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妃这厢是分析的很到位,说的也很轻巧,不过一旁的曹丞相却是听得仍忧心忡忡
拧眉想了半天,看那紧觑的眉头不仅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样子,反倒是越皱越紧了,
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又是叹息,又是感慨道,
“小妹,我觉得事情远没有你刚才分析的那么简单,肯定大有来头。
并且如果真如你所言,此事确是有人存心所为,制造噱头的话,那这件事后续可能就更棘手了。”
“哦,大哥何出此言?”看曹丞相一副胸有成竹、很郑重的样子,曹贵妃不无好奇的追问道。
“你想啊,如果真是他李勋在边城得罪的人要刺杀他,那为什么对方不在他回京途中杀了他,亦或不以别的名目杀他,为何偏偏要折腾出十几年前顾家之事?”
迎着曹贵妃探究的目光,曹丞相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了几下椅子扶手,很是认真的分析道,
“要知道这顾家当年之事,不仅是李家,咱们曹家,那也是皇上这么些年心头的刺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来这事,皇上就登时大发雷霆,就连他最宝贝的女儿萧若云都不让提呢,
就上次无意中提了一次,罕见的被皇上骂了个狗血喷头。
所以说,这个时候这杀手扮成顾家女鬼的动机就有些奇怪了,
你说,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嫌自己活的长吗?
毕竟此事一出,皇上心中已经有些不快了,现在好了,竟牵涉到顾家,大大的损了皇上的声誉,那皇上还不得让鲍统领全力辑拿呀。
所以,想了这么半天,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此次杀害李勋之人,和上次刺杀我的刺客是同一人所为呢,他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更为特殊、更引人关注的方法而已。”
“不会不会,想到大哥你是多虑了,
听说这次扮女鬼之人,轻功可好了,上次刺杀你那人身手比着他可是差远了,那人不是连张洪九都没有对付得了吗。”
一见曹丞相分析了半天,竟翻来覆去只这么几句话,好像真被自己吓着了,曹贵妃连忙倒了杯茶水,递到曹丞相手里,好言好语的劝说道,
“大哥你就别多想了,依妹妹所见,这次这人明明是冲着李家来的,哪里和咱们有什么干系,
大哥你可别再往自己身上揽事了,说不得真是那李勋自己造的孽呢。咱们在这凭空猜测半天,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但愿如此吧,不过这事还是得让张洪九好好查查才好,我这心里才放心得下。”
曹丞相说完,事不宜迹,找出纸趣÷阁,唰唰唰写了一行小字,
手一抬,特意招了个影卫过来再三叮嘱道,“你速将这个交给张洪九,让他去出事的地点再仔细走访一遍,好好查查,务必打听仔细点,看能找出来一点作案人的蛛丝马迹不能?”
“遵命。”影卫接过字条,一闪身就消失了。
见事情终于安排完了,曹丞相心里这才长出一口气,转身看着曹贵妃,抚额一笑略带几分歉意道,
“对了,你这来了半天,午膳怕是还没用吧?要不就在这一块用了吧?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小厨房给你准备。”
“我说大哥,你这到底过得什么神仙日子啊,黑白颠倒的,
你不能因为老天爷今天半道变了脸,太阳公公打个照面就藏起来了,你就分不清黑白了呀,
你出门好好看看,现在哪里还是用午膳的时候啊,现在早就下午了,马上都要用晚膳了的。”
“真……真的吗?都已经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这怎么可能?”听到曹贵妃的说词,曹丞相不可思议道。
“怎么没有可能?不信你抓个人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来人啊,现在是什么时辰?”曹贵妃话落,曹丞相还真就喊人过来问了起来。
“回……回丞相,已经酉时了。”话落,就见又是那个小厮,来了也不进门,只站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回道。
“你确定?没有扯谎?”曹丞相回头看了看曹贵妃,又转过头去,仍是有些疑惑道。
“小的这次十分确定,”终于问到了自己十足肯定的事情,小厮这次总算有了些底气,“因为小厨房的张妈妈这会就在院门口,正要过来询问丞相您和贵妃娘娘晚膳想用点什么呢,要不小的这就让张妈妈过来。”
“张妈妈啊,那就不用了吧,反正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正好也知道贵妃娘娘的喜好,你就让她看着准备吧,但凡是妹妹爱吃的,现下能做出来的,都让她准备些。”
曹丞相随口吩咐完晚膳,一转身,正撞上曹贵妃揶揄的眼神,
不由得为刚才闹的这出有些尴尬,遂赶紧歉意道,
“小妹,不好意思哈,你看这都怪大哥,昨晚上与春艳和秋红他们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净给睡的黑白颠倒了,
不过这两丫头也是真够胡闹呢,这既是起的晚了,怎么竟连时辰上也瞒着我瞎报了,
刚才两人还告诉我这是早上呢,你说这不是胡闹吗?”
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又不无遗憾道,
“话说这本来别院那边让人送了几次信,说是得了风寒,想让我去瞧瞧呢,我昨天还想着今天过了晌午抽空偷着出去一趟看看呢,没想到现在竟然都已经酉时了……”
“别院,哪个别院,你说的是你前段时间刚接回来的那个小凤仙吗?”一听这个时候曹丞相竟然还想着去看别的小妖精,曹贵妃自是立即不乐意了,毫不客气的打断曹丞相的话道,
“不是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这是准备撇下我这个私自出宫的亲妹妹,去别院看你养的那小妖精不成?甚至连你身上的伤也不准备顾了,
大哥你可真是做的出来啊,这为了女人不顾自己就算了,竟是连亲妹妹妹妹也不想要了吗?”
“哎哟哎哟,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这人一个姑娘家年轻轻的好歹跟了我一场嘛,前段时间又病了这么大一场,我又没在跟前看顾着,这不想起来心里有些不落忍,也不能做的太绝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