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操场,胡药领着四狗一猪跑了五圈,2000米。也不顾及学生们的眼光。
跑到最后,领着到了沙坑旁边的空地。
胡药把两前腿往腹部一放,就地趴倒,下巴颏接地,舌头吐出老长。
大黑在它右侧,也把两前腿往腹部一放,就地趴倒,下巴颏接地,舌头吐出老长。
二黑,小黑和肥六依次排下称个弧形,等黛玉趴下,是个半圆,头正对着胡药。
胡药说:这不是有病吗?四条傻狗吃错药了吗?
黛玉说;我觉得的挺好,大家很团结,像个大集体。
四条狗喘气,眼神不再那么迷茫,开始灵动起来。
胡药:我没说不好。我是纳闷,为啥他四个今天都这个样了?
黛玉:因为他们都是狗。
胡药:好的开始,继续分析!
黛玉:他们都是家狗。
黛玉:他们都是京西学院的家狗。
胡药:你能说点有用的吗?昨个,前个,他们都是,我问今天怎么了?
大黑起身:殴!汪。
二黑小黑肥六都齐声附和:殴!汪!
黛玉看看:我知道了,他们要成妖兽了,有了智慧的思维,听的懂人话,也想说话了。
胡药:你咋知道呢?
黛玉: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宝玉哥哥叫我学会说人话。
胡药:那你能明白他们?
黛玉:嗯!
胡药:那你问问,为啥以前他三老追着我咬?
大黑二黑小黑抢着发言。
黛玉听了一会:大黑说因为院里没有养羊的。二黑说他牙痒。小黑嫉妒你有一条漂亮的大尾巴。
肥六也汪汪了两声。
黛玉翻译:肥六说他喜欢你。
胡药起了身:谢谢,我也爱你,亲爱的肥六!我教你说广东话,万一被广东师傅逮了,还可以救命。
黛玉弱弱地说:还是普通话的吧?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听人说,会说广东话的被逮住了,也得下菜锅,还得先割了舌头。
胡药大吃一惊;为啥先割舌头啊?
黛玉:省得别人听见了,说广东人好杀熟,宰同乡。
胡药:天呐!我在武汉花了嗯多钱学广东话,白花了!要早知道,我就该省了钱,多吃几碗热干面了。我可真是个烧火。
絮絮叨叨的,六个家伙坐一块开会,非常费劲地交流。
胡药说:进化成了妖兽,哟啥好处吗?
黛玉:当然了,第一有了智慧,有欢笑有泪水。第二,寿命提高,正常的没有活晚的剩余生命都会增加好几倍。
比如一条狗能活十二岁,要是它两岁成了妖兽,还有十年寿命就会变成三十到六十岁,而且直到死都不会变老。
胡药非常羡慕:那你知道灵兽能活多久吗?
黛玉:宝玉哥哥研究过,灵兽是异世界的灵魂夺舍了动物的身体,所以保持了人的灵魂和野兽的身体。寿命取决于野兽本身,如果是个飞蛾,那他就看不到当年的雪花。
胡药大哭:我不想这么早死,我还没活够呢。
四条狗又争着发言。
黛玉赶紧翻译:他们都说了,他们愿意教你变成妖兽。
胡药抹抹泪:那您们咋变得呢?
大黑发言:感谢伟大的狗神,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
您的奴仆罗大黑遵循您的教导,认真履行我们狗类对人类的承诺,保持对他们的忠诚。
我每天认真看门,定期追逐狐狸,保住您赐予的本能。
感谢您再次赐予我智慧与生命。
无数年前,您的教导让我们脱离了狂野,从野兽变成了家畜。
愿您再次赐下您的大爱,让狐狸胡药也能沐浴着着您的神奇。
汪汪,乌夫!
胡药听完翻译,问黛玉:你信猪神吗?
黛玉小声说:我是无神论者。
二黑发言:每天都要咬人,咬多了,就变了。
胡药说:一边凉快去!你要不是个看门狗,早就被当成有狂犬病的了。
小黑发言:把你的大尾巴砍掉了,就变了。
胡药:狗不大,心眼够坏!当我傻啊。
胡药转向肥六:看来,值得相信的也就你了。不过,就你这脑瓜,我估计也没啥洞见?
肥六连蹦带跳;殴汪!乌夫殴汪!
黛玉有点失神,忘了翻译的角色。
胡药拍拍她的大耳朵:翻译!
黛玉醒了过来:胡药!可能肥六说了个靠谱一点的说法。
胡药:他说啥?
黛玉:廖化!因为廖化!
三黑汪汪地大声发言,争论,还互相咬打了起来,最后都一嘴黑毛停下来喘气了。
大黑又发言:伟大的狗神透过廖化的手显示了他的神迹。
二黑:就算是廖化帮忙,不咬人也变不了。
小黑:绝对不是廖化!要不然让他给我加两个翅膀?
肥六连蹦带跳;殴汪!乌夫殴汪!
胡药制止黛玉的翻译:这个我懂,廖化!因为廖化!
胡药又拍在地上,纳闷:廖化对着几个傻货干了啥?就让他们开窍了呢?
黛玉:廖化给了煎饺吃!
肥六:我吃了两个!
胡药一爪把它扇到一边:我也吃了!
黛玉:廖化还挠了挠它们的下巴颏,拍了拍它们的脑瓜。
胡药站了起来:他也想挠我来着,要拍我的头。我没干。
有点疑惑:廖化难道有了金手指,拍两下就开窍了吗?
廖化订完菜,回去,走到半道,被拦住了。
胡药摇着大尾巴,蹲在路当中,黛玉和肥六站在他身后。
廖化挠挠头,理解错了:是你说的,多的煎饺都给肥六吃的!
胡药晃晃大尾巴:那是另一笔账,现在不说这个。
廖化十分迷惑:那是为了什么呢?
胡药转头叫肥六上来:你仔细瞅瞅,肥六变样了没有?
肥六欢快地跑上前,往廖化身上扑。
廖化蹲下身,把住肥六的脖子,左看右看:没变呀?
胡药:靠!黛玉,你过来讲!
黛玉上前:晚上好,廖化!
廖化:晚上好,黛玉!
胡药不客气地打断:你们两晚上都吃了,吃得很好!黛玉,赶紧讲主题!
黛玉看了胡药一眼,低下头:廖化!胡药他想变成妖兽!
廖化奇怪:那就变吧!找我干嘛?
胡药立起身来,两只前腿交叉:小子!你今天把三黑和肥六都变成妖兽了,你知道不?
廖化摇摇头:我没干什么呀?就喂了一个煎饺,那是为了好让黛玉进门。我啥也没干。
黛玉说:你喂完煎饺,你又干了啥?
廖化:我啥也没干啊?
胡药生气了:你老年痴呆吗?你还挠了他们的下巴,拍了他们的头!
廖化想想:可那又说明什么?
胡药:你没挠我,没拍我的头!
黛玉补充:胡药想叫你也挠挠,拍拍。就像对四条狗那样。
廖化点点头:好!
廖化又停住了:为什么要变妖兽呢?你现在不是灵兽吗?
黛玉:妖兽可以脱出本类,活得更长。灵兽只能活本类的寿命。
廖化点点头:奥!明白了,就是想长生。
廖化伸出手,挠挠胡药的下巴:有感觉吗?
胡药哼哼唧唧的:有!多挠一会,好舒服!
廖化收了手;变了没有?
大家都看胡药。胡药:没变!
廖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变了没有?
胡药:没变!你能不能用点劲?
廖化吸了口气,五指并拢,就要用力拍。
胡药一步跳开,搬过半块青砖;你先拍这个,我看看你劲多大。
廖化叹了口气,手掌平拍,青砖毫无异样。
胡药伸右爪,拍拍青砖;就这么大劲吧!
话音未落,像湿砂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水分,青砖倏然化为一堆土沙。
胡药吓得,一蹦好高。
就连廖化都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胡药:妈呀!要拍我脑瓜上,脑子还不成豆腐花了?
廖化心中疑惑,这两日怪事怎么这么多。
黛玉问:还拍吗?
胡药立着两条后腿,走来走去:唔!
下了决心:你先像昨天那样,拍拍肥六,我瞅瞅再决定。
廖化摸摸肥六,拍了两下,肥六毫无异样。
胡药把脑袋伸了过来:拍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牺牲才能有所得。
廖化忽然愣住了:有所失,有所得。
他抬头望天,看那轮已残的明月,祝祷:喜怒哀乐,皆由我始,我愿分善报与我爱之人,怨报本由我生,归于本生。
胡药看着他莫名其妙,以为这是个仪式。
胡药开口说:我胡药愿善待所有善待我者。愿付出我能付的,换我想能得的。
接着,他自言自语:没用的本事还是不要了吧?广东话不要了,说那玩意得临下锅了还得割舌头。其他,我还可以失去什么呢?
没等他想完,廖化一掌轻轻拍在它的头上。
就看着它歪歪斜斜走了好几步,吧唧一声扑倒在地,嘴歪眼斜。
廖化问黛玉:是不是我手重了?数数吧?
黛玉说:没事!四条狗都这样,你把它放到我背上,我把它驼回家,睡一觉就好了,胡教授让今天都早睡觉。
廖化把胡药抱起放到黛玉背上,看他的大尾巴耷拉到地上,叫肥六衔着,别弄脏了,胡药挺在意他的漂亮尾巴的。
黛玉给他道声晚安,一路小跑,和肥六一块去教职工宿舍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