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了来,五人不时闲谈几句,也不过说说这路上的事,聊聊医术。奇的是,聊着聊着,大家一致要考竹寒药草的效用。竹寒无奈,难道不该考南宫曲,凭什么考她,南宫曲还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模样。
竹寒咬唇,这几个人就是欺软怕硬,罢了罢了,随他们问。
“茴香子。”
竹寒微讶看向说话的人,出声的竟是南宫曲,“看什么看,爷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你行么?”
竹寒无奈,看来他是以为她各方面都健忘了,她早说过,该记得的东西从未忘记,他在牢狱里说的话,她不记得,是因为觉得没有记的必要,反正她都要走了,还记它作甚?
好个南宫曲,敢瞧不起她。
“茴香子,补阳散寒、理气开胃,止呕。常配木香、川楝子。”
竹寒一脸的骄傲的说着,她说的这些,与书上不尽相同,有她自己通过经验断出来的,怎么样,南宫曲,你做不到吧!看她那熠熠生辉的眸子,无人不为之动容。
“什么?你从南梨郡来的,听说那边有瘟疫,你不会也染上了吧?”
一道略显尖锐的男声闹的大家,都安静下来看他,他察觉周围的异样,双手合十,“抱歉抱歉,叨扰大家雅兴了。”
听完他的话,众人才回头吃自己的,并未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但不包括南宫曲那一桌的五个,除了知含,四人都盯着引起的骚动的那桌人。
那里只坐着两个男人,一个鼻子上方整片的发着红,像是烫伤,衣襟遮住了口鼻,是以看不见衣襟下的肤色,颠着酒杯的手却色泽正常,若他真是从南梨郡来的,那他的病症便可作为参考。另一个,也就是方才高声说话的那个,正大快朵颐的,嘴里含着饭食也不忘说话。
“我说李齐啊,你才跑一趟南梨郡就弄成这个鬼样子,这病该不会是传染的吧?那你可得离我远点,本少爷,可不想得这怪病,我家老爷子会心疼的。”那自称少爷的青年,依旧用那尖锐的嗓音说着话。
这声音,听着很不舒服。
那默不作声的男子,因为以巾覆面的缘故,也看不清表情,不知他是悲是喜,只知他一直颠着酒杯,不曾进食,事实上他已经三天未曾进食了。对面少爷的阉人养父,命他在去南梨郡的路上布下埋伏,说要暗杀一个睿王。
他本是个剑客,从不欠人情,是以答应了那阉人的要求,并叫他与他的养子一起行动,可他养子却将这些都丢给了他。谁知南梨郡疫情严重,竟让他也染上这怪病。这位少爷,并非阉人,只是被阉人养大的,是以说起话来也就与阉人神似。
“少爷,埋伏已设好,李齐也算功成身退,告辞。”
那人说完这话,便起身要走。
那李齐说话声音微弱,竹寒听不清,扯了扯南宫曲的衣袖问,“他们说什么?”
南宫曲早听懂了那对话里的意思,怕竹寒担心,便没有告诉她内容,只说,“他们在讲笑话。”
竹寒敏锐的问,“那你为何不笑?”
“我只被你幼时说的笑话逗笑过。”
竹寒不再问他,去吃自己的,她当然知道那是南宫曲搪塞他的,他怕她知道定有其他的原因,自己也不好逼问,是以便不再问。
此时小二却起了身,“少爷,要跟踪那人么?”
南宫曲颔首,“顺便保护他。”
话毕,小二便跟着那个以巾覆面的男子出去了。
南宫曲以为竹寒还会问些什么,正想理由搪塞,却见竹寒早于知含说话儿去了。聪明如斯,怎可能不知南宫曲隐瞒了什么,只是不该问,便不问,大不了一同赴死。
南宫曲很清楚,那李齐所说的埋伏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特地在去南梨郡的路上设埋伏,好一记杀招,真是个好父皇。虽早料道父皇会对他下手,但被证实心中还是有丝酸涩。若他没错,那现下还在大快朵颐的男子,便是段钰峰的养子了。
不管这次埋伏,能不能要他的命,都会有人受损,而受益的都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