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她撑着胳膊,吃力的坐起身,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只是皱着小眉头,疑惑的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这是一间颇具规模的卧室,黑白调子的极简主义装修风格,室内光线昏暗,只开了盏床头灯。透过纱帘,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身处陌生环境,搞不清状况的顾暖小声嘀咕了句:“这是什么鬼地方?”
“如你所愿,我家。”身边慵懒的声音回答了她。
“啊……!”
顾暖吓得尖叫,在快要滚下床时,被言墨长臂一勾,一把扯回床上。
言墨的起床气有点大,鼻音浓重的警告她:“再这样鬼叫,我真的会拆了你骨头!”
顾暖看看环在自己腰上那只属于男人的手臂,听着言墨极具危险的警告声,她不敢动了,只是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睡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有问题?”
“呃……没问题!”
问题是,他不该把她也一起放上来啊!
可是这话,顾暖是不敢说的,她发现,在这个气势凛然的男人面前,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没骨气。
“那个……麻烦你把钱包还我,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赶回学校了!”
从此离这个男人远远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顾暖此刻内心最真实的独白了!
只是很遗憾,这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她?
“唔,”言墨从床上坐起身,伸伸懒腰,状似好心的提醒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顾暖用沉默装傻。
三十万的巨额赔偿,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又不是三十块!她只是刻意的,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可是这个残忍的男人,已经下床开了灯,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张单据扔在了她面前。
顾暖看到,他的另一只手里,捏着她的钱包。
顾暖适应不了突然的光亮,微微眯起眼睛,捡起面前的那张账单,仔细看了又看。原来换个车窗玻璃真的需要三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顾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账单扔回给他:“你让我看也没用啊,反正我也还不起!你看我像是有三十万的人吗?”
言墨像是早料到她的回答,不慌不忙的打开顾暖的钱包,在里面翻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两张红的毛爷爷。
“你帮我算算,三十万减去两百,还剩多少?”
顾暖的口算能力很好的,脑子转的飞快:“二十九万九千八!”
“嗯,”言墨满意的点点头,将从顾暖钱包里搜刮出来的两百块钱,折一折放进自己的衣兜里,那行为在顾暖看来简直就是不要脸。
“你还欠我二十九万九千八,那么剩下的,你是打算肉偿,还是……?”
“休想!”顾暖一脸防备的瞪着言墨。
言墨踱到房间一角,双腿交叉,斜斜埋进沙发里,一派从容淡定。
“顾暖,十九岁,同济大学建筑系大一学生,主修建筑艺术设计。家住本市馨馨花园小区6号楼1单元604室……”
“言墨你够了!”顾暖生气的打断他,“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赔偿不了这三十万我很能理解,不如,我去找你的监护人谈谈?我想你的父母,理应有责任为他们女儿的行为买单,你说呢?”
言墨的一番话,让顾暖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现在母亲受伤住院,父亲又被治疗费和赔偿款的事搞的焦头烂额,如果这个时候,言墨再扔过去一张价值三十万的赔偿账单,那对于他们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顾暖的小骨气啊小性子啊,都在这刻被言墨吓得荡然无存,她好脾气的跟他商量:“喂!你可千万别去找我父母啊!”
“喂?”言墨神不悦,这个称呼显然让他很不满意。
“言……言先生?”
“言总?”
“言大少爷?”
“言墨?”
言墨挑了挑眉,示意顾暖继续说下去。
顾暖轻吁一口气,感叹这少爷的脾气也太喜怒无常了。他不要她的尊称,非要她连名带姓的直呼他才满意,这是什么怪癖?
“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找我父母,会让他们很为难的!”
“所以?”言墨的态度表明,他绝不会因为顾暖的两句软话就心慈手软放过她。
“欠你的钱,我会打工慢慢还你的。”
“就靠你在夜场推销酒水?”
顾暖重重吸气,压抑住自己即将要爆发的怒意:“那你究竟想怎样?”
言墨朝顾暖勾了勾手指。
顾暖举着一只残破的手,拖着一只受伤的脚,一瘸一拐的挪到言墨面前,拧着小眉毛看他,不明白这男人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言墨又朝顾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近些。
多处受伤的顾暖,样子有点滑稽可笑,她一脸的不情愿,又往前挪了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