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梦琦回过头狠狠地看向索忠,这混蛋明显是公报私仇!
不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办法计较这个。
“说吧,你是怎么串通劫匪里应外合劫船的?”爱大人冷冷地说。
曹梦琦的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然道事情泄露了?再看向巡使的眼睛,里面有些闪躲。
“大人,冤枉啊!小的没做过!”
“没做过?那你怎么和劫匪进去船舱的?还主动给他们看门?”
曹梦琦记得当时船老大是要巡使去开门的,自己是替巡使过去,怎么如今变成了自己主动的?看来是有人在这里面做了手脚,曹梦琦看向巡使,别人不清楚巡使不可能不知道的,不过巡使没有说话,曹梦琦不想拉巡使下马,就挺直了脖子,回答道:“大人,当时是劫匪拿着刀逼我过去的,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说得轻巧,面对劫匪就应该拼了这条命,你们这些胆小怕事的汉人!还给劫匪开船舱?!你就是个叛徒,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拉下去,打!”
索忠走过来,一把拎起曹梦琦,巡使喊道:“等一下!”
说着就转过头笑着对爱大人说道:“爱大人,这都还没审呢,怎么就开始打了,正所谓屈打成……”
巡使的话还没说完,爱大人挥挥手,“巡使什么时候也养成和汉人一样啰嗦的毛病?!我看这人就是贱骨头,不打他是不招的!巡使是看他是你手下,还想包庇不成?”
巡使被这么一抢白,脸色不是很好看,另一个官员汤大人连忙打圆场,笑道:“哎呀,爱大人和巡使大人我们一同受上峰指示调查这次劫船事件,哪有什么包庇不包庇的,都是为朝廷做事。巡使大人说得有道理,爱大人也做得对,要不先按爱大人的意思,也许打打就招供了。”
见到汤如荫也这么说,巡使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了,爱大人挥挥手,索忠一下把曹梦琦拖到了隔壁的刑房。
天下的刑房都一样的阴深恐怖,总督府的刑房虽然比不上通州监狱的,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刑具一应俱全,曹梦琦被绑在刑具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就朝着他身上狠狠地抽起鞭子。
第一下曹梦琦只觉得身上的皮一道刺痛划过。
第二下曹梦琦又觉得胸口的汗毛一下全竖起来。
第三下曹梦琦的感觉一根锋利的刀从胸前狠狠地扎下去,然后划了过去。
第四下曹梦琦觉得皮也一起卷起来了。
第五下曹梦琦感觉到鞭子在没有皮的肉里面吸血。
……
就在曹梦琦觉得头晕眼花,整个脑袋就要黑过去的时候,一桶冷水从上而下的淋下来,整个头脑立即清醒过来,而水流过身上的伤口,就想是盐洒在上面一般,刺痛到骨子里。
曹梦琦再模糊中看到索忠拿过汉子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身上,索忠咬着牙,眼里满是仇恨,曹梦琦在心里闭上眼,这回可能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曹梦琦其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冷飕飕的,绑在上面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曹梦琦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看天色现在应该已经是半夜了,审讯室的人一定是见到自己晕死过去,就趁机去休息了。曹梦琦快速地梳理一下自己从醒过来以后见到的场景。
从目前来看朝廷对于这件劫船事件很重视,还派来人来三司会审,从职务上看那个爱大人应该是最高的,汤大人和巡使的职位差不多,不过巡使的背景深厚这点曹梦琦是不怀疑的,上次的粮草失踪案都可以做到化险为夷,这次劫船不是巡使直接负责,应该更加容易脱身。
不过现在看起来索忠似乎跟那个爱大人有密切的关系,连巡使的脸都不顾。索忠和自己的积怨很深,恐怕这回落到他的手里,不是那么容易过关。
不过综合了今天一整天的表现,曹梦琦的心里并不悲观。
那些人,不管是索忠还是带有偏见的爱大人显然都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想到了这里,曹梦琦的心地就打定了注意,接下来一定得咬死了不松口,这件事情只要没有证据那就是无头公案,船舱里的三个犯人死了,朱安民也死了,能直接证明自己和劫匪有关系的只有何高飞和李永年,这两人自己就是组织的人,不可能出卖他的。
曹梦琦看着冰冷的墙上一个小小的窗口,一丝淡淡的月光透下来,照在曹梦琦的身上,曹梦琦的脸上显现出庄严的感觉。
第二天天一亮,索忠就踢开了审讯室的门,曹梦琦白了一眼,不说话。
索忠的鼻子“哼”的一声,冷笑道:“曹大人果然硬朗,不亏是劫匪的人,打了这么久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看来要接着打才可以啊!”
索忠正微笑地拿起鞭子,一个小兵过来通报,“巡使让押过去。”
曹梦琦在索忠的推搡下,来到了大厅,巡使、汤大人还有那个爱大人已经坐在厅堂上。
爱大人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招还是不招?”
索忠禀明:“大人,这人骨头硬,还是不说。”
“贱骨头!”爱大人直接说道。
曹梦琦看着这态度就知道指望爱大人明察秋毫是不可能的,就转向巡使和汤大人说道:“大人明察,小人冤枉!”
巡使还没说什么,爱大人冷笑道:“冤枉?传人证!”
人证?是谁?曹梦琦的脸上有些震惊,什么时候有人证的?
不一会儿就见到陆白低着头走了进来。
“大人,小的通州监狱陆白!”
陆白禀告完把眼神转向了曹梦琦,曹梦琦看到了一丝狠劲。
“说,为什么指认曹梦琦是劫匪呢?”爱大人问道。
陆白行礼回答道:“这曹梦琦来路不明,之前在文书房里就听说和那姓沈的关系匪浅,要不是后来老沈出事的时候他不在,指不定当时就可以抓他个正着。这次押运是他负责的,当时我就主张把知道这条路线的人都暂时关押起来,也是这小子从中作梗,才使得路线的秘密变得公开,我觉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肯定是他把路线给了劫匪,和劫匪里应外合将人犯给劫走了。”
曹梦琦狠狠地看着陆白,这时候出来乱咬人的,不是阴谋家就是疯狗!
爱大人点点头,“曹梦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梦琦挺直胸口,“大人,这陆白说半天都是他自己猜想的,有什么真凭实据?要是凭着猜想,我倒觉得这陆大人才可疑。他通州监狱押运什么,什么被劫持,我是这次的负责人,之前的呢?难道之前我次次都知道事先的路线?”
陆白瞪大了眼睛看着曹梦琦,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你小子浑说什么?!”
“说什么?就说你陆白的路线就像是给劫匪规划的一般,怎么这么容易被知道!”
“是你这叛徒出卖的!”
“谁是叛徒谁知道!”
陆白本来听索忠说抓了曹梦琦,本来想着踩一脚,没想到人没踩到,到是沾了一脚的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走过去就想要打曹梦琦。
“住手!”巡使大喝一声,“陆大人好大的架子,跑来我总督府里打人,当我们总督府里没人吗?”
爱大人本来巴不得这两人打一架才有看头,一听巡使的话,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京城里,而是在通州的总督府里,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
“好了好了,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曹梦琦,我问你,你是这次押运的负责人,那路线怎么劫匪就知道了呢?”
曹梦琦瞪了陆白一眼,“回大人,我也不知道,这次的路线虽说我是负责人,但是我对运河路线并不熟悉,规划的可都是陆大人啊!”
“你小子又想泼脏水!”陆白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