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看到的是落地窗边摇椅上，熟悉的身影摇晃着熟悉的幅度。
空荡如古堡公主居所般的房间里，没有别人。
“醒了？”一只脚轻盈点在地板上，支住摇椅不再晃动。
“我睡了多久？”
“还行，不到十二个小时。”
偏过脸，贴在枕头上，视线落在窗外。
一片星空。
“这里景致真不错。”
“确实，毕竟这么大片庄园，养的全是杀手，自家和隔壁都没有什么工业，环境自然好些。”
顾清越轻笑，“谁敢在附近开工业工厂啊。”
“以前有人敢，老张也不管。后来我年纪大了，每次来这儿老咳嗽，就让金刚去处理了一下。”
蒋老夫人从摇椅上坐起，脚步无声走到床边，替顾清越掖了掖被角，转身到门口吩咐外面送点热乎的饭菜上来。
转身回到床边，拖过一把丝绒软垫的椅子，坐下。
凝视着顾清越的双眼，有了久违的冷意。
“我错了，奶奶。”
蒋老夫人没说话，温柔慈祥的视线轻纱烟笼般笼罩在顾清越身上。
眼眸星光明亮，看着顾清越，责备的话，终是没忍心说出口。
“你认错，奶奶暂时也不能原谅你。”蒋老夫人叹了口气，“奶奶相信你已经在做自我反省，可是你要记得，反省也好，认错也罢，那是你没出事的现在才能做的事。如果错误酿成，一旦失去……”
顾清越低垂眼帘，透过眼角余光，瞥见蒋老夫人微偏的侧脸，视线似是落在窗外，又似是无根浮萍。
她听出蒋老夫人的话中话。
心口、喉咙，酸胀沉重得很，说不出半个字。
“……万死不换。”
四个字，轻如羽，重如山。
世上没有后悔药，谁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悲伤。
经历过的人不断总结经验，一代又一代努力试图传承下去，警醒后人。
一代又一代的后人莽撞不顾，不撞南墙不回头。
头破血流才又感叹前人有理。
门被敲响，打破了一室安静。
顾清越吃过这不知该算作晚饭还是夜宵的三菜一汤，又继续睡下。
第二天在老张、小张和阿德的全程陪（监）同（督）下，顾清越乖巧配合白老做完全部的体检。
确定身体无恙，老张大手一挥，欢迎小王牌的庆典重新开启。
先前参加地下格斗场的众人，后来纷纷得知了小王牌的突发异况，众人跟着提心吊胆，直等宴会上再次见到生龙活虎的小王牌，才放下胸口吊着的巨石，松了一口气。
鉴于小王牌还是个孕妇，所有想给她敬酒的人仅限口头说闹一下，悉数留到以后再喝。
当然，他们也不敢承认是因为阿德的气场太凌厉，才不敢去闹小王牌。
顾清越看着一旁凶神恶煞，脸上十字刀疤的王牌阿德，忍俊不禁。
她大概知道上次视频的时候，为什么king明明在场蒋老夫人却仍以真面目示人。
想来三天两头，不分年龄性别的换装游戏，几十年的玩下来，就算哪天是蒋老夫人自己的脸，也没人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