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识见识,新的敌人吧。”
血红色的沙土卷席而下,随即是漫天黄沙,钟鸣缓步走在三国杀的位面里,静静等候新的敌人降临。
很久没有动静的程昱似乎才刚刚睡醒,嚷嚷道:
“小子,朝东边走,再往北走六十米,往地上挖。”
钟鸣吊儿郎当的走到程昱指挥的地方,然后拿起寒冰剑,挖了起来,挖了很久,看到一张残破的卷轴。
钟鸣伸手将卷轴捡了起来,只看到上面两个能看到的字迹:令书。
“看来已经被毁了啊。”
程昱叹了口气,闭口不再嚷嚷。
钟鸣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打开卷轴仔细的看了起来。
卷轴上画着两张卡牌,然后在一个奇怪的容器作用下,两张卡牌被融合成了一张,还有一个工匠,似乎能加强任何卡牌,可惜武将的脸那一页似乎被撕破了,无法看的清楚。
只能看到那蔚蓝的装甲和手中的铁锤,似乎无法知道更多信息。
钟鸣将卷轴收到怀里,看着天空游戏开始的字迹,似乎明白又有人进入了攻击范围,开启了游戏。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钟鸣楞了楞,出现在视角中的女孩似乎没有一点战意,身材娇小,面容比月更胜三分精美,而美眸的笑容狡黠,一袭黑色的哥特萝莉服更添三分动人,再加上那软润动人的话语,倒不失为一个尤物。
钟鸣愣了愣,翻开了女孩的信息:
武将牌:董白
技能:1连诛: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展示并交给一名其他角色一张牌,若该牌为黑色,其选择一项:1.你摸两张牌;2.弃置两张牌。
2黠慧:锁定技,你的黑色牌不占用手牌上限;其他角色获得你的黑色牌时,其不能使用、打出、弃置这些牌直到其体力值减少为止。
血量:3/3
“董白向你发起效忠,是否接受。”
看着眼前女孩化作的武将牌,钟鸣脸上还是茫然的。
董白从武将牌中跳了出来,把手在钟鸣眼前挥了挥:
“喂,没傻了吧。”
钟鸣看着面前娇美的女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不和我打一场呢。”
董白没好气的白了钟鸣一眼,纵然是钟鸣的定力,还是不由得有些失神。
董白指着钟鸣怀中的碎片,玉手放在朱唇边,轻声道:
“你怀中的先驱旗,我曾经完整的拿在手里。”
钟鸣感觉耳边传来阵阵香气,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董白见状,嘴角挂着一缕偷笑,然后忽然把钟鸣抱了起来。
钟鸣身体一颤,董白在钟鸣耳边轻声道:
“你就这么喜欢我?”
钟鸣似乎还在心猿勒马,董白放开他,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钟鸣似乎才回过神来,好奇的询问道,眼神还停留在董白身上,目不转睛:
“把完整的先驱旗拿在手里,是什么感受。”
董白玩味的看着钟鸣,忽然在钟鸣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的合不拢嘴的变成了武将牌。
钟鸣这才如梦初醒的拿起新的武将牌回到现实世界,程昱老头在武将牌中调谐道:
“小子,你也是性情中人嘛,不过董白可是西凉人,有西凉特有的残暴,希望你能驾驭的住。”
程昱显得幸灾乐祸。
董白不再调笑钟鸣,从武将牌中再次跳了出来,坐在钟鸣的大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道:
“主公,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那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女孩和一杆从天而降的战旗的故事。
“故事要从那杆旗帜的意义讲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它从天而降,黑铁的旗杆黯淡无光,上面的艳红旗帜却闪烁出明暗不定的色泽,最后形成一张图画。
那是一个骑着马急行的人,铁质的面具遮掩住了整个面容,唯有一对若隐若现的眸仁。
那是一对视死如归的眸仁……
是明知是死亡而前行的淡漠和平静,与其说是不畏惧死亡…倒不如说这人…一开始就是直奔死亡而去。
我伸出手狠狠将这杆旗帜从地面拔起,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先驱旗上那幅画的眸仁动了一下,那是嘲讽,嘲讽拿起旗帜人的不自量力。
但变化一闪即逝,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轻轻将手中的旗帜横放,轻轻的触碰了下画上那个带着面甲人的眼睛。
莫名的信息开始侵入脑海,然后便是一个人,一个骑着马前行的人,他就像烟火璀璨却转瞬即逝,又如若闪电划破黎明。
哒哒哒……
意境中骑马人的身后空无一人,黄沙满天的地面唯有他一人的马蹄声。
但在他出现之后,身后无数人开始紧随其后,不难看出这是一场不算小的战役,意境到了这里开始了变化。
所谓枪打出头鸟,没过多久这人便倒在了血泊中,就如若死在军前的第一个士兵,那对眸仁色泽丝毫不见更改,也不闭上,就如若他冲锋时那般视死如归。
这个人…一开始就是直奔死亡而去的。”
听到这里,钟鸣忍不住打断道:
“那个人死了吗?”
董白白了他一眼,钟鸣又是一阵愣神,才继续说道:
“那只是一个画面而已,现在我给你看看我的回忆。”
董白将自己的玉手放在钟鸣的额头上,钟鸣觉得自己额头滑滑的很是舒服,董白没好气的瞪了钟鸣一眼,钟鸣才收回心神,然后看到一个画面:
“殿下,天气转凉了。”
黑衣的美人走到女孩身前,将一块浅红的大衣披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抱着怀中的黑猫,神色茫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董姨?”
“嗯?”
黑衣美人神色恭敬,平和中带着三分怜惜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似乎想听听她打算说什么。
女孩抱着怀中的黑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将黑猫放在身旁,伸了个懒腰,疲倦道:
“爷爷,做错了么?”
“……”
黑衣美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薄凉的眸仁中竟带着一缕温存,莫名的矛盾,然后安慰道:
“有错的,从来不是棋盘上的那些人。
“就像殿下送出那杆旗帜,或许,就是为了做出最后一次的抗争吧。”
“……”
女孩不言,娇小的身影略显凄凉,缓步走在冷风萧瑟的黄沙地上。
“殿下,身体要紧。”
“让她静静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谋士一袭黑衣,整个人就如若夜晚的阴影般,让人看不清晰,而脸上的神色唯有平淡,似乎永远不会感叹,挡在了被称为董姨的美人身前。
“……”
董姨神色凉薄,嘴角楠楠:
“一世的琉璃,还不够么?”
“……”
谋士将挡在董姨身前的左臂收回,轻轻摆动了下右手的羽扇,却并不给出回复,身影渐行渐远。
女孩茫然的走在黄沙满天的荒野里,纵然娇小的身躯上披着一件浅红的夹袄,但那美眸中的伤痛,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凄凉。
“再也…回不去了啊。”
她忘不了,那日焚烧在爷爷身上的大火,更忘不了,本身必死的局面上,那杆诡异的旗帜从天而降。
那杆旗的色泽极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一抹血红,她感觉到了缕缕刺痛感,那美眸微微眯起,然后就出现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个温饱无从谈起,与其说是兵荒马乱,倒不如说是一个被流放的断壁残垣。
这里看不到一点生机,她甚至判断不出,自己是死是活。
那日的她虽然惨痛,却入魔般抓起那杆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这如若被流放般的荒芜之地,却不难看出与那杆旗帜的联系,而到了这里之后,亦是没有一人敢于接近这里。
没有食物?那就去抢,这里没人不畏惧先驱旗。
没有部下?那就不要,这杆旗立在那,便随时可以调动万军。
没有饮水?那就喝血,在这里没有规则,需要的,只是活下去。
“哎……”
女孩叹了口气,朱唇边带着一丝血泽,黑猫从她的身旁跳起来,被她抱在怀里。
“喵呜……”
黑猫舒适的在女孩的怀中躺着,发出舒适的喵呜声。
“小黑,我们…回不去了。”
女孩美眸中略有失神,黑猫似乎有灵性般,伸出猫爪轻轻擦拭着女孩眼角的那一缕泪痕,女孩涩笑道:
“做那最后一次尝试吧,就算败了,也不会更坏的,不是么?”
黑猫似乎睡着了,在女孩怀中舒适的挪动了下,然后猫眼紧紧闭上,神态安详。
“天下之大,将士虽多,能被称为国贼的,也只有你爷爷一人罢了。”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一袭黑甲的侍卫,眸色薄凉,不是因为心性凉薄,而是西凉人中,薄凉与残暴,才是人之常情。
而残暴加薄凉最强的那个人,便会得到所有人的敬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可以轻易的号令万军。
一袭黑甲的侍卫冷冷的看着周围,眸色却略有三分神往,他的眼中,国贼的称呼,似乎并不是耻辱,而是一种璀璨的荣耀,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岁月。
西凉军出,天下莫敢不从。
“可爷爷,再也不在了啊。”
女孩涩笑,美眸仍旧挂着未干的泪泽,黑猫淡黄的眸仁环顾着四周,然后舔了舔嘴唇,把头埋在女孩的怀中,闭上的眼眸。
“……”
侍卫似乎无话可说了,只是将一卷卷轴递给女孩,轻声道:
“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殿下,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女孩血红的美眸一寒,侍卫心中出现莫名的冰冷,就如若当年刀架在脖子上,那种莫名的窒息感。
但他却丝毫不感觉恐惧,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似乎感觉到回到当年,似乎随时能光复那日的荣光。
“先驱,哪有那么好当的。”
女孩嘴角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