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轻摇扇子,耳朵里却是北姬与尤疑的声音交替不停,嘴巴只管按照这两人的话差不多地由自己的嘴巴说出个大概,那台子上的镇东将军朱奂却已经是一脸杀意地瞪着我。
很是果决地用扇子敲了下手心,我看着朱奂轻轻一笑道:“将军大人,何必这么看着我,我脸上又没长着花。”
扇子一指罗东来,我说道:“你先退至一旁。”而后眼神再次回到朱奂的身上,轻轻摇了下头说道:“片刻前我还在想,怎么能让老将军您来到这台子上呢,左思右想也没个合适的法子,没想到将军大人您自己却下来了,真是让我惊喜万分。这里可是封将台,”我边说边挑动眉毛,“任谁都不能坏了汨罗的规矩!羽林十四卫也不会同意对不对?”说完,我的眼神在十四卫的身上过了一圈,除了十四,他们脸色淡然到没一点表情。
那十四皱着眉抽着脸,就跟谁端了盘臭鱼放在他面前一样。
台上的朱奂眼睛眯了一下,斜眼瞪着我,似乎能将我瞅穿,转身看着三人中的一人,我指着他道:“你,现在上台去。”
“呜哦!”四周发出一阵低声的喧嚷,想是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的吩咐。
尤疑告诉过我,汨罗军中将军的封号以“镇”字为尊,如此刻座上的镇远侯,不但封号中有镇字,还有一个侯爷的爵位,他便是这汨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既有着我昱澜大将军具成逊的军权,却又攥着南门天宝那样的定夺大权,而镇东镇西两位将军,光是一个镇字打头的官阶,便可知道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了,想来是与我昱澜大将军具成逊之下的护国将军、安国将军一样的品阶。
我的话明摆着就是要身边这人对台上的镇东将军出手,以镇东将军的年岁与身份,这话说出口来怎会不引来骚动,试问,这汨罗有谁敢对一把年纪的军中二号交椅动手,这不是明摆着有点犯上作乱的劲头。
身边人眼睛瞅着我,冷冷的,我只管扇子对着台子上一指,再不多言。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忽地身边这人就向着台子上走去,先时那已退至一旁的朱泓眼见此景立刻闪身而出。举起扇子指着他我说道:“朱将军,您那一场已经打完了,现在是这一场,您可别自恃有陛下的宠爱就乱了规矩,这可是汨罗的封将台。”
阁子边沿忽地站出一个人来,是汨罗王。两道人影顷刻间便飞到阁子处,一左一右将汨罗王护在中间,这两人一身黑色戎装,一个正是老二,另一个想来不是十四卫中的老大便是老三了。
汨罗王居然站在阁子边缘,他这是有多心焦,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他低声道:“小仙师......”
“陛下,”我仰头对他一笑道:“还记得阿吉片刻前的话么?您只管安心,若是阿吉有所逾矩,自会在陛下面前领罚。”
这话说的汨罗王似乎安心了些,脚步未动他还站在阁子边缘处眼瞅着台子上面。
那人已经走到台上,对着镇东将军单膝跪地抱拳道:“管桀见过将军大人。”
“起来。”朱奂冷声道。
管桀站起身,朱奂看着他淡声道:“你敢对老夫挥拳?”
管桀静静地看着他,我清清喉咙对着台上的管桀喊道:“揍他。”
管桀看着朱奂忽地向他冲去,将他扑倒在台上,拳头一阵子向着朱奂的身上招呼。
仰头向着阁子看去,汨罗王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一脸的愕然,显然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对着朱奂招呼,那可是汨罗有名的功臣、权臣!
“哄”四周发出低吼,那朱泓便要冲上台子,却被十四卫身子挡住,二话不说,朱泓双拳向着十四卫身上招呼过去,却哪是十四卫的对手,一个回合便被十四卫反缚了双手,被忠告道:“将军大人,封将台有封将台的规矩。”
朱泓一脸涨红,双眼狠狠瞪着我,大有被放开手后就要杀了我的劲头,再看台上,那朱奂好歹也是武人出身,虽说狼狈也是一番挣扎抵抗后站起身来,只是那一张脸却被打的四处挂血惨不忍睹,这管桀真的是说干就干,一点都不留情。
阁子边上的人影越来越多,看来阁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坐着,干脆也是站起身凑的更近点看个清楚明白。
扇子一指管桀,我说道:“这一局你赢了,你且退至一旁,”转身向着皮肤最白的那人看去,我说道:“该你了。”
他皱皱眉,轻吁了口气,又是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后,才向着台上走去。
待他走到台子上,双眼看我,我说道:“在陛下面前报上你的名字。”
他一愣,旋即转身面向阁子,跪地俯首道:“苏谦柒拜见陛下。”
汨罗王双眉揪在一处看着我,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给他打了个勿急的手势,看着苏谦柒说道:“苏谦柒,你觉得我为什么敢让管桀揍镇东将军?对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将军来说,这实在没有礼数。”
苏谦柒微微侧头瞅了我一眼,双眼又再瞅着面前的地面,四周好一阵安静。
静寂之中,我看到苏谦柒咬了下唇,这才开口说道:“将军大人劳苦功高,是我汨罗擎天巨柱之一,若说有什么原因能容他人对将军大人动手,除了谋反一事,苏谦柒再想不出还有别的缘由。”
“啪啪啪啪”用手中的扇子拍打着手心,我说道:“聪明,聪明!”
那苏谦柒瞅着我神色不惊不变,我瞅向汨罗王,他的表情却是比片刻前更夸张了,嘴张得更大,眼珠子瞪得更圆......
“你胡说!”一旁被羽林十四卫紧紧拉住的朱泓大吼道,莞尔一笑,我冲着伺年勾勾食指道:“拿出来。”
伺年眉梢挑了下,双眼向着那个还抱着四个木盒子的人看去一眼,这才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一个纸袋来。
接过伺年递给我的纸袋,我小心地翻弄着,抽出里面的两张信函后,复将纸袋交给伺年还不忘吩咐道:“收好了。”
打开其中的一封信函,我绕着台基走到离朱奂近些的距离,当着他的面展开了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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