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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八千年玉老 一夜荣枯(1 / 1)

()"进去!"她被人用力推了一下,结果又跌回房间。Www..Com奇怪的是房间内依然温暖如春,颜儿抖抖索索地看向窗外,只见那人一身红衣,正立在雪中,不多时那疯狂的大雪就将他悉数包裹,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夭夜!是夭夜!"当意识到那人是夭夜,颜儿才紧张起来。即便他人很讨厌,但还要靠他救烈啊。现在该怎么办?颜儿四处打量,终于将床上的棉被悉数卷起来,抱了出去。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是怎么回事了,她只想赶紧把他弄到房间里来。

"夭夜,你坚持一下。"颜儿顶着风雪,将棉被盖在夭夜身上,她想将他抱到房内,却忽然见他胳膊掉了下来。"啊--"颜儿惊叫着弹开,紧接着便见夭夜被冻成了一堆碎片,被眼前景象惊呆的颜儿,再也无法坚持,两眼一闭昏倒了。

"醒醒吧,该吃早饭了。"

"不要啊,救命--"她尖叫着睁开眼,哪里有什么暴风雪,只见夭夜一脸浓情蜜意地看着自己,胳膊腿都是好的。她赤脚下床,将窗户打开,金色的阳光顷刻倾泻一地,暖得醉人。床窗外那些红花依然开得那么娇艳,一点异常都没有啊。难道昨晚是她做梦了?

"你怎么了?"夭夜问。

颜儿毫不避讳地说:"我昨晚梦见暴风雪,你被冻死了。"夭夜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声说:"你是做梦也想让我死?"

很明显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但颜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闷闷地叹了口气。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下浓重阴影,那晶莹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仿佛琉璃做的。夭夜凝视着他,笑意很快又充满了脸颊。

"看你头发乱的,我帮你梳一梳。"他笑着便拿起了篦子。颜儿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才发现都是乱的。

"我自己来。"颜儿想从他手中拿过篦子,但夭夜却躲开了。"你之前,最喜欢我给你梳。"听他这样一说,颜儿又没了心情,感情这痴病又发作了。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夭夜梳头的动作很温柔,也很娴熟,看样子,他的确是经常给她娘子梳头。到最后,他甚至还能给她挽出一个好看的发髻。最后又从那花盆里剪下一支不知名的粉色花朵,攒到了她的发髻。

"大功告成。"他欣喜地端详着自己的佳作,好像颇为满意。颜儿也挺满意,冲着他笑了笑。

"雪儿,你若是嫁了我,我定天天为你梳。"他对颜儿的称呼,竟是越来越亲近。颜儿只觉得浑身一凛,登时起了一身鸡皮。

"夭夜,就算梦再长,也有醒来的时候。我以前不是你娘子,现在也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颜儿把话都说绝了。夭夜脸色一沉,随即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冰冷,他笑了笑,但那笑却让人觉得能碾碎寒冰。颜儿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是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害怕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他阴晴不定吧。

"雪儿,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三次。"他盯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

颜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竟差点摔倒,她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夭夜是个疯子,因为思念死去的娘子而入魔的疯子,如果她再不离开,也许什么事都能发生。这样的话,她刚刚说一遍,他却说不许她说第三遍,那中间那遍去哪里了?

"好,我不会再说了。"跟疯子是无法沟通的,只能顺着他来。见她忽然顺从,夭夜那脸色顷刻又转晴了。

"来,我带你去桃花坞。"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穿过几架蔷薇,便走进了一间茅屋,这小茅屋跟四周这华丽恢弘的宫室比起来,实在是格格不入。颜儿狐疑地走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一幅巨大的人像画。当颜儿的眼眸跟画中人眼眸重合时,她当即便怔在那里,也明白夭夜为何会那么执着的认为她长得像他娘子了,因为这画中人跟她实在太像了。那眉眼,那嘴唇,甚至是这一身飘逸的白衣,唯一不同的或许是眼神,画中女子眼神冰冷无情,竟像是两把利剑。

"这就是你娘子?"颜儿怔怔地问。

夭夜点点头,自语道:"我不想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来陪她。"

一阵微风吹过,桌子上那些尚未完成的画,悉数被吹落,颜儿俯身捡起,只见全是同一个女子,有侧影,有正面,或笑,或嗔,或怒,种种表情,种种身姿,栩栩如生。这些画,足以证明,夭夜和他的娘子真的非常相爱。颜儿微微叹息,就在她想转身,看看另一侧有什么时,却忽然窥见一副让她如遭棒喝的画,画中女子,倚着一树红梅,粉面含羞,眉眼含情,正望着作画人的方向,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幅画上的题字:"今朝花树下,不觉恋光年。"这个句子太熟悉了,当初在轩辕燚的落梅园,她记得自己也写了这样一幅字给他。只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她狐疑地看着夭夜,但却见他对着那人像画,念念有词。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吗?"夭夜凝神看她,那眼神无辜中甚至透着一点可怜。颜儿有些不忍,便说:"这两居诗,我倒是有印象的。"

夭夜马上开心地举起画,骄傲地说:"这是你最喜欢你的两句诗,为夫为你画这幅小象的时候,你刚好有三月身孕。"夭夜那苍白的面孔上竟呈现出一抹红晕,他讲得无比认真,但颜儿却魂不守舍。她坚持认为这夭夜比烈疯的更厉害。

"那时候你最喜欢红梅,但后来为夫为你栽得漫山遍野的红梅,你却又说喜欢看那血娇,你不知道血娇是要用人血来浇灌的……"夭夜喃喃自语,颜儿已经搞不清他到底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但听到那血娇是用人血滋养出来的,便忍不住一阵惊骇。难怪昨日看见那血红的花林,会觉得如此诡异。

"我累了,想回去。"颜儿疲惫地一笑,扶着那茅屋的便要走出去。不想夭夜却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低语道:"娘子,小心动了胎气。"颜儿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妖娆男子,实在想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让他痴迷疯癫成这个样子。她不再烦躁,不再纠结,心中只是充满了感动与怜悯。她在想,如果世间有这样一个男子如此待自己,她就算跟那画中女子一样,即便死了,也该心满意足了。想到这里,颜儿竟忍不住一阵唏嘘。但殊不知,这人间所有的因果都是轮回的,所谓有因必有果,有今日的果,肯定也就有当初的因。

之六

回到休息的地方,颜儿赫然发现轩辕烈竟已经醒来,他疲惫而虚弱的立在连廊里,身边的小童正努力跟他讲着什么。他黑发如墨,随意披在肩头,即便是大病初愈,但却依然挺拔如一颗白杨树。

"主人,帝姬。"那小童一见他们回来,马上如释重负。因为他怎么都无法跟他解释,这是哪里,他怎么到这里来的。烈随着小童的声音看去,只见那一男一女立在院落中,女的身披一身白纱,肩上搭着一段白狐裘,围着纤秀柔美的脖子,她脸蛋尖尖,双瞳剪水,竟是难以描述的美丽。而那男的,一身红衣,猎猎随风,狭长的凤眸,正诡谲地看着他。这一双人,真可以说是一对璧人了。

"三哥?"烈狐疑地喊了一声。颜儿一怔,随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夭夜,很明显烈是恢复神智了,而且他也将夭夜看成了轩辕燚。夭夜微微一笑,随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烈微微蹙眉,随即又狐疑地看着颜儿,他用力回想,自己最后的清醒记忆,是在观雪山,大火之后,他看见了菊生,听到了辰渊说观雪山是住的是颜儿。可是颜儿,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颜儿,是个才十四五岁的丫头,她有一张圆圆的小脸,爱笑,爱粘着他。但眼前这身材高挑的女子,可谓美绝人寰,倾国倾城。

"你是?"烈步履维艰地走过来。

颜儿千言万语一时竟哽在喉咙,她想对他笑的,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哽了半天,她才能艰涩地开口,不想夭夜却抢在她前面说:"这位是我娘子。"他笑吟吟地看着烈。他话未落音,颜儿和烈都惊讶地看着他。

烈吃惊地看着颜儿,双唇颤抖了半天,才低声问:"你是颜儿?!你是颜儿,对不对?"他眸子里燃起无比热切的光,那瘦削但却依然俊美的脸上,是难以描述的悲喜。颜儿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巨大的石头,她扇动长长的睫毛,强颜欢笑:"对不起啊,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是瀚海帝姬。傲雪铮。"

烈一怔,眼神更加炽热,没错瀚海帝姬,那个传说能一统天下的人,她就是他的颜儿。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握住她的手,迭声说:"是,你就是颜儿。颜儿,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宫里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大闹寿宴和偷夜明珠的是母后的侍女青瑛,莲生也没杀小花,我只是将他放生了,颜儿--"烈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忍不住热泪盈眶。颜儿听着这恍若隔世的一切,一时竟呆了。

"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用力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竟忍不住滴下泪来。

"我让你照顾莲生,只是想让你熟悉她的孩子,因为我打算把那孩子给你养,但你这丫头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他竹筒倒豆子似地将一切的前因后果跟她讲,颜儿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她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亲吻着自己的发丝,心中像是空出了一大块,有些疼,有些凉。

"你看我哪里还像她?"她禁不住喃喃自语,轩辕烈喜欢的是那个单纯毫无城府逆来顺受的夏倾颜,可今时今日,她哪里还有半点她的影子。

"哪里都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颜儿,我轩辕烈的妻子,大槿的皇后。"烈激动地低吼,像是要对全天下宣布。

"颜儿,第一次没认出你,是母后说你死了,而我的确也看见了他们找来的尸体,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像死了一般,什么都看不出。只是觉得你有些熟悉。"烈说着说着,嘴角竟然滴出殷红的血来。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轩辕烈!"颜儿惊恐地扶着他的后背,将他转过来,只见烈已经满嘴是血,但却依然笑得开心。此时一直沉默的夭夜终于说话了,"风漫雪舞的毒,你应该也清楚。余毒未尽之日,情绪不可有起伏,否则毒必攻心。"颜儿一抹烈的脉搏,果然气息紊乱,毒气逆流。

"救救他。"颜儿望着夭夜。

夭夜双手抱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现在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就算是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夭夜幸灾乐祸地看着烈。颜儿生气地问:"他跟你无冤无仇,你犯不着这么狠心。"夭夜嗤之以鼻,忽然咬牙启齿地说:"你懂什么?无冤无仇?有些人自私便已是最大的罪行。"

看着他眉目狰狞的样子,颜儿下意识地后退,但夭夜却步步紧逼了上来。但到最后,他却忽然收起怒容,亮出招牌笑容:"雪儿,你很怕我?以前你是一点都不怕我的。"他伸出苍白优美的十指,将她耳边一丝乱发扶到耳后。颜儿真是受够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她转身去扶倒在地上的烈,给他一个愤恨地背影。

"答应我,否则他很快就会死。"夭夜冰冷的声音自颜儿背后传来。颜儿怒火中烧,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步步进入了这个人的圈套,但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颜儿--"烈上有一丝神智,他紧握颜儿的手,微笑道:"你不要答应他。"

颜儿冷冷地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大槿的子民还在等着你,你怎么能死!"说完,她便对夭夜说:"我答应你便是。"

夭夜欣喜若狂地过来拥住颜儿,将烈推到侍从的肩膀上。烈心如刀绞,但奈何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样才对。放心,你的朋友就是为夫的朋友,为夫一定会竭力救活这个废物的。"说完,他不忘得意地看了烈一眼,但烈却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变故竟昏了过去。

"我要你现在就救他。"颜儿沉声说。vgil。

夭夜摆摆手,"娘子,这你就不懂了。虽说救人如救火,但事实上有些病,是需要等的。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心,待为夫给他吃一颗保命丸。"

夭夜从怀中掏出一颗红通通的丹药,不由分说就塞到了烈的口中,然后按住他的下颚,强行让他咽下了那颗丹药。见烈痛苦地吞了下去,夭夜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娘子,我们走吧,"夭夜扶着颜儿,开心的像个孩子。颜儿冷冰冰地推开他,淡然道:"如今我朋友尚未痊愈,我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万一你反悔,我朋友死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夭夜脸色一沉,似乎又要生气,不过到最后,他却只是点了点头。"你愿意看着他,便看着他。"说完,他便走了。颜儿赶紧去看烈,烈虽吃了那颗古怪的丹药,但看样子并没有好转,还是昏昏沉沉的。

"轩辕烈,为了你的家国,你的子民,你必须活下去。"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得见,颜儿只自顾说着,"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我是自愿的,留在这里也许比出去祸害人间好。我留在这里,正好不用再去做什么一统天下的王者,也再不会跟你作对。你跟拓跋辰渊都好好做你们的皇帝吧。"颜儿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说的倒是有几分真心。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那她如果出去,一定还要继续背负那个命运,可她已经有些倦了,她之前痛恨轩辕烈,以为只要以天下为敌,他就会在意自己。可现在,她不爱他了,也想通了。颜儿说完就想走,烈却吃力地拉住了她。眼夜也身。

"颜儿,没有你,纵有万里江山,又有何用?"烈断断续续地说着。也许他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不是到现在这般境地。以前,他总以为这世间最重要的便是父皇的肯定,只要他说好,那就一定是好的。他想跟三哥一样,去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然后封王封爵。可是当他做了皇帝,当他亲手送走颜儿,他才赫然明白,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比起高高在山的王座,他反而觉得与颜儿在梓勿宫那些单纯的日子更难能可贵,于是他忽然记起在羌狼皇宫事,轩拓跋辰渊问他的那番话,只可惜他现在才有答案。

颜儿冷冷一笑,慢悠悠地说:"太迟了。即便我原谅了你,我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爱你至深的颜儿,而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瀚海帝姬傲雪铮。"她美眸转动,看着虚弱的烈,不悲不喜,这种木然的表情,又胜过任何一种表情,它像一把锋利的刀,将烈的心慢慢凌迟。

白色的羽纱,像瀑布般倾泻下来,颜儿起身向外走,烈撕心裂肺地问:"颜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要他怎么做?她好像没想过。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做,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如果不是他的苦苦相逼,她又如何会成为今天背负国仇家恨的傲雪铮?她依然是那个贪吃爱睡傻乎乎的颜儿。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因为她想找个疼爱她能配她玩的相公而已,可恰恰在命运的安排下,她遇见了最不能容忍他的轩辕烈,做傲雪铮的痛苦谁能明白?有时候颜儿也会想,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轩辕燚,结果会不会有不同?

"轩辕烈,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养伤,伤好了,我就送你出去,继续做你的大槿皇帝。"颜儿说罢终于像一只蝴蝶飞了出去。烈伸着手,甚至抓步骤她的一丝气息。他终于明白,错过的终将错过,即便他苦苦挽回了傲雪铮,颜儿依旧已经死在了他的回忆中。忽然间,烈的心撕裂般的痛起来,他无比想念那个身着红衣,细语娇声的颜儿。

灯光下,夭夜眉目如画,颜儿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美好得不像是真的。此时,他黑发披在肩头,后面仅用一根黑锻绑着,修长的眉眼,含情脉脉,端着酒壶的双手,细致温柔。

"娘子,尝尝这个。"他手挽着袖子,为颜儿斟了一杯清酒。这酒香得让人迷醉,香得让人忍不住捧起酒杯。

"这是什么酒?"颜儿把玩着酒杯,细细端详酒杯上精致的花纹。

"轮回。"夭夜神秘地笑着,"喝了它,可以帮你找回以前的自己。"

颜儿忍不住笑了,眼前这男人的疯病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医不好了。于是她手腕一抖,便将酒喝光了,夭夜便又倒上一杯。几杯酒下肚,颜儿忽然觉得胸口积聚一股说不出的力量,之前被鬼域克制住的灵气似乎又回到了体内。她媚眼如丝,两颊娇艳若梨花。

"这酒好厉害。"她觉得眼前的夭夜似乎变成了两个人。

夭夜笑着答道:"可不是嘛!"

颜儿忽然用力,酒杯顷刻变成了齑粉。好,她的功力竟然又回来了。

"好功夫,帝姬。"夭夜拍手。颜儿得意地看着手中的粉末,骄傲地一吹,粉末全不见了。但好像哪里不对,她体内这股力量,似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强,她左冲右突,好像有些难以控制。

"怎么会……"她一句话没说完,那力量便从口中喷薄而出,一股腥甜顺着鼻尖蔓延,颜儿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发现她竟吐血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便倒在了地上。

一直侯在门外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抱怨道:"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她将颜儿抱到了床上,"我警告你,你可不许碰她。"

夭夜看着白衣少年,沉声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等不了也要等。"少年不屑一顾地看着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即便是下一个轮回,你也未必能再遇见她。"说完,他轻飘飘地走了出去。夭夜看着床上昏睡的颜儿,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她的身侧,他弓起手指,像抚摸一件珍贵瓷器那样,慢慢略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最后手指停在她美好而饱满的樱唇上,他俯身印下一吻。

这一次颜儿做了一个更奇怪的梦,梦中,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她画着修长的眉,眸子竟是红色的,她一身红衣,跟夭夜的一样,身边是不断涨起的火焰。一只巨大的凤凰盘旋在她头顶,不断发出悦耳的惊鸣,她黑发被风吹起,像漆黑的海藻一样,如水的长剑被她紧握在手中,脚下是无数枯骨及血水,极其恐怖。最后,她见轩辕烈,手指月华星辉,狠狠向她抽来,她躲闪不及,被他抽中,那鞭子却又瞬间变成利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好痛--"颜儿握着胸口,吃惊地睁开了眼睛。依然是一个奇怪的梦,可是她扶着梦中受伤的位置,却出奇的悲伤。夭夜猫一般轻手轻脚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碧绿的汤。

"血娇酿的轮回,是比一般酒烈一些。"他轻描淡写地将那碧绿的汤送至她唇边,"三生汤,为夫喂你喝。"

颜儿撑着痛得快要裂开的头,喃喃自语,"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既然是梦,就不要在意。"夭夜不动声色地说。

颜儿摇摇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夭夜,却见他目光十分诡谲。颜儿不禁问:"怎么了?"

夭夜动情地伸手摸了摸她白嫩的脸颊,颤声说:"你真美。"

恢复真实身份后,虽然被很多人夸赞过,但此时被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并夸赞,着实让颜儿有点难为情,她不经意便红了脸。

他那妖娆的脸凑过来,想吻吻她娇嫩的唇,不想颜儿却如梦初醒地推开了他。

"夭夜,请自重。"

夭夜只是咂咂唇,似有很多不舍,继而便笑了。

"你会慢慢习惯的。"说完,他就走了出去。颜儿赶紧冲到梳妆台,看了看镜子。结果她吓了一跳,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妖娆,唇鲜艳欲滴。最为诡异的是她双鬓附近的花纹,好像又变多了。这些花纹似乎是长在她的血肉里,从之前她第一次因为痛恨而昏厥开始,以后每一次,不管她是生气还是怨恨,这些花纹都会加快速度生长,这意味着什么呢?

"让我进去。"正在她沉思之际,门外传来烈的声音。他醒了。

"颜儿!"他执拗地呼喊着,"颜儿你出来。"

颜儿果断拉开房门,定定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她无情地问。

烈六神无主地看着她,哀求道:"颜儿,你不能做这个人妖的娘子。他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烈激动得语无伦次。

颜儿看他面容依然惨白的可怕,很担心他又会发作,便耐着性子说:"轩辕烈,你不要这么执着。人的一生很短,你不能那么自私,总归要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烈的脸上闪现一丝绝望的冷笑,"我绝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失去自由。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他忽然变得很很冷酷。颜儿叹息,这样的轩辕烈,好像才是之前那个叱咤风云什么都不怕的镇南王。

"我要说的,要做的,都做了。颜儿,如果是你执意留下来跟那个人妖在一起,我不反对。但如果是为了救我,"他心中一软,竟说不下去了。只是

忽然从衣服里拔出一柄短刀:"我自我了断。"说罢,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短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颜儿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但震撼之余,颜儿心中却忽然多出许多怨恨,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该本性,喜欢苦苦相逼,直到把她逼死了,他才甘心。

侍从们惊呆了,纷纷去抢烈的刀。但烈却只是死死地盯着颜儿,苍白的面孔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表情。

"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珍惜你。"说完,他竟拔出了短剑,殷红而温暖的血瞬间便喷了出来。颜儿才如梦初醒地堵他的伤口,但那血似乎无论如何都堵不住。夭夜双手背在身后,啧啧有声地看着烈,然后对颜儿说:"你放心,他死不了的。"

"死不了?"颜儿冷冷地看着夭夜,"他的血都要流光了。"

夭夜叹息道:"他还没杀你,怎么舍得死?"他嘴角眉梢全都是笑,笑得人毛骨悚然。颜儿吃惊地问:"你说什么?"

夭夜则躲躲闪闪地说:"我是说,他怎么这么喜欢自杀。"他点了烈的穴位,烈的血马上止住。颜儿又给他上了疗伤药,差不多到了下半夜,烈竟真的醒了过来。颜儿百感交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何必救我。"烈冷冷地问。颜儿随意答道:"就算一只蚂蚁受伤,我也会救的。倒是你,又何必如此?我说了,救你只是顺带。"

烈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说:"颜儿,如果我能放得下万里江山与轩辕氏的身份,你能不能放下瀚海皇族的身份?"

颜儿被他一问,竟哑口无言。他要放弃他的皇位,子民?

"我也可以带你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仇恨,没有轩辕烈,也没有傲雪铮。"烈神往无比。颜儿竟觉得自己那颗死寂沉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那种美好,竟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她不敢看他,亦不敢听他的呼吸与声音,她好想逃,因为她苦心孤诣塑造起来的冷漠形象,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不可能。"她始终不肯放下因为怨恨而堆起来的架子,站起来的瞬间,她竟是想跑的。烈迅速地爬起来,一把搂住了她,因为过分用力,他正裂了伤口,瞬间血流如注。

"轩辕烈!你快躺下!"她手忙脚乱地帮他捂住伤口,又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缕布条帮他加固,而这过程中烈满脸都是笑意。最后,他抓起她白皙的手,轻轻放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低声说:"看,你还是很在乎我的。"

颜儿瞬间红了脸。

她慌乱地想抽回那只手,忽然觉得腔子里有股莫名的激荡,她担心轩辕烈看出自己的窘迫,不由得便将头低了下去。

"颜儿,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吧。哪怕只能活一天。"他却死死拽住她,一点都不肯放开。颜儿被胸腔这股激荡震慑住,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烈努力撑起上身,将额悉数埋入她的发丝。"你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颜儿又是一怔,胸腔中那股气已经到了喉咙,她想开口说话,却不想喷出一大口鲜血。

"颜儿!"烈忍着剧痛,抓住了颜儿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脸色惨白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人妖给你下毒了?"

颜儿头昏目眩地摇摇头,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这几天,她总觉得身体里那股力量在增强,也许是师父和姨母说的鬼气吧。

"颜儿,我们现在就走。"烈越发冲动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他将有可能永远失去颜儿。

"现在出去?去哪里?"颜儿的声音忽然极其清冷,像是寒冷的冰瞬间碎了一地。烈看着颜儿,忽然又觉得她无比陌生。她两鬓的红色花纹极其诡谲,看上去竟像是缠绕交错的一堆藤。

"颜儿--"烈胸口的剑伤极其严重,他没说一句话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颜儿忽然不耐烦地说:"你好好养伤便是。"说罢竟走了出去。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用。

颜儿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出烈的院子,她头昏目眩的厉害,感觉脑海中好像有无数个念头要冒出来,她有些难以掌控。

夭夜半路冒出来,扶住她,低声问:"娘子,你感觉如何?"他左手还擎着一束血红的血娇。颜儿虚弱地推开他,低语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夭夜笑呵呵地问:"怎么你是记起什么了吗?"

颜儿怒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将你娘子的记忆给我了?"

夭夜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要知道这世间并没有强按牛喝水的道理。你仔细看看我,真的就一点记不起吗?"他神情有些哀伤。

颜儿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忽然说:"你是轩辕燚,你一定是他。"不知为何,颜儿忽然变得异常肯定,她觉得眼前这怪人就是燚。

"什么娘子,什么血娇,都是你编出来的对不对?"颜儿质问。

夭夜痴痴一笑,"颜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根本就是反过来的?他或许是我呢?"

如晴空一个焦雷,颜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轩辕烈是他?这该怎么理解?但奈何此时,她脑海中已经是一团乱麻。

"你怎会是他--"说完,她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又是那个梦,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到底是哪里?颜儿挣扎着,去看见自己那张脸在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上,她面无表情,眸光如血,身后是冲天的大火及那只金色的凤凰。她又看见轩辕烈手指月华星辉,狠狠插进她的胸膛,义无反顾,冰冷决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将来她会被轩辕烈杀死吗?

颜儿挣扎着醒来,却见夭夜正调制着轮回酒。

“醒了?看清楚了没?”他嘲讽地看着她,“即便是现在百般好,将来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杀你。”

无由地,颜儿一阵心痛,她口不择言地反对:“不会。你说谎。”

“因为你是命中注定的王者,但你却是个天煞孤星,注定要屠戮天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夭夜邪肆地一笑,将轮回递到了她面前。

“那我留下来陪你,不去做什么王者。”颜儿知道夭夜心怀鬼胎,于是便四两拨千斤,将他的话拨到了一边,“你说轩辕燚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夭夜一脸云淡风轻的微笑。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娘子,你若是真肯留下来陪我,轩辕烈和你到真的可以躲过此劫。”他撩起颜儿的黑发,轻佻地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那就这么说定了。”颜儿忽然觉得自己空前疲惫。她真的没力气再去想其他的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轩辕烈杀死,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那为夫就准备迎娶你过门。”他喜不胜收地揉揉她的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颜儿对这份怪异的爱,有些排斥,但她好像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说准备就准备,夭夜不出一天功夫便将宫室内外装点一新,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灯笼彩绸,甚至连那些花啊树啊都被系上了彩带。

烈强忍伤痛问那些过往的仆人,“你们这里要做什么?”

“办喜事啊,主人要成亲了。”

“是不是跟那个姑娘?”烈激动地问。

那仆人笑嘻嘻地说:“是啊,他等了那么久,终于有结果了。”

烈听完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他跌跌撞撞地去找颜儿,但却被告知,她正在和夭夜一起饮酒。

“颜儿!”那小亭子外,颜儿一脸闲适的笑容,斜倚在夭夜身旁,脸上是陌生的潮红。烈抽笑着,半天,才艰涩地开口:“颜儿,我不会答应的。你一定是故意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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