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大半个月,野性美再没出现过。
起初陈东晟以为她是不跑步了。
想想一个能坚持每天七个小时跑步的人,突然说不跑,不大可能。
然后他开始担心,是不是跑步受伤,或者生病了。
这么解释,似乎合情合理许多。
整天那么高强度的跑步,人没累垮,也得累病。
而且听说,野性美学习也很好,一年生里年级成绩前三。
兼顾学业和跑步训练,难道是劳累过度?
可是也没在男生中听到她生病的消息。
每天习惯性提着早餐,早早跑去操场,坐在看台,却一点也看不进去书。
像是回到刚开始,整日无所事事。
一个循环到了头一般。
野性美就只是个匆匆过客,老天临时给他加进来的一段生活插曲。
他开始怀念那个身影,怀念那一圈又一圈的稳健步伐,怀念……
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竟连野性美的名字也不知道。甚至……每天看她跑步,却从没真正看过她的脸……
就这样,浑浑噩噩,学期末到来。
大半个月生物钟准时醒来,每天不受自控的走到操场……
突然。
这一天早上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老天似乎又记起了他这个可怜虫,把临演给送回来当固定班底。
他以为自己臆症出现幻觉了。
用力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由远及近,匀速跑过他面前……
是她……
是她!!!
陈东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到野性美的面前,只记得自己拦下她时,那张脸上薄薄一层的额汗。
明亮烁星的眸子里写满疑问……
闪闪发光、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映照着他的影子。
“你……”
“?”
“……你”
“??”
“你……病好了?”
“???”
陈东晟从没这么窘迫过,他是陈家的少爷,他骨子里的清高自傲,拳头里的强硬冰冷,这一刻全都没了,他变成很多年前的屁小子,第一次见到桃羽那样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紧张又小心,话都不会说……
可那也比这一刻好上几倍。
什么叫病好了?
人看着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好么?
学校里也压根没有她生病的传言……
“我……”
说都不会话了。
举起手里的早餐,递到野性美的面前,梗着脖子,“给你吃!”
“谢谢,我跑完才能吃,你先吃吧,一会凉了味道不好。”
礼貌代表距离。
但也好过冷漠无视。
第二天早上他提的是个保温盒,里面是热乎的肉粥,等到野性美跑完,递给了她。
“没毒,热的。”
为了不被拒绝,把保温盒塞到野性美怀里,他就跑了,连主看台上的大部头书都不要了。
等到下午才敢回去继续看书发呆。
结果晚上的时候,干净的空保温壶出现在他面前。
暗骂糟糕,光顾着看她跑步,忘记提前跑。
“谢谢你的粥,很好吃,不像学校食堂做的。”
不是拒绝,不是嫌弃,不是……
强作镇定的将头从书中抬起,第一次……看到了野性美的正脸……
“……美……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