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荣祥找南宫曲及其家眷入宫,意欲何为无人可知。来府里传旨的人依旧是荣祥皇帝的心腹——段钰峰。
告知南宫曲,荣祥将于今日未时接见他及他的女眷。
这消息一来,众人皆抱了各自的心思,底下的侍女们也在揣测着军心。
竹寒倒没什么反常,同往昔一样穿戴整齐的进宫便是了。南宫曲很快便来接她,按说他该同花涟羽同乘一辆马车的,可花涟羽不知何时同年画音的关系变得异常的好,竟主动提出要同年画音乘坐后面一辆马车。
南宫曲并未阻拦,也不管是否于理不合,反倒由她去了。他揽着竹寒上了第一辆。
一行人来到御前,例行的礼数做毕,便都落了座。
环顾四周,皇上似乎只邀请了睿王一家,其间并无另外的朝臣或是皇子,连段公公都不在,这事便更显蹊跷。
此时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轻咳了两声,从龙椅上下了来,行至他的儿子面前,仔细端详他的面目,随后低声道:“曲儿啊!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你。”
“父皇知你在这宫中困苦万分,却兀自做个睁眼瞎子,权当看不见你,任由你自生自灭。直至今日,朕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亲生子,可朕依然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谅。”
“今儿你的妻妾都在,朕当着这些个儿媳的面向你赔罪……你原谅朕,可好?”
南宫曲似乎并未想到眼前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心中惶惶,向着该如何作答,良久,从椅子上起身,跪了下去,接道:“父皇,儿臣从未怪过您,若您今日愿意,这滴血验亲再做一次,也未为不可。”
见南宫曲起身跪下,三个女眷也便跟着跪了。
荣祥却沉默了,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他怕。万一他真是自己的亲生子,那这年来他对着孩子做的又算什么?他对长乐的残忍又如何排解?若他真的不是,那末,他还有可能同现在有着一样的决心,相信这孩子呢?
南宫曲似乎了解他的想法,并未多说,只隐隐约约感觉他的目光慈爱而纠结。果然荣祥再次开了口,道:“朕许诺你,一月后,你若能平安回来,朕这皇位便是你的。”
听到这番话的竹寒,猛地抬头,眸子里满是疑惑,平安回来?他要去哪里?
南宫曲虽有些担忧竹寒听到这消息的想法,但也确实无暇顾及,只得应道:“父皇,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康泰乃是儿臣之责,不该让父皇用这江山交换。父皇若心中有更中意的人选,还是避免选我这一介武夫的好。”
在场无比为他的话感到欣慰,而只有竹寒知道他藏在心里,没有说出的那句话——你最好是将这皇位给我,不然不论你将这皇位给谁,你百年归老后,这皇位我都是要抢回来的。
荣祥慈祥地看着眼前的南宫曲,很是欣慰。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跟朕喝喝茶,说说话儿再走。”
“谢父皇。”
而后便各归各位,竹寒轻轻笑着,可眉间还是布满了阴霾,她心里依旧担忧着雪村的事,关心着那个“山神”的事。这事绵延了近百年,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查清的,虽然易老爷有医馆里的大家保护着,可竹寒还是有些担心。
她权衡再三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到御前跪下,乞求道:“父皇,可能让竹寒见个人?”
“哦?你说来听听,你想见谁?”
“慧妃娘娘。”
“恩,准了。不过曲儿得留下。”
“那是自然。”
“到时我让他去接你。”
“不接也无妨。竹寒告退。”
竹寒退了下去,南宫曲的心也便跟着走了。竹寒前脚刚走,花涟羽便有些不正常地走了出来,跪在了皇帝身前。
“父皇,方才您的意思可是要攻打荒漠了?”
荣祥剑眉怒皱,火苗在他的眼里跳着,狠狠道:“女子不可议政,你莫不是不知道?”
南宫曲、年画音本以为她会停止问话,却不想花涟羽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不可以!你明明答应过,若我帮你和建王,便会和荒漠和平相处的!你为何要毁约!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做到君无戏言么?真可笑。”
年画音连忙上前制止她,阻止她继续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荣祥却吼道:“你别拉她,让她说去!朕倒要知道这儿媳能说到什么程度,朕恕她无罪。”
花涟羽将年画音推开,也不跪了,而是站了起来,歇斯底里道:“我现在还敢说,不是因为你那句‘恕我无罪’,你的‘君有戏言’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不奢望你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还能得到你的原谅。”
“当初我回南国,你说只要我能帮你们拿到南宫曲的情报,你们就保证我能做皇后,保证不动荒漠一兵一卒,永修旧好,如今呢?以前的事都不做数了是么?呵呵……”
年画音被她话里的内容惊呆了,怔楞地看向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南宫曲,正疑惑,却被南宫曲拉了起来,坐下,好整以暇的看。
“你都知道?”
“差不多。”
南宫曲回答了年画音的话,便接着看眼前这“狗咬狗”的好戏。
“哦?是,朕是对曲儿起过杀心,甚至因为他不是朕的亲儿而对年幼的他见死不救,可你呢?那日你设计让朕和建王对他下杀手,结果呢?你救了他?像你这样的女人,城府深不可测,为了你肮脏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真的爱本王的曲儿么?”
“朕尚且算是坦坦荡荡,你却背后暗算。”
花涟羽张了张口,却没说出反驳的话,以为她无可反驳。眼前这个年逾半百的男人说的没错,她自私,她不择手段,她唯利是图,她甚至不配拥有爱。她偏头看向那个没有丝毫动作的男子,心中一片苍凉。
他只是不让她死而已。
她深深闭眼,不再言语,她明白的很,有些话不能说,她说了,当着一个最尊贵的人说了最大不敬的话,她不会奢望原谅。
“请父皇此涟羽一死。”
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似乎是早已做好了决定,这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赴死的决心,不是谁都有的,这谁都明白。
可她,但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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