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辞眸色浅淡地看了一眼夜倾歌,内敛淡然的眸眼之中,并没有丝毫震惊之色。
夜家倾歌,百无禁忌。
这是西芜皇城那些世家圈子里面流传着的一句话,足以证明夜倾歌在西芜的地位。
似是想起了什么,夜倾歌看了一眼沈青辞,嗓音微微沉了一分,“北越那位摄政王和连兮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既然来上京,自然不会对上京什么都不了解,其中最让她在意的就是这个消息。
闻言,沈青辞蹙了一下眉,嗓音里面依旧是没有多少情绪,“朋友。”
“朋友?!”夜倾歌凤眸一眯,眸色都连带着加深了几分,话语里面充满了怀疑之色。
“就我所得知的消息,他们可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看着沈青辞,夜倾歌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话。
能看出来,那位从未见过面并且传言中即是纨绔不羁又是体弱多病的表妹对北越的摄政王可是在意到了极点。
只是,她能查出来的事情,上京那些盯着连王府的人迟早也会查出来。
一位是权掌北越大权的摄政王,一位是东凌最受宠爱的王府世子,这两个人之间关系来往过密的话,对连兮并无好处。
沈青辞略略地沉默了一下,那双温和内敛的吊梢狐狸眼写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其实这么多年,我最感谢的人就是寻绯墨。”
虽然寻绯墨竟然能得到小兮的信任和依赖让他这个当哥哥的非常不爽,但是,不得不承认,寻绯墨在天穹对小兮这么多年的陪伴,让他很感谢。
夜倾歌从千机山庄知道不少连枢的事情,自然也明白沈青辞在说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此时,连王府。
一树雪白的梨花树下。
少年一袭红到泣血的衣衫,此刻姿态慵懒地侧躺在贵妃榻上,如瀑的墨发倾泻在身后,长长的发尾尖儿时不时地在一地的落花之上扫过。
臂弯之下,是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容,容颜魅然,挑不出一丝半点的瑕疵,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垂在了白皙的眼睑之下,本就是透过梨树的阳光,悄悄地撒落在了她的脸上,更是越过浓密睫毛的缝隙,落下了一层漂亮的剪影。
红衣垂地摇曳,偶尔有片片梨花落在了她的衣上。
少年红衣墨发,眉目如画,精致地如同一尊没有一丝瑕疵的玉雕。
这时,墨色的轮椅从不远处的竹林,缓缓而来。
轮椅之上的少年,也是一袭墨衣,墨发轻飏,带着离尘绝俗的清隽。
轮椅渐渐靠近,但是,因着连枢睡着了,玉子祁特意控制了轮椅的速度使得轮椅在转动行走的时候不会发出声响。
没多久,红衣少年面前便多了一道墨色的身影。
玉子祁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白皙修长的手轻抬,将落在连枢发上的几片梨花一一拂去,那双从来都是映着清寒流泉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柔柔的暖意。
削薄好看的薄唇微微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然后,缓缓地俯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