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过半，氛围逐渐轻松欢快。
无所谓酒会的主题为何，无所谓顾清越是谁。
能进入蒋家老宅的大门，对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能力和地位的认可，也是以后可以拿出去炫耀的资本。
不单单燕城内，放眼全国，即便只上一次蒋家宴请的名单，即便只是非常商业化的低门槛宴会，都足以让人趋之若鹜挤破脑袋。
顾清越的成人礼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个结交上流世家的机会之一。他们并不指望能攀上蒋家、任家这类参天古树，但并不妨碍他们接触较为次之的名门世家。
而那些较为次之的家族，在享受追捧的同时，亦可以努力讨好蒋家之人。
赵恒碧和赵圆媛母女便是这洪流之中被讨好的人之一。
不管在蒋家内如何，在无知的外人眼中，她们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蒋老二的身份地位在那，讨好她们的人自是不会少。
母女俩在几位官太太和世家太太的包围中言笑晏晏，左右逢源。
一直暗中留意的方向，余光远远瞥见陆一凡把顾清越搂到怀里，赵恒碧在女儿做出反应之前手上施了狠劲，警告她不要冲动。
柔柔一笑，似是回应正在说话的太太，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上两口，不着痕迹对身边已经脸色发白的女儿说道：“老太太一直没出现，以她的脾气，没全程把人护在身边是不可能的。”
“一晚上都只有陆一凡带着她，总共打过招呼的人，重要的不过几位。那几位地位在那儿，必不可少得说两句。”以空杯向几位太太示意失陪，优雅牵过女儿走到旁边，继续分析道：“你之前听到的应该不完整，我估计老太太这是在考验她，成不成还两说。”
“别看现在陆一凡搂她肩膀，今晚只要老太太不出现，就算抱怀里都没用。”
“而且今晚一过，在场的那些个世家小姐，哪个是吃素的？能放过她？”
赵恒碧柔声劝女儿镇定，伸手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不要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女儿这么漂亮，陆一凡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上那个贱丫头呢。”
气儿抚顺了的赵圆媛脸上浮现一抹绯红，娇嗔一声“妈妈，瞧你说的”，羞涩的别过脸，心里却是欢喜的紧。
是了，没有蒋老夫人在，她个小小的顾清越是能翻天了如何。
以前被她踩在脚下，以后照样不会有机会爬起来。
此时，整个会场突然爆出一阵哄乱喧嚣。
“老夫人，是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来了！”
“终于出现咯，还以为今晚她老人家不会出席呢。”
待听清周围嗡嗡杂乱的声音，赵圆媛脸上娇艳的绯红，登时退去，整张脸唰白。
离水的鱼般，求助似的一把抓住母亲赵恒碧的手腕，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妈……”
见到蒋老夫人的瞬间，赵恒碧心里也慌了。
她一直在赌，赌自己对老太太脾性的把握，赌自己的推测没错。
蒋老夫人走下楼梯，眸光犀利扫过全场。
赵恒碧视线在撞上那道精明的双眼的瞬间，内心已经土崩瓦解，哪里还有什么多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