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胆丫鬟(1 / 1)

沐之秋拉住沐忠国道:“爹爹此言差矣,她姐姐是她姐姐,阿绿是阿绿,岂能一概而论?再说,爹爹难道都不疑当年她姐姐是怎么死的么?岂能听信那江晚晴的一面之词?”

沐忠国愣了一下才看向阿绿道:“大小姐所言当真么?”

阿绿赶紧跪下,“奴婢岂敢欺骗相爷和大小姐?我和姐姐当年受夫人救命之恩,我们虽是蝼蚁之命,却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叔哈哈-姐姐当年无法护大小姐周全,只得潜藏在江夫人身边暗施援手加以保护,但江夫人异常狡猾,又有二小姐在旁出谋划策,很快便看出我姐姐并非真心,所以江夫人和二小姐便设计毒死了我姐姐。”

沐忠国一惊,怒道:“大胆刁奴,如此胡说八道本相就该信你么?你姐姐当年死于恶疾,那是本相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再说既然当年你姐姐是被人毒死的,为何你那时候不说?”

阿绿脸上虽悲,却也不见胆怯,朗声道:“相爷明鉴,我姐姐只是个贴身丫鬟,并非相爷的妾室,不管患病还是中毒都不可能请御医前来诊治,说我姐姐身染恶疾也是江夫人告知相爷的,这其中的过结无需奴婢说明想必相爷也猜得到。至于当初我为何不说,相爷此话不是在笑奴婢毫无见识吗?当年奴婢只是个孩子,我姐姐尚且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是我。难道相爷觉得奴婢应该‘鸡’蛋碰石头,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阿绿这番话当真胆大包天,不但堵得沐忠国哑口无言,还有理有据,不难看出,这丫头对沐忠国是有怨气的。

“大胆!”沐忠国气结,这么个小小的丫鬟居然敢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他倒是不知,自己府里竟还有这般卧虎藏龙的人物。

平复下心头的怒气,黑着脸问道:“你当初都隐瞒了此事,如今却为何要说?难道是看大小姐深得靖王爷和皇上之心,故意前来巴结?”

“相爷说得没错!”阿绿的小脸吓得煞白,声音倒还稳定:“如今大小姐长大了,不仅仅深得皇上和太后之心,连靖王爷都对大小姐刮目相看。奴婢虽然有心攀龙附凤,但却不止于此。相爷也看见了,如今的大小姐就是天上的神仙,即便没有皇上和靖王爷帮衬,依旧能够呼风唤雨。这样的大小姐哪里用得着奴婢暗中保护?她就是奴婢心目中的神祗,是奴婢的天。奴婢虽死不足惜,但也希望明珠暗投,能扬眉吐气地活一回,与其那般憋屈地跟着二小姐被其利用打压,倒不如巴结上大小姐安安心心地做个下等奴才,那样即便是死,也能死得有个人样儿,也不枉夫人和我姐姐对我的栽培!”

阿绿的话在这个时代无疑大胆忤逆之极,但听在沐之秋的耳朵里却很务实,就连自己明哲保身和攀龙附凤的小心思都坦坦‘荡’‘荡’地和盘告知,颇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沐之秋不由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沐忠国虽然被阿绿的话气得半死,但也对阿绿生出几分赞叹。现在的秋儿今非昔比,见一次便让他震撼一次,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即便比别人多出些心眼儿,相信秋儿也降得住她。关键是以秋儿目前的‘性’子,‘弄’个老实巴‘交’的丫鬟伺候着,她断然不喜欢,好歹秋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身边却没有一个丞相府里的贴心人儿,这一直让他汗颜。如今这个阿绿,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好好栽培,日后定能成为秋儿的好帮手。

不过,这丫鬟太过大胆,倘若被歹人利用,怕也是个麻烦,因此沐忠国点头冷声道:“既然大小姐看上了你,你就当本本分分地伺候大小姐。你也知靖王爷和大小姐的手段,更知道皇上和太后对大小姐的宠爱,若是以后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不单是大小姐和靖王爷,即便是本相,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奴婢知道了!”听了这番威胁,阿绿非但不怕,面上反倒‘露’出喜‘色’,给沐忠国和沐之秋磕了头便去‘门’口候着了。

沐忠国哪里知道阿绿早在他来之前已经被沐之秋威胁过了,那种威胁可比他这么两句话更加震撼人心,只道阿绿还算识时务,心里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待阿绿退下,他才转向沐之秋问道:“秋儿以为这些刺客是何人?”

沐之秋知道爹爹迟早要问这个,眼下事情虽然有了点线索,但却不太清楚,她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弄’得人尽皆知,想了想便问:“爹爹可相信‘女’儿?”

沐忠国笑,“连皇上和方大人都能被秋儿镇住,更何况是爹爹?哪有父亲不相信自己‘女’儿的道理?秋儿说笑了!”

“那就好,爹爹相信我便无须多问,此事我自有计较,爹爹只要留心保护好自己便可解我后顾之忧。”

沐忠国微微一愣,又问:“那秋儿可否告知爹爹,这些刺客是否与你母亲被害有关?”

“眼下还不明了,不过我和萧逸都已瞧出眉目,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水落石出!”

“好极好极!”沐忠国喜极而泣,半响又拉住沐之秋的手问:“那此事是不是晚晴和冬儿所为?”

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明知道江晚晴和沐之冬参与了害死娘亲之事,爹爹也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管爹爹在这件事情上持什么态度,此事已经挑战了沐之秋的底线,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身子的原主,娘亲的仇,沐之秋都必须得报。

“她们不是主谋,但今日之事,只怕她们也难辞其咎!”

这话再直白不过,沐之秋才回府不到半日便能遇刺,就算那幕后黑手早有准备,也该顾忌冬果,她将夜袭和冬果留在前厅不过是一时兴起,能抓住这么一点点纰漏做出闪电行动,府里一定有内应。江晚晴和沐之冬虽然被沐忠国禁足,但她们连下毒这样的招数都能给堂堂丞相使得出来,禁足又岂能制止得了她们为非作歹?

沐之秋的话不过是个提醒,也算是警告。果然,沐忠国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但很快,他又咬牙道:“如此自作孽,便怪不得本相心狠手辣了!”

有了沐忠国这句话,沐之秋也不再火上浇油,爹爹是爹爹,她是她,沐之冬是她的仇人,但毕竟是爹爹的‘女’儿,这一点她还是分得清的,十几年的父‘女’之情不是凭着死去了十几年的娘亲的冤屈就能抹杀的。

沐之秋不求爹爹能助她一臂之力,只要爹爹不帮倒忙便可以了,这也是她不想对沐忠国全盘托出的原因。

不管做什么事情,想要成功,就一定要给自己留下底牌,沐之秋的底牌还有很多,她会谨慎地打出每一张,但绝不会让任何人将她的每一张底牌都‘摸’得一清二楚,即便是萧逸和上官云清,也不行。

夜袭和冬果已经从萧逸那里知道了沐之冬屋子里有暗道的事,因此检查得格外仔细,将每一寸墙壁和地面,甚至屋顶,都细细叩响检查了一遍,但除了衣柜后半敞着的暗‘门’之外,这间寝室里再也没有任何异状。

大概是这五个刺客出来得太突然,谁也没顾得上将暗‘门’关上,所以倒方便了沐之秋他们。暗‘门’内有一条极深的通道,竟是直接通往丞相府外的。

沐之秋知道这样的暗道应该还会有其他机关,找到这些机关,甚至是找出其他岔道的事情就留给萧逸去做吧,毕竟这样的事情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需要人手。她对这么简单,却又极其麻烦的事情,向来都不屑去动脑子。

让夜袭和冬果让暗‘门’关上,也不封死,只留着这个线索派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守株待兔,等着那幕后之人自己慢慢送上‘门’来,沐之秋携了夜袭等人,陪着沐忠国一起返回前厅。

经过这番折腾,倒是真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静安王朝吃年夜饭的习俗倒和二十一世纪差不多,一般这个点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开始坐在饭桌前边看‘春’晚边大快朵颐了,沐之秋便招呼夜袭和冬果一起陪着吃年夜饭。

主桌上自然是沐之秋和沐忠国两个人,只是下首另设了两张矮几给夜袭和冬果,阿绿和其他丫鬟们便在一旁伺候。

夜袭心里惦记王爷的使命,那五名刺客没送去靖王府亲手‘交’给王爷他就始终不得安心,此时坐卧不宁,只想快点离开。

沐之秋见天还没黑,却不着急,又猜到先前的午饭夜袭和冬果一定也没吃好,便笑着让夜袭先一起吃了年夜饭再回靖王府。

夜袭自然不敢忤逆,才在矮几前坐下,却又突然跳了起来,猛地一拍脑袋道:“死定了,怎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完,竟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沐之秋面前。

夜袭虽然是萧逸的贴身‘侍’卫,但在靖王府的地位却比普通下人要高许多,他这么一跪,倒是把沐之秋和冬果吓了一跳,连沐忠国都吃惊地站了起来。

沐之秋差点笑出来,能让夜袭说出这么搞笑的话来,除了萧逸有什么东西让夜袭带给自己被夜袭忘掉了外,她还真猜不出还能是什么。

果然,夜袭从怀中取出一个海碗大小的钱袋递给她道:“王妃息怒,属下当真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我一直没给你说话的机会!”打断夜袭的话,沐之秋笑道:“你家王爷好大方,怎么给我那么大一袋银子?这皇家出手当真阔绰!夜袭,你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王爷要怪起来,你便都推到我身上好了。想来有了今日刺杀之事,他也不会计较这个。”

本想有了这番安慰的话,夜袭定会安心,不料夜袭却满头大汗道:“这个不一样!”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啊?”沐之秋好奇地打开钱袋,道:“你放心吧,夜袭,我会告诉你家王爷,你一来丞相府就把钱袋‘交’给了我。”

打开钱袋,却见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大摞银票,取出来一看,面额都不太大,有二十两、五十两的,也有一百两的,最大的也只有二百两,“你家王爷急急忙忙的就是让你送银子给我吗?”

“王爷说了,王妃回府过年,皇上和太后自会赏金银珠宝,但那些东西用起来不方便,王妃是个随‘性’之人,身上备几个小钱不但出‘门’方便,而且还能随手打赏下人,因此特命属下送过来!”

“这可不是什么小钱,随手打赏下人,你家王爷可真当我是败家子!”嘴里抱怨着,心中却感动不已。真是难为萧逸了,居然细心至此,皇帝今天确实赏赐不少,那些珠宝首饰虽不好直接变现了使用,但还有许多金锭子。只是那么大一块块金锭子,出‘门’要做什么当真不太方便,倒还真是这些小面额的银票实用得多。

见王妃手捏银票沉思不语,夜袭却急了,四下里看了看,小声地说:“王妃继续看,还有呢!”

“还有?”.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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