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冥王无奈的长呼一口气,打量了一番李封天,说道:“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明天我陪你回你家,你收拾收拾之后,就得住在郑邪这儿了。”
“对了,我出来的急忘锁门了。”李封天一惊,说道。
少冥王看着他说道:“怎么?还怕进贼啊?”
李封天说道:“好歹是个窝啊,你怎么知道就不进贼?”
“就你那狗窝,”少冥王迟疑道:“贼有进去的必要吗?他都可怜你~”
李封天不爽,只能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咬着牙:“是~”
少冥王起身要走,走到李封天面前冷着了说道:“从头到脚,洗干净~”说罢便一倾身子便飞上了二楼,颤落了几瓣花瓣。
留下李封天一个人一脸懵逼,小声嘟囔着:“就你干净~”郑邪看着一脸不爽的李封天,说道:“把你这衣服回头扔了。”
“扔了我穿什么?”李封天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棒球服和花裤子,流里流气的说道。
郑邪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有衣服,挑一件先让你穿着。”
李封天乐的合不上嘴,冲他媚笑:“谢谢哥~”
郑邪冷着个脸:“没办法,我也是没法忍……”
李封天一抿嘴,很是无奈,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这怎么了?我这衣服我觉得挺好的,多帅啊,”又顿了顿,冲郑邪笑着小声问道:“哥你的衣服也挺帅的吧?”
郑邪装的若有所思,沉稳道:“主要是品牌。”
“什么名牌?”李封天兴奋不已,舔着脸问道。
“82年的大解放……”郑邪安静说罢便离开了。留下李封天一个人凌乱:“82年?什么鬼啊……”
李封天从花枝上起身下来,无意间看到了少冥王飞上二楼是颤洛的几片花瓣,拽着嘴角笑了一下,学着郑邪的样子有模有样的一挥手看看能不能也让花瓣飞上去。谁知落在地上的花瓣无动于衷。
李封天无奈的一抿嘴,觉得没趣,便走楼梯上了二楼浴室。
李封天走了片刻,客厅地上的玉兰花瓣便轻轻缓缓的升到两米多高的树枝上。如同新生生命般重新开过一次,宛如重生。
洗完澡换好睡衣李封天打开了少冥王的门,他往里探了个脑袋,房间里很亮,也很豪华。中西合璧恰到好处。既不寒酸又不奢靡,反而十分讲究深涵。少冥王倚在红色金丝绒的床靠上看着一本很是古老破旧的书,旁边一个十分抢眼的茶几上还有几本古书,有的甚至是竹简。少冥王一身黑色长袍睡衣衬得她的皮肤洁白无瑕,两条腿白净修长毫无赘肉,配上高冷绝尘的脸,李封天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免激动不已。
与少冥王一比,李封天穿着白色的浴袍倒显得小家子气,本就痞帅的脸顶着尚未烘干的柳柳短发,一黑一白,互相排斥也互相融合。
李封天慢慢走过去,一条腿刚上了床,少冥王就给了个‘你想干嘛‘的眼神。
“怎,怎么了?”李封天有些惊讶的说道。
“下去,睡地上,”少冥王语气平和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掀着书页。
李封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不是,下去?去哪啊?”
少冥王也不看他,冷冷说道:“打地铺。”
“什么?打地铺?凭什么呀!!”李封天不服。这个女人太古怪,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而且自从知道少冥王有求于自己以后李封天认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渐渐不怕少冥王。
“男女授受不亲,你在床上让我怎么睡?”少冥王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你嫌弃我?”李封天盘着腿流里流气的盘坐在床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倚在床靠的少冥王:“我一根正苗红的二八青年,在你身边,还得保护你,你还嫌弃我?”
少冥王把古书合上,无所畏惧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别说废话,就这么定了。”
李封天面对少冥王万年冰山脸也是被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有些不耐烦,说道:“我不~我就在床上睡!哪都不去!!”
说罢就倒头就睡,躺在舒适滑净的床上,枕着无比柔软的鹅绒枕头……旁边坐着一脸黑线的少冥王,身上散发着冉冉檀香和阵阵杀气……
“哎呀妈呀,”李封天被踹下了床,一声惨叫:“你干什么!给你脸了是不是!”他有些怒了,赖坐在地毯上。
“给你个教训,再上来,还踹你。”少冥王扬起高冷的脸庞,冷着脸说道。
李封天咬着牙,哭笑不得,又觉得自己倒霉。
他又想要爬上床,膝盖假装就要上来了。少冥王一看,迅速的伸脚踢过去。
李封天一把抓住少冥王的玉脚踝,拉了过来,少冥王被拉倒躺在床上,李封天一下就越身上来,一手撑在少冥王头边,一手把少冥王的左腿曲立起来,抓握着她的左脚踝,撑起身子在少冥王身上。
……………………………………
过了好一会,少冥王断路似得一脸懵逼。
李封天未干的薄薄刘海轻轻触着少冥王的额头,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她,嘴角扬起拽着坏笑,明明流里流气,却又好看非常,带着得意轻声笑着说道:“你踹啊~”
少冥王被李封天一句话叫醒,她黑着脸,下一秒就要爆发,冰冷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滚~”尾音拉长了好几秒,瞳孔中冒出火来。
接着,22号传来了一声惨叫,雄壮激昂,鬼哭狼嚎。
另一主卧的郑邪表情随着李封天的惨叫声随意切换着,好笑不已。他哭笑不得,缓缓自言自语一句:“以后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一早,郑邪做好早饭便喊到:“吃饭了!”
楼上的少冥王缓缓睁开眼睛,睫毛像丰盈的蝶翼舒展着,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确是没有神色。与冥王一样,她们都拥有一双分外好看却灰蒙蒙的眼睛,像不食人间烟火,似阴暗的地府看不到明亮。
她慢慢伸出手,缓缓一划,对着床的落地窗帘便慢慢拉开,柔软明亮的明媚阳光洒了进来,落在华丽的被上,也落在她无神灰暗的眼睛上,有了一丝灵动。
这样看来,李封天确实是有用的。少冥王闭上眼享受着,突然想起了李封天,咦,人那?
她起身看了看两边的床下都没有踪影,少冥王疑惑不已,突然看到前方白绒色的贵妃椅上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随着呼吸的律动一升一降。少冥王走过去,发现穿着白色浴袍的李封天四仰八叉的躺在白色的贵妃椅上,房间里虽然有地暖可能因为晚上会稍稍有些冷,就把七八个配套的白色绒毛抱枕盖在身上,除了一头蓬蓬的头发之外都遮的严严实实。
少冥王拿开盖在他脸上的那个抱枕,说道:“喂!”
李封天将身子翻了过去,一条腿挂在了贵妃椅的后靠上,白色的睡袍滑轮,漏出来大腿……
少冥王表情抽搐,有点想踹他。
突然有人敲门,少冥王开了门,是郑邪。她给了郑邪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把那只猪叫醒。”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郑邪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少冥王,又看了看睡得像猪一样的李封天,无奈的耸耸肩。
吃过饭后,李封天和少冥王要回流庙村收拾家当,两人为谁开车这个事发了愁。
“不是,你不是会那个什么,什么瞬间移动啥的嘛,咻一下……”李封天还没说完,少冥王黑这个脸说道:“厉害了你呀,什么身份哪让我带着你瞬间移动,丑拒!!”
李封天插着腰一脸痞气的说道:“那行啊,那你开车,你会吗?”
“就是因为我不会所以我说让你开车。”少冥王没好气地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李封天好笑不已“合着你不会我就会了?我也不会啊”
少冥王看着他,一字一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没有驾驶证好歹有身份证,我连身份证都莫得,出事了你也就是罚点钱,那我哪?我要被警察调查了!”
李封天破罐子破摔,强撑起高调:“作为中国人民共和国公民,我得为人民负责任!你懂不懂!开车上路你以为随地打滚哪!”又无可奈何道:“我也就开过拖拉机,我真不会开车。”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本来在书房的郑邪脱了西装,去衣帽间换了件走了过来。
“你不是要去冥界开会吗?”少冥王问道。
郑邪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对啊,本来今天是月总结大会,可是老崔突然通知不开了。”他又喝一口缓一缓说道:“好像是冥王有点事。”
少冥王一愣,有些惊讶,眼睛中就出警黠的目光:“什么事?”
“不知道啊,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老崔不慌不张的,就说先不开了。”郑邪看了看两个人,说道:“那走吧,我陪你们去。”
“老崔?”李封天问道:“谁呀?”
“崔判官。”郑邪看了一眼李封天。李封天起了鸡皮疙瘩,呵呵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少冥王面无表情,却也是难掩严肃:“难道她不在冥界?所以有事。”
郑邪想了想,不免笑了笑:“应该不会吧,冥王出冥界?是会传出消息的,好像是点小事,少主,你不用怕。”
少冥王若有所思,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神色有些慌张,脸上浮出死亡般的严肃,灰蒙蒙的瞳孔有了些尖锐,一母同胞的天赋让她觉查到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行了行了,先回去吧好吗?先回去忙完我的事在说别的成不成?”李封天一直在想这个女人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故作玄虚,不被抓也得被自己吓死。
郑邪也慢慢说道:“应该没什么事,冥王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抓你也不太现实,还是别想了。”
少冥王也没说什么,但仍有难以舒展的阴霾笼罩着她,心中忐忑不定。
青城流庙村
“本大爷又回来了,我的臣民们~”家门口的李封天兴奋不已,面对破败的木门呼风唤雨。身后的郑邪和少冥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自娱自乐,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收拾赶紧的,我们在外头等你。”郑邪朝李封天说了一声,就要和少冥王离开。
“你们上哪切儿?”李封天喊道:“别乱跑哈,附近有偷小孩的~在把你们偷走了。”说完自己笑了笑。少冥王看着他,不留余地的讽刺道:”屋里没丢东西是吗?还真是没什么可偷的对吧?房子还要不要?干脆一把火烧了好吗?”李封天连忙笑道:“别别别,我自己收拾,你们去浪吧。反正你们是神仙,我那,就是一凡人~”李封天自嘲着,一边捡起地上一个小破锅,一边扬了扬堆弃在地上的大塑料布。使劲抖了抖,尘土飞扬,呛得他咳了两声。
郑邪一看,连忙说道:“哎哎哎,我可跟你说清楚,是让你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不是让你回来收废品来了,别什么都打包带走,车库没那么多地方放破烂儿。”李封天一听这话便叉着腰有些滑稽的反驳道:“不是,什么叫破烂儿啊。”李封天不服:“这都是我的家当,家当!家当你懂吗?”
郑邪笑了笑,露出温柔而又纯真的酒窝:“你看你拿的什么?这是家当吗?这就是破烂。”郑邪没好气的说。李封天插着腰,横着眉,流里流气地说道:“那你说,什么不是破烂?你看我,是破烂吗?”
郑邪无话可说,一旁的少冥王悠悠说了句:“原价格和现价值超过一百元人民币并且所属权为你本人的等价商品或物品就是还含有可利用价值和不可抛弃的必要条件的商品和物品——你可以拿走。”
李封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被塞的无话可说。
他支支吾吾又有些不服的说道:“那把我自己打包就行了,就我最值钱了。”
“你?”少冥王面无表情看着他,悠哉道:“你还是拿那块塑料布吧。”说罢便离开了,郑邪朝李封天无奈的笑了笑,紧跟着少冥王离开了。
留李封天一个人在原地,表情被少冥王气得有些抽搐,无奈的唱了句:“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少冥王和郑邪出了胡同,打算四处走走,可想到不能离李封天太远就把车开到胡同里坐在车上等。少冥王隐约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和郑邪,一直躲在角落里笨拙而又胆怯的远远看着。她没有在意,因为没有任何除了人之外的味道,那个在远处偷摸盯着的,应该是个人。
少冥王坐在车上问起了郑邪:“李封天的背景查了吗?”郑邪连忙说道:“查了。他的确是个新生灵魂,没有前世,倒也算干净。”又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少冥王静静说道:“怕他的出现不是巧合。”
车上极其安静,仿佛与世隔绝。好像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郑邪稳重的问道:“你怀疑他?”
少冥王皱了一下眉,又缓缓舒开:“怀疑肯定是要怀疑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神界为了抓我变出来的。”
“只是李封天很奇怪,他为什么有那个本事让你能不受阳气侵害?”郑邪想了想说道。
郑邪说中少冥王心疑之处,也得不出原有:“我不解的就是这个。我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让良芳陪我到人界,能活几天是几天。可是半路冒出一只李封天。”少冥王又想了什么:“良芳说过两天要来找我,到时候让他好好研究研他。”
郑邪点点头,答着好。
少冥王又缓缓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冥王。”
郑邪一愣,迅速明白了少冥王在担心什么,他静静说道:“你的担心也很正常,可是如果冥王真的离开了冥界我们城隍一定会知道的。即便她有意冒着,老崔也一定会告诉我。”
“我逃了出来,神界不会善罢甘休,冥王怎么可能按兵不动,可如今却这么安静,他们在谋划什么?”少冥王不安地说道。
“如果冥王真的来抓你,你逃得掉吗?”郑邪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冥王摇摇头,极其沉稳地说道:“我不知道,单打独斗肯定打不过她,要是有重楼还好说。”
“重楼?他真的会帮你吗?”郑邪有些不确定,问道。
重楼是三界极其传奇的存在。能够靠近他的人都知道,重楼表面上是个刚刚成年的玉面公子,放荡不羁的浪人儿,可一千多年前他仅凭一人之力便让魔界易主,又将老魔尊赶尽杀绝。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魔尊重楼的心思如同岽嘼之海,深不可测,只是那张容貌蒙蔽了人眼。
然则重楼潇洒倜傥,三界之中虽然欠下不少情债,但他却对冥王情有独钟。但没人知道他是嘴上说说还是真心实意。冥王从重楼刚成婴儿时便统治了冥界。每当冥王居高临下高冷的看着在罗汉护体里生长的少冥王和重楼时,重楼便隔着罗汉护体凑上去调戏着冥王。可见少冥王说的没错,重楼好色是从娃娃开始的。
“他是喜欢我姐姐,但是真正打起来他不会不帮着我,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少冥王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人就这么聊着,一边在车内休息。突然胡同里传来一声惨叫,少冥王一惊,愣一了下,忙喊道:“是李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