之公安犯事,所以根本没什么顾忌,挂了公安局长电话,再拨王康民电话,没人接,那就直接给王康民老婆打电话,终于联系上了王康民。
王康民跟乔文明一个姿态,足足骂了乔文明十分钟,要乔文明为整个事情负责,出了事情,他回浅川就把乔文明活刮了。
不到十分钟,公安局长就赶到了,即便在客房里,祁纳依然清晰的听见公安局长的咆哮,接着就是两声清晰的耳光。高所声音发颤求局长大人谅解。
项玉瑶恨恨的骂道:“打的还不够好!”
危机仅仅是两个电话就解决了,未免有些讽刺,不过让项玉瑶揪心的是顾建中的身体。
她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找咸猪手那高、矮个的麻烦,也没正眼看高所,只催促局长赶紧把顾总送到医院照顾。
局长大声的安排下去,连声对祁纳说对不起,高、矮个这才知道惹了大祸,还想贴过来说道歉,可局长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人一个耳光,让人铐起来带回局里,先关,明天再审。
这时王康民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此时的他已经在乔文明那里消气了。只对局长说道:“首先务必照顾好顾总、祁总、项总。其次此事因何而起,要按章办事,给客人一个毫无疑议的解释。”
局长额头全是汗,说明白了。他瞧着顾建中满脸苍白,心里真是担心,万一这姓顾的死翘翘了,自己可真就被这孙、刘、高三人给害惨了。
王康民陪着妻女在西安旅游,晚上正在回民一条街呢,虽然还不知道顾建中怎么到的浅川,听见发生这一出闹剧,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这下浅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要付诸流水了。
他无心再流连西安小吃美食,跟妻女一解释,自己打了车就去咸阳机场,连夜赶到省会合川,凌晨三点多赶回了浅川,路上接机的范宁把事情大概情况一一汇报。
王康民叹道:“他们这是来探浅川的底子,十万浅川市民都该把公安局拆了,一人一口痰,淹死孙、刘、高。”
好在顾建中并无大碍,已经休息了,守在病房外的祁纳和项玉瑶松了口气,王康民一见到他们,只有道歉的话,他已经做好了把头夹裤裆里做人的思想准备。
公安局长见此已经无话可说,县里的一把手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能说什么,心想城北派出所高、刘、孙是自寻死路,可别牵连到我。他开始拼命的切割,决意把城北派出所翻个底朝天。
祁纳并没多说什么,他家人还欠着王康民的情分,说话也没什么底气,项玉瑶冷笑连连,不停的挖苦浅川,听的祁纳都觉得脸发白。
王康民就跟个憋怂,只是说是是是。
祁纳实在听不下去了,道:“王书记,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之后数天顾建中都在调养身体,虽然无什么大碍,但医生总是发现他心律不齐、血压不稳,也不敢大意。
项玉瑶想包车回宁南,但顾建中拒绝了,他对祁纳说还想去青峰岭打猎。
王康民得知这消息立刻要求青峰岭镇领导做安排,于是为了接待贵客,青峰岭一连几天的打猎活动都被终止,只等顾建中到来。
弄得那些闻名而来的游客扫兴而归。
不过一直到到十一假期结束,顾建中在药物以及调理,身体终于恢复,见过王康民,王康民还是如之前那样把头夹到裤裆做人。
顾建中根本不提选址、建厂的事,只说身体差不多了,不知道王康民书记有没有空赏脸去打个猎。
王康民自然是有空的。
于是一行四辆车的车队一个小时就开到了青峰岭。
顾建中让王康民跟自己一起,祁纳和项玉瑶则远远落在后面,在青峰岭待了足足三天。
祁纳不愿放过这机会,还是和项玉瑶弄了会野战,两人都非常刺激,他对项玉瑶说:“不管如何,这场打猎我总算是有了收获。”
项玉瑶则骂他。
顾建中的打猎收获是一只野猪,他身手不凡,前两天熟悉了野猪的习性和枪支的性能,第三天终于猎到一头柴狗大的未成年野猪。满意而归。
王康民安排人做了冰袋,将宰杀好的野猪装好,专车将他们送回了宁南。
这已经是十一长假后的第五天了。
王康民临行前扯过祁纳,小声说道:“祁总,这次照顾不周,难得顾总过来,却是被气的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幸亏有你照拂,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祁纳摆摆手:“我家里也多亏您照顾,再说我也是浅川人,为家乡人做事不是应该吗?”
他话是客气,但王康民却不敢托大,又道:“顾总没提正事,说起土地、交通零零碎碎的许多小事,我觉得事情有点靠谱了,只是不知道顾总他老人家葫芦里到底还有什么药,你帮我再摸摸。”
他咬咬牙对祁纳说道:“顾总是省长大人的坐上宾,是我们高攀的人物,他就是要土地、要女人,说一声,我都给办了,只要他说一声。”
王康民又说:“兄弟,这事就拜托你了。”
一个县的最高领导这时候与祁纳称兄道弟,若在彼时,祁纳还有点心动,但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物,对王康民也只是点点头,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又道:“李雯雯到我公司上班了,你换个联络人吧。”
王康民对李雯雯并没有什么记忆,但他特意一说,王康民就打定主意,把这李雯雯的父母亲人给安排个肥缺。
而对祁纳来说,这或许也是自己对李雯雯的另一番回报。
专车到了顾建中家楼下,祁纳帮着司机卸下野味、干货、土特产,便要和项玉瑶告辞,但顾建中道:“你们别走,都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顾建中的女儿顾源侠也在家,看见抬进来是野猪,又听说是顾建中猎到的,满眼都是兴奋,责怪老爸没带她去见识见识。
项玉瑶就拿出手机将青峰岭的猎场拍到的各种照片翻给她看,顾源侠拍着手说要明年五一去打猎。
祁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项玉瑶有些诧异他的草率,不过顾建中点点头:“好,明年我们一家都去。”
项玉瑶忍不住看了看祁纳,祁纳也看着她发笑。
项玉瑶笑着对顾建中说道:“顾总,扩建新厂选址定在浅川了吗?”
顾建中眉毛一抬,道:“我可没说在浅川,选址不还有评委会嘛!按流程大家要考核、要打分的,我可不能一言堂。”
他话是如此,但眉宇中已然说明了一切。
祁纳忍不住嘿嘿笑了,项玉瑶抿着嘴微笑。
顾建中也跟着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有顾源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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