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如此想,却不代表,其他人都与他同样想法啊。这不,正在他愣神间,便听得刘彻沉声吩咐道:“杨得意,你亲自去江充府上将江爱卿接进宫来,就说朕有要事着他速速来见!”
杨得意循声望去,便见得刘彻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早已阴沉如水,一脸的狰狞可怖,双眼中亦是厉芒频闪。
“诺!”他忙垂下头去,躬身退出内室,心中不由一叹:唉,看样子,今日之事怕是不得善了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也不知道,自今日后又要添上多少冤死鬼?呵,就算是陛下想要善了,有着那位江大高人的掺合,怕是等闲也善了不了的。这长安城,只怕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咯。
半个时辰后,江充匆匆自宫外赶来,刘彻于宣室殿召见了他,并第一时间开诚布公的将自己中午做的那个梦原原本本的讲叙给了江充听。
言罢,刘彻见江充兀自凝眉不语,便沉声对他道:
“依江爱卿看来,朕做的那不详之梦,乃是何意?”
“臣……请恕微臣不敢妄言!”江充闻言露出一派为难之色。
刘彻见状却不耐的摆了摆手,道:“爱卿想到什么,只管畅所欲言,朕恕你无罪便是!”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今日之梦并非空穴来风,实乃梦魇之兆。而陛下您今日之所以会被梦魇,只怕……只怕是有那居心叵测之人行那巫蛊之术,想要诅咒陛下,才……”江充犹豫半晌,终是吞吞吐吐的道。
刘彻闻言面色一沉,眼中厉光一闪,超起手来便将近前茶几上的茶碗劈手砸了个粉碎,恨恨的道:“哼,朕就知道,朕就知道!果然和朕料想的一样,这是有人在那暗地里诅咒朕呐!呵呵呵,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呐!”
说着他沉声冲着江充吩咐道:“爱卿如今是朕最最信重之人,今日之事,朕便着尔去彻查此事,爱卿务必要替朕揪出那些对朕行那些诅咒之事的逆贼!”
“陛下请放心,臣定会竭尽所能,早日替陛下揪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江充闻言忙恭声道。
“唔。”刘彻闻言方脸色微霁:“朕便在这禁宫之中等着尔的好信息咯!”
“陛下,丞相公孙贺大人已亲自逮捕到贼人阳陵大侠朱安世,目前已移送至天牢之中,您看……?”就在这时,杨得意小心翼翼的进来禀报道。
“……公孙贺那老家伙叫你过来替他做说客?看来你倒是得了他们公孙家不少好处嘛!”刘彻斜睨了杨得意一眼,半晌方道。
“老奴不敢!”杨得意闻言被唬得不轻,忙跪下,膝行几步来到刘彻近前道:
“陛下,老奴服侍了您几十年,老奴是什么样的性情,您还能不知道?这不是外间才将有了最新的回报,老奴这才第一时间禀报于陛下么?这,还不怕有什么疏漏,坏了陛下您的大事儿么?”
“呵呵,你呀你,朕不过平白这么一说,竟把你吓成这样,啧啧!你这奴才素来是个忠心的,朕还是信得过的!”刘彻闻言指着杨得意笑骂道。
“老奴谢陛下抬爱!”杨得意闻言不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至于那个什么劳什子阳陵大侠朱安世,着长安令去审审吧!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再过几日,便把公孙家的那个败家子公孙敬声给放了吧,既然公孙贺那老东西抓住了那朱安世,也算是将功赎罪咯,朕就不计较呐公孙敬声的贪墨之罪了!”刘彻淡淡的摆了摆手道。
“陛下仁善!有陛下这般如此体恤下臣的君上在,真真是吾等做臣子的福气哟!”一旁的江充闻言忙不着痕迹的奉承道。
“呵呵,你倒公孙贺那老小子怎么会这般积极的去抓拿那阳陵大侠朱安世?还不就是打着替他那不孝子将功补过、戴罪立功的注意?不然,他总部能眼睁睁的看着爱子老死于狱中吧?”刘彻闻言面露讥嘲的一笑,道:“罢了,既然他抓拿到了朱安世,朕便放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吧,也算全了朕与他的君臣之义!”
“陛下~~,长安令有重要事项要向您禀报,您看……”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小内侍尖细的声音。
“唔。”刘彻闻言眉头不由一挑,淡淡道:“宣他们进来!”
“诺!”小内侍恭敬应道。
须臾,自外间走进了一高大粗莽汉子,一进得殿内忙纳头便拜道: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长寿无极!”
“哦?!我道是何人?原来是朕的长安令来了呀,呵呵,尔倒是说说,尔来此处究竟是有何要事,如此十万火急呀?”刘彻一见得来人,便面露揶揄的道。
“陛下,臣听闻阳陵大侠朱安世被捕,便第一时间去大牢里审讯于他,却未曾想,自他的口中撬出了一件惊天秘辛……兹事体大,臣实在不敢妄断,遂特特火速进宫将贼人朱安世的上书陈于陛下,此事,还望陛下圣裁!”长安令将一方血迹斑斑的绢帛高高置于头顶,躬身禀报。
刘彻一把接过这方绢帛,眼神不由一眯,这个朱安世,竟是上书了一封血书,他,想做什么?!
皱着眉缓缓打开绢帛,刘彻当即面沉如水。只因这方绢帛上赫然书写着这样一行大字:
“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在驰道上埋藏木人以诅咒今上。”
刘彻气得一阵哆嗦,恨恨的将绢帛掷于江充身上,面色铁青的厉声对后者道:
“查!速速给朕去查!务必要将此事给朕查得一清二楚!”
“臣遵旨!”江充见状忙垂首而立,肃声道。随后,便亲自带着一路侍卫径直往驰道而去。
半个时辰后
“启禀陛下,江充江大人携众侍卫于殿外求见”守门内侍尖细的嗓音自殿外响起。
“宣!”刘彻犹如洪钟般的声音自殿内传来。
“微臣见过陛下,吾皇长寿无极!”进得殿来,江充忙不迭的冲这上位的刘彻躬身一揖道。
“唔,爱卿可是有什么发现?”刘彻淡淡的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