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白启你这只死鸟,走路不看道!大爷赶明把你鸟毛全给拔咯!让你丫再飞。
叶九歌点着桌面的手指顿住,温景韵也一改方才那般模样,面容又被千年寒冰冻住了。
“进来吧。”叶九歌对着房门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面无表情的白启抱着一个极为巨大的铁箱走了进来,他将铁箱放置一旁后,对着叶九歌单膝而跪,垂眉低首恭敬的说道:“主子。”
“嗯。”叶九歌不着痕迹应了一声,并不急着问白启事情,转眸对他说道。
“你与小白何时去寻个无人的地儿比划个痛快,分出个胜负,我见你二人兴致倒是浓得很,我这院子小得紧,容不住你们这两尊大佛,你们离了去,也免得它整日整日的不得安宁。”
叶九歌捏着茶盏自顾自地说道,眼神瞥向白启,惹得白启一个激灵。
院子中的小白还在不停的发出尖叫声,院外候命的下人都因为这惨绝人寰的叫声纷纷侧目注视,往叶九歌院子中探头探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叶九歌皱着眉面色上有些不耐,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这小白也实实地太过聒噪了些,改日寻个方子让他安静个一年半载罢。”
叶九歌的话冷不丁的让白启后背一凉,偷眼观瞧叶九歌的神情,发现她的神情好似这话十分稀松平常,可常人听了却是惊恐。
让他安静,原本是一个极为平常的说辞,可唯独在叶九歌口中变得耐人寻味。还要在这上面加一个期限,一年半载!这只怕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安静这般简单了。
寻个方子!小白耳力不错,听到叶九歌本就不算小声的话,耳朵顿时塌了下来,他可是见识过大小姐手中的太多骇人听闻、残忍不可视的方子。如今大小姐要寻个方子让他安静,究竟是让他闭嘴!还是让他……
被小武旌兽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白登时噤了声,憋着气不敢再放肆。
耳根终于得到清净的叶九歌这才放下茶盏,看向白启带回来的巨大的铁箱。继而问道。
“这便是你迟回的原因?”
白启一愣,随后重重点头说道:“是。”
温景韵也抬眼看向那铁箱子,眼中的神色开始精彩起来。
“我当你一直在等什么,原来你早已经派了他去取了。”温景韵好整以暇的说道。
叶九歌默认下来,她自从在慕容博口中得知了他寻找的魂器的收放地点,回府后便派了白启去取来。
没想到白启没有直接将魂器带回来,反而取回来这么个东西。
“也难怪他迟了些,想必这箱子并不好对付,慕容博用来存放重要东西的物件,又怎么可能普通,那可是连上阳界的人都破不了的。”
温景韵漫不经心的说道,白启默认,叶九歌也若有所思。若这东西没有些斤两重,也难束缚住幽凰为慕容博办事。
“这材质确实特殊,似铁非铁,散发的气息我也是看不透,的确不简单。”叶九歌打量着铁箱说道。
“慕容博宝贝还真不少。”
叶九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箱子,嘴中嘟嘟囔囔听不明晰。
“你何不一试?”温景韵面露狡猾的对叶九歌说,毫不掩饰的挑衅着。
叶九歌一挑眉,看向他的目光也意味颇深。
记仇?可不知道他想好了代价不曾?
叶九歌指尖一丝五行之力慢慢萦绕,从她纤细有致的手指上环绕着向下。她一个眼神飘到铁箱之上,五行之力便好似听懂了无声的语言般顺着轨迹而去。
五行之力缠绕着铁箱,发现这铁箱竟然打造得没有一丝缝隙。随后又来到锁口处,用着五行之力温柔而又不失力道的力量悄无声息的攻击着它。
时间过去几分,铁箱却纹丝未动。叶九歌挑眉,若非自己猜错了?这箱子不是用这样的方法打开?
只是她见这铁箱刚而沉郁,相生相克、柔能克刚,她自然而然想到以柔力应对。这方法不管用,叶九歌便反其道而行。
五行之力骤然变了气势,强硬而凛冽的力量冲击着铁箱,在空气中擦出火花,发出摩擦的响声。
叶九歌皱眉,没想到这种方法也不顶用。温景韵眼神中的狡黠越来越浓郁,他故作姿态的咳嗽两声,成功吸引了叶九歌的注意。
叶九歌看了他一眼,孩子脾性展露无余。她又瞥了一眼天色,夜已经渐深,时间也不好再耽搁下去。
叶九歌抬手示意让温景韵展露技术,他得意的神色挂在脸上,手指一捻,玄紫色的灵力在手上结成了扣。手指一挥,结扣的灵力飞速的穿入了铁箱之中,节奏之快令人咂舌。
叶九歌也有些吃惊,在温景韵巧妙的打开铁箱之后,她才发现内里玄机。
铁箱材质特殊是其一,内里玄机才是重点。叶九歌简单的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的机关,发现与她熟知的机关术都有所不同。
叶九歌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她也不想多做观察。其身上前来到铁箱面前,眼睛探向最中间。
其中确确实实只有两件东西安静的躺在其中,一张满是褶皱却又被整齐叠放的信纸。另外一件东西也的确让叶九歌眼前一亮。
叶九歌知晓那就是温景韵口中说的魂器,这件魂器与温景韵给自己看的那一件模样完全不同。它是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手镯,通体莹白通透好似白玉,手镯体内似有若无的有状似气体又似流动的液体的物质存在,一眼看去鲜活如生命。手镯最外层分段附有雕花器饰,器饰的材质察觉不明,颜色似银可光泽却胜于银。
温景韵见叶九歌全然被镯子吸引住,手指一勾,镯子竟然就从铁箱中浮起,刻意经过叶九歌的面前,飞到温景韵的手中。
自己眼中的东西又一次被温景韵抢走,叶九歌脸色瞬间沉重下来。初见时叶九歌素意的无垢钟便被温景韵毫无表情的打碎。
叶九歌胸腔中涌起一阵无名怒火,也不管白启还在此处。拂袖闪身向着桌前的温景韵冲了过去。
凌厉的一脚直逼温景韵胸口,被温景韵毫不费力的用手挡下之后,她犹如丛林中行动灵活又诡谲多变的蛇,在温景韵各处要害纷纷出其不意的下死手。
白启早已经从地上起来,站在一旁观战。此时他的额头已经浮出密密的一层冷汗,这二人全力较量却毫不张扬,每一招都能够将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损害到周遭物件,又能够最大程度的致伤。
叶九歌变幻莫测、难以捕捉的身影在白启眼中,只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白线。她这次的打法与以往同常人的搏斗不同,这次叶九歌一改平日的正气,下的每一招都极尽阴毒,招招致命。
而温景韵这妖怪白启就更不想说了,在叶九歌的猛烈攻势下他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挪动位置,而且始终只用了一只手接招,另外一只手将那只手镯牢牢地抓在手中,好似就是为了提防叶九歌出其不意的拿走一般。
这二人的相处模式与旁的夫妻截然不同,疾如闪电的过招已经让白启眼花缭乱,也实在是难以猜测这二人互相的心思。温景韵这个魔头大多时间都是护妻狂魔,对叶九歌稍有失礼的人她不追究,温景韵就在背后狠狠追究。
可他时常又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就如现在的场景。平日里大件小件的绝世宝贝一批一批的送,就拿叶九歌丹炉中的六丁神火来说吧,白启这个上古神兽对于六丁神火都只是停留在传说的阶段,可咱们的温国师轻而易举的便送人了。
可现在,连白启都得看出叶九歌对那镯子感兴趣,可温大国师偏偏就要拿在手中戏耍她。正常人都明白一个镯子和六丁神火之间,孰轻孰重?唯独这二人,斗得不亦乐乎。
几百招下来,叶九歌没有一招是实打实的作用到了温景韵身上,原本借他消火的目的全然失了原本的味道,叶九歌的火气越战越盛,温景韵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深。
叶九歌丝毫不减攻击速度的情况下对白启使了一个眼色,白启慌忙领悟,退了下去。
叶九歌右手恍若如真的虚晃一招,成功引起温景韵的抵挡。她左手暗暗蓄力,毫无察觉的挡在自己身前。温景韵将她右手猛地一挡一推,叶九歌的身体便顺着这个势头从他身侧远离。可赶撤出没两步,叶九歌脚峰突变,借着他的力道从他身前旋绕而过。
温景韵的用来抵挡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闻见熟悉的药香从自己面前飘过。叶九歌未束起的黑发打在他的胸膛上,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他心中惊愕,这小丫头突然变招是何用意。
“撕拉——”极为清晰的一声破裂声传出,温景韵脸色骤变。
迅速起身远离,却依旧没能快过叶九歌的手。叶九歌用左手上暗含的五行之力划破了他的衣服,眼疾手快的在他撤离之前握住被割开的裂口。
“撕拉——!”更为绵长的撕裂声传开,温景韵不淡定了。
他身穿的紫色衣衫如今已经全是裂痕,一段布片从他的身上被撕下,此时另一端正在几步之外的叶九歌手上。
他这件衣服并不是寻常布料,而是由冰火三丝交缠制成,寻常撕扯根本无法破坏它,难怪叶九歌要使出那招掩盖本意。
温景韵的脸色彻底崩塌了,这是他第一次被实力悬殊如此大的对手下黑手,偏偏事端还是他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