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顶的大帽子劈头盖脸地扣过去,扯两句闲话被接连揍了两顿的倒霉蛋儿都懵逼了:这,这咋挨了揍还解释不了呢?
这谣,又不是他们造的。
充其量他们也就是,也就卖呆儿不怕事大地跟着嘀咕了几句而已啊!
然而这抱怨一出,立马就被狂怒的孟天给凶了一脸:“造谣生事的主谋该死,你以为你们这样人云亦云的从犯就能躲过去了么?
挺大的小伙子不说好好念书,将来保家卫国为四化做贡献。
特么的学些个无知的三姑六婆扯老婆舌头!
在满嘴喷粪之前,你们就没动动自己的猪脑袋想想,媛儿虚岁才十一,不到十周的小丫头。
你们家的姐姐妹妹十岁就长了那老多心眼,都知道给自己踅摸老爷们了?”
两个被揍的哭唧唧的倒霉蛋当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才十岁的小孩子懂个啥?”
“对对,天哥你别乱说,女孩家的名声要紧着呢!”
这话一出,孟天还没等怎么滴呢,方正就愤怒的小狮子般冲过去。
直接咣咣咣几拳,又给俩倒霉蛋来了个雪上加霜:“特么的知道女孩子名声紧要,你们还跟着起哄架秧子?
你们姐妹的名声是名声,我妹妹的就不是了?
明知还故犯,你们简直该死!”
一会儿的工夫挨了三顿暴削,揍得俩倒霉蛋痛哭流涕。颤颤巍巍地说后悔,一个劲儿保证没有下次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肯定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儿。
再也不乱传瞎话,扯那个没有的犊子了!
“那,你们今天是?”孟天冷笑,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弧度。
吓得生怕被揍第四次的俩倒霉蛋直哆嗦:“是,是,是咱们好好的,自己起了矛盾。狗咬狗,自己干起来的!跟天哥、方姐和正子哥都半点关系没有。”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自己打架打的,自己狗咬狗来着。”为了早点逃出魔爪,俩倒霉蛋儿拼命自黑。
十多岁的小伙子哭得涕泪交流,比死了爹娘还要来得撕心裂肺。
窝囊怂饼的,简直都要让人没眼看。
眼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打量目光聚焦过来,方媛只得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行了,哥,天哥,问出来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赶紧放这俩怂货走吧!
再让他们这么哭下去,没准咱仨都被脑补成拦路抢劫的校匪路霸了。”
“放走?那可不行呢,媛儿!这么严重的造谣诽谤事件,必须得带到校长室,由校方严肃处理。
名誉是个大问题,咱们可不能这么任由诽谤。”孟天嘴角轻勾,给了方媛个这事绝对不能善了的眼色。
不然小口舌演变成大问题,搞不好他们俩头上就要扣严实了这作风有问题的大黑锅。
虽然他们都还小,一个虚岁十六、一个虚岁十一。
孟天生日小到可怜,方媛也形貌娇小。
可舌头根子压死人,流言蜚语什么的,可不管当事人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受到什么侵袭、伤害。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孟天就越觉得该拿出不怕把事情搞大的勇气魄力来。
主动告,雷厉风行地查。
甭管最后能不能查出个四五大六来,首先得把他们俩心底无私、绝不受任何污蔑诋毁的态度拿出来!
孟天这一个眼神过去,方媛才终于恍悟,想起了这是个对作风问题严抓狠打的年代。
正儿八经的夫妻骑自行车都还不能搂一下腰,逛街约会的都不敢牵一下手呢。
流氓罪什么的,那都是严重到要吃枪子的存在。
真任由这股子流言发展壮大起来,那影响的,很可能都不仅仅是她和孟天的名声了。搞不好,她们家刚刚改善的生活环境就得重新被打回低谷,连带着孟天的前程都要跟着玩完。
蹙眉思索了下这很有可能的严重后果之后,方媛赶紧地拉过自家哥哥悄声嘱咐了这么几句。
眼看着小伙子眼睛晶亮,依言跑回去报信之后。
方媛才跟孟天点了点头:“走吧,咱俩带着这造谣生事的家伙们去找老师、校长。
如果师长们不肯出面,为可怜的无辜被冤枉谣传的学生们主持公道、弥平这恶毒的谣言。咱们就再往上告,村里、公社、乡里甚至是市里,总该有主持公道的地方。
总不能你这好好的刻苦钻研,就想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没白没黑的忙活着,奖励鼓励没得着,倒是从天而降一口大黑锅吧?
亏你和我爸俩整天从早忙到黑,就想着怎么改进,做出可以安在拖拉机上的自动犁铧。最大程度上加快生产力,别因为春播短、人力跟不上再误了农时呢!”
呃!
那个自动犁铧什么的,不是方叔受了媛儿的点拨新近想出来的妙招么?
昨儿还听他叨咕着,要尽快找秦叔帮忙开证明、介绍信的。赶紧把这事给操办起来,能行的话,为农业自动化做了贡献不说。
弄不好还能趁机打个翻身仗,彻底摘掉这个坏分子的帽子。
结果……
这一转身的工夫,媛儿就把这泼天功劳直接按在他头上了?
师傅就是师傅!
虽然她嘴硬,死活也不肯承认。
但是一到了事情头上,可不就各种的积极保护。狠怕他陷于流言蜚语,生生坏了前途么?
孟天心里如是脑补,再看着方媛的目光暖暖的,充满了感动。很想说媛儿不用,我这本就身正不怕影子斜。又背靠着好几棵大树,些许的流言蜚语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更不必做出如此的牺牲。
只是碍于那俩倒霉蛋还跟在身边,有些话就不好说得太明显。
生怕漏了馅儿倒叫小师傅的十足美意再遭污蔑,孟天只好含混地笑了笑:“哪有?能成功研究出来自动犁铧,那都是方叔的功劳。
我也就是个在边上打个下手什么的,连个助手都算不上。
媛儿你就别夸我,硬是往我的脸上贴金了。
一切啊,都是方叔的功劳。
等第一架自动犁铧做出来,证明可以更高效、更完美地深镗、深耕。咱们全村、全公社甚至全共和国的农民都会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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