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生意志的激励下,武十郎双臂里生出一股力量来,把小船划得飞快。很快,距离那两头鲸鱼近了,才发现两头大鲸鱼之间还夹着一头小鲸鱼。这种鲸鱼背鳍高而直立,弯曲长达三尺;身体黑、白两色。最大的一只长约三丈,模样憨厚而威武。稍小的一只也有两丈多长,它腹部似乎有伤,一直在流血不止。而最小的那只鲸鱼大概体长九尺左右,努力跟着两只大鲸鱼在游,看起来有些游不动了。
如果武十郎没有记错,这种鲸鱼他在穿越以前去海洋馆看到过,乃是海上霸王,虎鲸,又叫逆戟鲸。这种鲸鱼是大型海豚的一种,据说对人类十分友善。这三只虎鲸似乎是一个小家庭,不知为何母鲸受伤流血了,引来了群鲨的攻击。
以现在的局势,等那头小虎鲸力竭之时,这三头虎鲸未免都要在群鲨的攻击之下粉身碎骨。当初在海洋馆,武十郎就对这种鲸鱼十分喜爱。而鲨鱼却是武十郎最厌恶的水中生物,没有之一。因此,此刻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救它们!
把想法跟莲心一说,莲心惊呆了:“鲨鱼那么多,怎么救?”
武十郎道:“鲨鱼虽然凶猛,其实蠢笨得很。等一会儿你来划船,看我的手段!”
很快,走舸赶了上去,和三头虎鲸并行。武十郎从船舱里拿出弓箭来,开弓搭箭便射。那些鲨鱼密密麻麻地扑过来,即使武十郎箭法并不十分高明,也几乎能每箭必中。而鲨鱼有个习性,会攻击流血的生物,即使是同类。所以,中箭的鲨鱼很快在同类的攻击之下被撕咬吞噬。如此一来,鲨鱼们自己就乱了,追击的速度因此慢了许多。
虎鲸十分聪明,似乎知道武十郎在帮它们。最大的那头虎鲸抬起椭圆形的头来,冲着武十郎咿咿嘶叫,似乎在表达感激之情。
武十郎觉得十分畅快,不停地开弓搭箭,一连射杀了十几头鲨鱼。但不妙的是,群鲨撕咬受伤的鲨鱼,扩散出更多的血腥味儿。更多的鲨鱼闻着血腥味儿从四面八方赶来,狰狞的背鳍始终不见减少。
这次出海是为了比试,箭矢带得不多。渐渐的,两个箭壶都空了。
武十郎遗憾地叹息一声:“鲸啊鲸,我只能为你们做这么多了。”
说完让已经有些力竭的莲心坐下休息,自己开始摇起桨来。心中明白这三头虎鲸是难逃此劫了,不再往旁边看,专心致志地划船。
却听最大的那头虎鲸悲嘶一声,突然转身,向群鲨冲去。它这是要以自己的生命,来为妻儿断后!
武十郎为雄性虎鲸的义烈所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摇桨,往后面看去。之间那雄虎鲸迅疾地冲进鲨群中,一口将一只不大的鲨鱼咬成两段!
鲨鱼原本是畏惧虎鲸的,但此时鲨多鲸少,这些鲨鱼似乎记起了与鲸鱼之间的仇怨,悍不畏死地围攻上去。
那鲸鱼巨大的身子极速扭动,巨大的尾巴用力拍动,将鲨鱼们拍的白色肚皮高高翻起。一时间犹如虎入狼群,威风八面,看得武十郎目眩神驰。
但一只十分巨大的突然从水里窜出来,一口咬住虎鲸的腰。这鲨鱼体型硕大,长达两丈,比虎鲸也小不了太多。武十郎不由得惊呼一声:“大白鲨!”
雄虎鲸长声悲嘶,猛力挣扎,掀起激烈波涛。但大白鲨一旦得手就不饶人,全力咬住不放松。其他鲨鱼见状一围而上,雄虎鲸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远处的雌虎鲸听到了也放声而歌,声音凄婉欲绝。
武十郎叹息一声:“它们完了。我们快点划,别受了池鱼之秧。”
莲心却欢声道:“鲁大哥他们来了,大船也来了!鲸鱼有救了!”
武十郎回头定睛看去,不远处一艘小船正破浪而来。而大船在它身畔而行,速度不紧不慢。
武十郎一把脱下身上的外衣,站起身来用力挥动。远处的两只船似乎看到了,加速如飞而来。
在两只船赶来的功夫,群鲨已经将雄虎鲸吞吃得差不多了。大船赶来,群鲨依然不依不饶,穷追虎鲸母子。
武十郎大声喊道:“有鲨鱼群!”
大船上箭如雨下,将群鲨击杀大半。鲨鱼虽然蠢笨,也知道事不可为,很快散去无踪。
武十郎颓然坐倒:“终于结束了。走,去看看那两头鲸去!”
走舸靠近虎鲸母子,发现那雌虎鲸伤口依然在流血。而小虎鲸还是幼体,经历了这一场追击战后也疲惫不堪,有些游不动了。
武十郎皱眉道:“这两条鲸鱼情况不妙,如果我们不管,估计还是免不了一死。”冲着大船叫道:“船上有没有绳子?我想救这两条鲸鱼!”
林雁雪也是个好事的,听了急忙命人去找。恰好船上也还有绳子,抛了下来。武十郎让莲心把好船舵,翻身下水。
下了水,那雌虎鲸咿咿哀鸣。武十郎小心翼翼地接近,伸出手去抚摸雌虎鲸的头。那雌虎鲸十分灵性,并不挣扎,十分温顺。
武十郎将绳索绕着它围了两圈,将它绑在了船底,又将小虎鲸绑在了它背上,这样就可以让大船带着它们前行。雌虎鲸腹部一道巨大的刮擦伤痕也被武十郎用绳子环着捆绑了起来,这样能止住失血。
忙完这一切,武十郎回到船上,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三艘船再次出发,武十郎胳膊有些酸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因此虽然武十郎和莲心使出了全部的解数,这第一场还是输了。
抵达青云岛,大船下了锚,大伙儿齐心协力把虎鲸母子解了下来。这时雌鲸已经奄奄一息了,一直发出衰微的哀鸣。而小虎鲸围着母亲不停转动,用自己的喙去触碰母亲的脸,看起来分外焦急哀伤。
林铁肩叹息一声:“这大鲸估计是活不下来了。这小鲸鱼没有了父母庇佑,估计也很难存活长大。罢了,大伙儿回去休息罢!咱们已经尽力了。”
武十郎看着小鲸鱼哀哀悲鸣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听闻蓝老太君死讯之后的心境。听林铁肩劝大伙儿放弃,非常坚定地摇摇头:“不,它能活下来的。我愿意饲养它!”
林铁肩十分意外:“这大海茫茫,凶险无数。你如何饲养它?”
武十郎目光一凝:“我们挖一个大池子出来,灌满海水就行了。它也不过九尺有余,并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林铁肩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
当下众人一齐上阵,很快就在岛上挖出了一个大水池来。那大水池并不太大,但勉强足够容下小虎鲸。大伙儿又在水池和海水之间挖了一个大沟渠,海水顺着沟渠流进来,很快就填满了大水池。
有七八个壮年汉子一齐下水,将小虎鲸抬进了大水池。那小海鲸在水池里转了一圈,有些闷闷不乐地将头伸出水面来。
这小海鲸上半身是黑色的,肚皮是白色的。黑色的额头上却有一道白色花纹,看起来就像一道闪电。
武十郎亲切地摸摸它的头:“从今天起,你就归我罩了。看你额头一道闪电,以后就叫你闪电吧!”
小虎鲸似乎十分享受武十郎的抚摸,懒洋洋地将头搁在池边。和小虎鲸亲昵了一会儿,武十郎又命人下海捕了些海鱼,喂给小闪电吃了。
忙完这边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林铁肩朗声道:“今日的第一场比试,鲁直侠胜出。大伙儿尽快回寨吃饭休息,我们明日再进行第二场比试: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