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说道:“东家,这个女人是我邻居,我俩都是安县县城的,住在二水巷,她叫黄彩妮,有名的爱沾便宜,只要周边随便打听一下,所有人都知道。”
“好,大嫂你叫什么?”
“东家客气了,我叫王大丫,夫家姓刘,大家都叫我刘王氏。”
也许很久没人问过她叫什么了,王大丫明显的不适应。
“王大丫”,杜君嘴里念叨着,随后招呼吴瑜,“过来,先把大丫姐的草料上称,然后多加五十文。”
没想到随便的几句话就能得到五十文,王大丫喜笑颜开,别小看了这五十文,要是卖草料的话,需要两天才能挣到呢。
此时再看向杜君,也没有了起初的害怕,乐颠颠的跟着吴瑜上称,拿了单子,没有立即离开,还站在周围观看事态的发展。打发了王大丫,杜君踱步来到了黄彩妮的身旁。
只见黄彩妮还坐在地上,手边却多了一个女童,正是那个被指认被占便宜的女孩。
“娘,娘……”
女童费力的搀扶着黄彩妮的胳膊,小声的哭喊着。
原来如此,二人是母女啊!
周边的人交头接耳,对着黄彩妮指指点点,这是亲娘么?为了点银钱,居然给自己闺女扣上不贞的名声。
“哎呦,疼死我了,你不仅要赔我草料钱,还得给我汤药钱……”
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杜君对此真是大开眼界,估计也就是原主的祖母跟这个女人能有一拼。
“黄彩妮,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污蔑,还有什么话说?”
“我……”
抬头对上杜君居高临下轻蔑的眼神,手腕上的皮鞭,她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败下阵来,我……我了半天,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
撒泼耍赖是她的强项,但是杜君不接这个茬,她自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你没话说了是吧?我有话说”,杜君看了她一眼,转身对库房门前的所有人说道:“从今天起,黄彩妮将被列入农场的黑名单,她三族之内都不会被农场雇佣,不管是现在的草料收购,还是以后别的活计。”
“还有从现在开始,每个帮工不管你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实行实名登记,越是做的好的,我们在招帮工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但是......对于偷懒耍滑,出工不出力的,也将列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话一落地,杜君就发现某些人悄悄的把草料筐往后移动,这些草料往往是多喷了些水或者是在筐里放了些别的,试图蒙混过关的。
但对于没多余心思的人来说,这个政策实在是太好了,农场自成立以来,对周围做工的人来说,影响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对家里贫困的人家,能在这里做些散工,还不限量供应饭菜,已经比大多数地方的活计好多了。
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妇人奓着胆子怯生生问道:“请问东家,下个月还有什么活么?孩子病了,我现在要多赚点钱给他买药。”
经她一问,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看着这些被贫穷折磨没有了精神的妇人和那些瘦弱的甚至打着赤脚的孩子,杜君再次开口说道:“下个月农场所有人要换夏装,大概一百多套,若你们自认手艺不错,可以来试试。”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手艺的人眼睛发亮,开始盘算着怎么能让杜君满意,而没有手艺的人则眼神暗淡,看来下个月又要去外面找活干了。
王大丫站在一旁,眼珠转了转,这么多人都能做衣裳,轮到自家也就没几套了,何况家里的几个妯娌也可以帮忙。
自持跟杜君说过话,迈步上前问道:“东家,做衣裳不比割草,那是要看手艺的,可现在姐妹们这么多,也不知道谁的手艺好,何不拿出一天,让大家比试一番,孰优孰劣看的清楚,也省的东家操心了。”
杜君沉吟了一会儿,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可以考虑看看。
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王大丫,没想到今天倒是遇到了一个可造之材。
“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谢谢大姐。”
“东家客气了,我也是为了自己打算”,王大丫笑呵呵回应道。
在杜君跟周围妇人说话的空挡,没人注意的角落,黄彩妮带着女童,悄悄溜走了。
即便杜君发现,也不会再难为她,因为……不值得。
过了半个时辰,草料上称入库,人们拿着单子去往账房,库房门前只留下吴瑜和两个护卫。
没有了外人在场,杜君心里压制的火气一下子迸发了出来,今天库房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让她气的狠了。
“你,还有你”,杜君冷冷看着二人,手指一动,“收拾行李回明远吧,我这农场的庙太小,放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一开口,就是直接辞退。
杜君在农场一直都是平易近人,温和相对的形象,冷不丁的突然直言让二人离开,四人身边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东家,我们兄弟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要我们离开。”
刚来到这个农场不到一周,对这里并不留恋,但是自己请辞和被人辞退,传出去名声完全不一样,顾不得杜君身份,孙义大声质问道。
“好,既然你问,我就直白告诉你,你把农场当成什么了?养老么?你的职责是什么?护卫!”
杜君把护卫两个字说的很重。
“护卫是干什么的?保护农场,今天那个女人来闹事,你们自己说,你们都干了什么?”
杜君狠狠的盯着二人,接着说道:“你们什么都没干,完全当自己是一个看客,我还要你们干什么?”
二人这时才知道引起杜君发火的原因,细思一下,还真的如杜君所说,什么都没干。
但是这也不是要把他们辞退的原因,孙义梗着脖子辩解道:“那是一个女人,我们兄弟怎么能上手。”
“女人?就不能动手了是吧?”
杜君呲笑一声,说道:“你们做镖师时,如果劫匪是女的,你们是不是把脖子洗干净了让她宰了你们。”
“那不一样,这个女人手里没有兵器!”王华镖也忍不住辩解。
“没有兵器就不能动手?谁告诉你们的?只有拿着兵器的才是对手,迂腐!简直迂腐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