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焦灼着,毕竟这关乎这十里八村所有人的命,尤其是东边的新城县那里,虽说是新建的,可如今人口可不在少数!
“这事儿我爹能确定!”李然的神色间也带着坚定,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沉,犹如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头!
苏浩昌猛地起,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这事儿不能再耽误!你自家做好准备,若是真不成,就全去山顶!”
交代完这句话,就让李然自去,而他却看向了屋里的三郎和喜儿。
“若真来大水,只有一个地方能救下这么些人!”
听懂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喜儿神间带上了从来没有过的森然!
那个地方的秘密,可是爷爷一直要隐藏的,甚至不惜自己受伤,可如今却要为这附近的村民将那地方暴露出去。
说实话,喜儿心里是不愿的,不是她心狠,是她知道这些人中可还有不少那些人的眼线!
三郎也不赞同,虽然她不如妹妹知道的详细,可有些事他也能推敲出一二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让某些不明份的人知道。
“你俩担心的我都知道,可如今生死攸关之时,哪里还能计较那些蝇蝇小利?!更何况这村子里的眼线咱们不是都知道吗?”
看喜儿还想说些什么?苏浩昌一摆手,立马打断她!
“你这丫头就不能让我舒心舒心,嘴皮子太溜的丫头,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这几句话换来的却是喜儿的大白眼,他也不以为意,这会儿堵着的心,反倒是放松了!冲着窗外唤了一声,
“盛一!”
知道这事没有回转余地,喜儿决定将小白放出来,毕竟那家伙的精神力感知可比她强,若是有人真有异动,可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所有事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外面的大雨也在继续的下着,时而大,时而小的,让人的心跟着它的大小而波起伏,这几有多少人失眠,又有多少人为将来担忧!
又是一夜的大雨,到了第二中午,河水已漫过了那标志的大树。也有村民见到形式不对,开始倒腾家里的粮食。只是这雨下那么大,又能去哪里躲避呢?
中午时候,已有军士来到了北乡村,按照统一的要求,让每家每户除了自家的口粮,其余的粮食全都统一收藏,分门别类记录在册。刚开始还有人不愿配合,怕这些当兵的昧了他们的粮食,可这次来的小队长也有话说,凡是不上交粮食统一管理的,等大水过后,有任何损失概不负责!
那些闹事的人见此,气焰就弱了下去,更何况时间紧迫,也没有人跟他们有墨迹的时间。
兵分三路,一队人记录收到的粮食品种,并在袋子上标记此家人的姓名编号。另一队人负责将粮运走,还有一队人马负责存放所有的粮食。
虽说地理还有没有收的玉米可北乡村的人口不少,那么些人那么多粮食,一时间的存放自然也是成了问题,还好喜儿家有一条地道,只是不能被外人所知,因此就有军方的人来管控着!
这半天加一夜的忙碌,到了第二天不亮,村中所有的人都收拾好行囊细软,跟随着大部队朝着北山上行进。
这一路上老弱妇孺不在少数,更是有不少人还赶着自家的牲畜,那场景别提有多闹了,喜儿家里靠近北山,脚下地势较高,也因此没有早早出发,反倒是在家里准备了许的粮食果干!
毕竟苏文香这会儿还着双子,要是让她饿着了,或是营养不良,那可真的是罪过了!
“谁能想到这不起眼的北山,竟然成为了大家伙避难的场所?”
同样没有离去的马氏,跟着木氏一起在厨屋里面做着干烙饼,这东西能放,放在火上烤烤干干脆脆的不容易坏,味道也好。
“可不是嘛,我是从来没见过大水的!只希望这次大家有了准备,不要再有人因此丧命了!”
木氏烙好最后一张饼,拍了拍上沾染的面粉,语气里带着感叹!昨儿个,他们就已经将穆老夫人等人送上了北山,避免今大部队一起时受到伤害。木氏这会儿心里也十分焦躁,没有陪在母亲边,就怕她有个万一,让她后悔也没地方去!
等喜儿他们出发时,天色已经见亮,雨水依旧在下,可却比昨要小上一些,所有人都祈祷雨赶快停。
还好,山林上的路被村民走的十分平坦,虽说下着雨,可许多东西都绑在了骡马上,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突的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呼呼风声,喜儿以为又要下暴雨了,难免就抬头张望,却只发现雨水下的更紧急,心里正好奇,就感觉到劲风吹来,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上,空气里的水腥味夹杂着泥泥土味,从远处喷薄而来,看着突如其来的混浊泥水,喜儿整个人都吓愣在当场!
虽说在现代史看过抗险救灾,也看过洪水的镜头,可哪里有此时这样临其境来的震撼!
浑浊的黄色泥水喷薄而来,犹如千军万马般所过之处,庄稼淹没在水中,甚至那来不及逃窜的小动物,也被洪水席卷而去,房屋房设在水中摇摇坠,这让喜儿不由得庆幸,多亏了自家是砖房,更是建在高处。
已经爬到山顶的村民们也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不少的妇人都被吓得痛哭流涕。一时之间整个北山上传出连绵不绝地女人哭声,以及孩童的啼哭,还夹杂着动物的嘶鸣,真是十分闹!
不少人心里庆幸还好听了官爷的话,否则这还不知会被冲到哪里!
跟随着大部队一起来到山顶的苏文明一家,自从和那边断了联系,就忐忑不安的在家里呆着,不敢去喜儿家打听消息,这会儿见着了喜儿,他们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尤其是苏然儿,她对那顾五爷的感很复杂,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也是她最痛恨的男人!可她不得不说,若没有那个男人,她如今也只会像那些村姑一般在家里务农种地,哪里过得上如今的好子!可那个人如今生死不明倒,让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绪,看向喜儿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丝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