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话鲠在喉,上不去下不来,赵圆媛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还想再说:“清越妹……”
“你,陪圆媛姐去楼下歇会。”一眼也不多看,直接招手对经过的家仆吩咐,“这会奶奶应该也在准备,我还要换衣服,下去的时候让其他人都精神点,无关人等不要随意放上来,打扰到奶奶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相当冷硬,仆人当即收敛了轻松,微躬身说是,随即对赵圆媛以手示意楼梯的方向,恭敬道:“赵小姐请这边走。”
随手关上房门,把赵圆媛隔离在外。
那样呆楞、惊异、又愤恨的扭曲表情,顾清越怕多看一秒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赵圆媛心里已经暴走,面上却仍要保持得体优雅的涵养。
跟着仆人走下楼,每走一步,赵圆媛的内心都在尖叫抓狂。
顾清越这个贱人,什么叫不方便招呼,什么叫无关人等!她赵圆媛是无关人等?!那她顾清越又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给我脸看,一个卑贱的养女,一个在蒋家无人问津的外人,居然有胆子跟我说不方便招呼!
一条狗,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打发走赵圆媛,顾清越回到衣柜前,继续纠结。
重生归来,她便打定主意要向所有曾经加害过她的人复仇,一笔一笔原封不动打包还回去。
赵圆媛主动找她,从来都没安好心,今晚的酒会如此重要,她又怎么会给赵圆媛破坏的机会呢。
虽不过只说两句话,但足够让赵圆媛气到酒会开场。
盘腿坐在地,背靠高脚木床,顾清越深深叹了口气。
酒会开场前是不操心有人来捣乱,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她要是再找不出合适的衣服,酒会开场后还是要完。
双手大力拍了一下脸,麻溜起身:“豁出去了!”
说完开门走到走廊另一端的书房门前,面上犹豫两秒,敲响。
“进。”里面传来一声温婉,隔着一扇门也能想象里面的女子当是如何的婉约。
顾清越低埋脑袋走进书房,头也不敢抬,闷声闷气哼唧:“奶奶。”
谁能想到,刚刚那江南女子的柔声,竟是来自蒋氏老夫人。
蒋老夫人如今已是六十有余,模样看起来却不过四十尔尔,圆呼呼的脸上笑意盈盈。
注重健身的老夫人,此时也刚跑步回来,身上的运动装还没来得及换下。
“嗯。”不说什么,更不问什么,自顾自做着拉伸,视线始终落在装鸵鸟的顾清越身上,嘴角噙一抹狡猾。
“奶奶……”快问我有事没。
“嗯。”不问。
“奶奶。”来啊!问我啊!
“嗯。”说不问就不问。
“奶奶!”老狐狸!
“哎!”小狐狸!
主导权在一老一少间来回抛了几轮,愣是没人开口先说。
顾清越五岁不到的时候被老夫人领回蒋家,算上前世短暂的26年人生,跟在老夫人身边满打满算34个年头。
蒋老夫人是她人生的启蒙、导航,领路人。
祖孙俩相处起来不似普通人家,平日里的斗智斗勇可不少。
这会小小交手,顾清越听到蒋老夫人带笑的应声,想起前世到死也没确定老夫人安危,一时忍不住,眼眶酸疼,喊着喊着声音带上颤抖。
“哎哟,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个姑娘哭鼻子?”蒋老夫人听声音不对,也没心思逗玩,走过来捧起脸瞧,果然红了眼,“多大事,说,没有奶奶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