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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央没有转身,收回了准备上药的手,将手指上的药膏在巾子上擦干净,就将衣服披上。
听着背后匆匆靠近的脚步声。
夜沉央声音淡漠,“又什么事?”
风无缺不答,只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伸手就将他刚披上的衣服给扒下去了。
夜沉央微怔,眸子就一眯。
侧目刚想斥上一句,风无缺已经拿起了一旁的药膏,“分明伤在背后,上药也不找个人帮忙?你的确是修为高强,但是人修为再高,也有一些事情是做不到的,比如,舌头绝对舔不到手肘。还有,自己绝对没法给背上的伤完全上好药。”
风无缺一边说,一边将药膏细致在他背上的伤处涂上,仔细打量着就不由得觉得,就算是服用了生肌止血的伤药,之前还用了玉榴花外敷,但这才多久?伤口已经愈合成这样了。
这男人的恢复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可怕了啊。
“这恢复情况,应该很快就好了。”
风无缺给他涂好药之后,就探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夜九爷的目光定定地盯着他的手肘。
风无缺一愣,然后就笑了,“你是不是在想着要试试舌头能不能舔到手肘?”
似是被说中的心思,夜沉央虽是不语,但目光一僵。
停顿片刻就侧目看向了风无缺,她在用巾子擦去手上的药膏。
夜沉央也就披上了外衣,这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阿知不是去你家,说要给你们做宗试前的准备么?”
也是因为这个,他一整晚没闭眼,阿知那家伙,太没分寸了。
风无缺闻言就答,“我看应该是因为老全是个光棍吧,性子又浪荡不羁爱自由的,太没有分寸了,怎么能住去我那里呢?人言可畏的。”
夜九爷的目光里有惊讶一闪而过,他依旧侧目看着风无缺。
只问出三个字来,“所以呢?”
“所以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风无缺在石凳上坐下,就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夜九爷,“所以我就过来投奔你了。九爷,你会收留我的吧?不是说能让我来这里避风头么?”
夜沉央没做声,垂眸系上衣带,唇角轻抿着,似有细小的弧度在唇角漾开。
“收留可以,只不过……”夜沉央话还没说完。
风无缺就已经摆了摆手接道,“我知道知道,只不过得守府上的规矩是吧?晨练不能迟到,不能在府里胡闹什么的,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夜沉央就闭上了嘴,没再多言什么。
风无缺抬手轻轻按了按额头,“只是今天我来得迟,晨练就算了吧,我头疼。”
事实上,夜沉央本就没打算让她这几日锻炼什么,虽说他对部下要求严苛,但她不是部下。
而且,她这几日身子不适。夜沉央也是知道的,他虽然是个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老光棍。
但是对此还是知道的,这也就是他部下里没什么女人的原因。
就算再强的女子,每个月里都总会有那么几天脆弱的时候。
在夜沉央看来,很碍事。
但是此刻风无缺正好就处于这‘碍事’的期间,夜沉央一直觉得这很碍事的,眼下却并没有这种感觉,反倒是觉得……有些担心和关切。
“这种时段,还会头疼的?”
夜沉央有些不解,莫岸说她腹痛,夜沉央倒也能马虎理解。
怎么,头也会疼么?
无缺有片刻反应不过来的蒙圈,‘这种时段’是哪种时段?
思索了一下时段这个关键词,风无缺就登时明白了,小脸唰一下泛起了红晕。
这个男人也是绝了!绝了!
无缺赶紧垂头,但是通红的耳尖子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境。
“什么这种时段那种时段的?我……就是昨晚和部下们庆功,高兴所以就多喝了点酒,这是宿醉的头疼。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得风无缺有说话都不利索的时候。
夜沉央眉头皱了起来,定定看着她,“这种时段,你还喝酒了?”
风无缺嘴唇一抿,“高兴嘛……”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全不知那酒鬼性子,把你们一宅子的人全给荼毒了?”
夜沉央责问一句。
风无缺垂着头,双手在身前轻轻搓着,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倒和全宗主没什么关系啦。这不是高兴么?我被夜沉黎对付了多少次了?我可一次都没能好好报复他呢。”
“你杀了他的侍卫长,夺了何林的魂兽,而且那些传言也让他受到了不少非议。”
夜沉央实事求是地说着,“你报复他的也不少。”
“如此直接作用在他身上的痛苦,可是第一次呢。”
风无缺凝眸说着,“他对付我的那些次,以前想必也有相同的手段落在九爷你身上吧?这次就当我把我们俩的仇,好好报了个痛快。你是没看到他那肿成猪头脸的样子。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值得庆功的事情……”
听了这话,夜沉央有些动容,眸光微微闪烁,“我们俩的仇么?”
“是啊。”风无缺点头,理所当然的样子。
夜沉央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略有思索,只是嘴上已经说道,“不管怎么样,才十六岁就跟着人喝酒?而且还是这样的时段?”
风无缺有些无奈,脑子都嗡嗡作响,“九爷,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时段的话了?我这种时段……也好得很!”
“上次给你那一管子丹药,还留着的吧?”
风无缺听了他这话思索了片刻,想到了她因为赌气,第一次去魂斗场参加斗魂和常清幽抢紫云凝魂丹那次。
他临去业原城之前,给了她一管子丹药。
“留着呢。”
无缺乖乖点了点头。
“吃一粒,能缓解头疼,以后再喝酒,就等着挨揍吧。”
夜沉央语毕就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戳。
无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笑了笑,没说话。
夜沉央转身朝着寝殿走去,风无缺就赶紧跟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九爷,那我这两天能在亲王府住了吗?”
夜沉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暗自深吸了口气,这才伸手将她的手拿开,“你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侍卫们也都习惯了。谁还说过不让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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