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2月
青城云东街五岳别墅区22号
“二郎神!!!!”
重楼早晨八点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呼喊着他的狗……
那只像德牧的黑贝大狗正在抓狂舨的挠着少冥王房间的门……吱呀呀……吱呀呀……
“握草……有病吧……”李封天在太妃沙发上从羽毛被里探出头来,也是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憋了一口精神,闭着眼睛吼道;“重楼,你个二货!把你的dog领走!!”
少冥王也是困得不行,翻了个身不予理会。
而重楼在侧卧躺在一床糖果色的温柔里四仰八叉,睡姿实在不敢恭维。他听到李封天的投诉,也是闭着眼睛大声答话;“你就不能打开门让他进去或者把他给我领过来嘛!你个逗逼!”
另一方在主卧也是闭着眼大声吼道;“等我把它领给你的时候就是一盘狗肉了!你自己看着办!”
二郎神在少冥王卧室门口依旧孜孜不倦,唯恐天下不乱的扰着门,时不时还叫上两句。
“那你打开门让他进去啊!是不是傻!”重楼大声吼道,困得翻了个身。
“开门宰狗嘛你是想让我!”李封天抓着头发大声吼道,拿了个抱枕盖在自己脸上。
此时双方骂势正酣,龙女一把把自己房的门打开;“嘛那!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她头发抓狂的像个丐帮帮主,河东狮吼的样子也有点像;“重楼你个二货!把你的狗给我处理了!”
重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依旧凌乱秀发闭着眼睛;“不是……这怎么……怎么都怨起我来了哪?”
于是光着脚穿着一身咸鱼睡衣,慵懒的从侧卧出来。
当他黑着双眼圈一脸生无可恋的注视着可爱吐着舌头在少冥王门口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二郎神时……气氛有些尴尬……
德牧特有的可呆萌可勇猛的颜值此刻可爱掉了一地,竖着个三角耳乖乖的卧在那,水灵灵的眼睛再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啊……
重楼一把抱起来体型有些巨大的二郎神,转身回了房间。
路过二楼栏杆的时候,二郎神突然叫起来,声音浑厚,吐着舌头。
它挣脱了重楼亲切的怀抱,像嗅到猎物一般冲下二楼,在门口狂叫。
李封天忍无可忍,坐起来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吼道;“这怎么还加大音量了哪?是不是不想清蒸想红烧啊!”
重楼不慌不忙的在二楼看着二郎神,悠悠然的朝一脸愤怒的李封天说道;“什么呀,午饭给它加个鸡腿啊。”
“我还加鸡腿……中午吃狗肉啥都别说了!”
“啧……”重楼一脸嫌弃,穿着个咸鱼睡衣,依在二楼栏杆上有些自豪;“懂不懂啊,他帮了你们家一个大忙!”
李封天懒得理他;“什么呀?”
重楼打了个哈欠一边回去自己房间一边说道;“你们家……来贼了~”
只听“叮咚——叮咚——”,李封天看着颓废的重楼悠然的回了房间,自己只能乖乖的下去开门。
等他打开门,看到了一张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的脸。他是如今黑帮的领头,因为楼兰墓“追杀”自己多时的算命先生——秦老二。
青城市云东街五岳别墅区22号
眼前的局势是这样的——少冥王半睁不睁着一双睡意婆娑的眼,坐在花枝颤抖的玉兰树枝的正座上,一身东道主的气派。
秦老二没有想象中一身恶行霸道的样子。他看上去四十多岁,理着整齐油亮的头发,穿着一身闲云野鹤的宽松汉服改良装,脖子上戴了一串上了年头的菩提子,手上也是串着玛瑙手串,浑身的紫檀香,有些刺鼻。
李封天对秦老二嗤之以鼻,四仰八叉的倚在少冥王身边像个讨说法的孩子。
“秦先生?”郑邪端着茶过来递给秦老二一杯,以示礼貌。
秦老二很有礼貌,不像是黑帮头领,倒像是个玄道先生。不过他本来就是算命出身,在林老幺身边当了十几年的狗头军师,林老幺死在墓里连个尸体也没有,他自然顺理成章成了头领。不过他把活着回来的李封天赶了出来,险些赶尽杀绝,可见这个深不可测,能与隐忍,下手极狠。
秦老二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一举一动便知是茶艺行家。
少冥王微微打起精神,不打算上来就兴师问罪。她缓缓说道:“秦先生是来找李封天的,我知道他曾经在您的麾下。不过现在他已经退出来了,贵圈水深,我们也不想他参与太多。”
秦老二一开口就能听出是读过几年好书的人,很有官腔也很有派头,不兴不狂,为客的尺度恰到好处:“当然,我们本就是风口浪尖上吃饭,想来即可来,想退隐江湖当然也可以。谁出来混都是为了能过上安生日子。封天兄弟年纪小,这条条大路通罗马,凭他的能力和聪明才智想混个出人头地自然是早晚的事。”
少冥王礼貌的点点头,默默等着秦老二欲言又止的下一句。
“我这次来,就我自己,没带什么兄弟。我就是想来看看封天兄弟单干之后过得怎么样。我们这行是最讲究兄弟情义的,拢不住兄弟的心是不可能混下去的。何况——”秦老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封天又说道:“幺哥最看重的就是封天兄弟,现在他不在了,我无可奈何挑起大梁,每每想起与幺哥的兄弟情分也都观念着封天兄弟。”
李封天默默的看他装逼,冷笑一声:“挂念?你的挂念撒上点孜然都能把我烤着吃了。有这么挂念的吗?我屁股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全乎哪”
少冥王不说话,静静看着如何答辩的秦老二。
秦老二会心一笑,说道:“黑帮的规矩嘛,封天兄弟应该懂。”
他又细细品了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来是干什么,也知道那帮兄弟去找你是干什么。”他没有理亏的样子,好像一切顺理成章:“你要退?我没意见,大家都想老老实实的日子这很正常。但是——”秦老二微微眯着眼睛,颇有深意的说道:“走之前,你是不是得把你知道的东西吐干净?”
少冥王一愣,对于这件事她一概不知。
她问道李封天:“什么?”
没等李封天支支吾吾的应付,秦老二又说道:“这位美女谈吐不凡,你是李封天的什么人啊?”
少冥王不痛不痒:“长辈。”
郑邪在一旁尴尬的补道:“是他小姨。那个。。。农村的辈分年龄差的大。这小子就比他小姨小了个几岁。”
“那你们哪?”秦老二有些怀疑:“李封天是个孤儿,爹死娘改嫁,还小姨。。。?”
李封天顿时来了火,一句“你大爷。。。”呼之欲出。一把站起来却被张子元冷静的拉住。
郑邪尴尬的扶了扶脸,龙女不紧不慢的给了句话:“你管那么多干嘛呀。我们什么关系不行啊!李封天你们家孩子呀?就是小姨怎么了?这孩子他妈不负责任跑了,我们管他吃管他住,又不上学了养他也花不着钱,还能给倒个垃圾拖个地,不比没有强啊?”
龙女穿了身小黄人的连体睡衣,缩在一旁的太妃椅上一脸人妇样,还饶有兴趣的和秦老二掰扯:“不就是有什么要问他吗,咱们不走这种领导开会的模式行不行!我可真服了,七八十来句了还没奔主题哪,哪那么多废话呀!不就是有什么钱呀宝贝呀啥的要问他吗?你问那?问得出来就问,问不出来就拉倒!不就这么简单吗?”说罢掂掂桌上的茶杯一脸嫌弃:“还整这那么没用的干哈呀,照你们这么说没个三五壶茶叶今天还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重楼睁开一直谁的像死猪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问你,你要问什么?”
秦老二一愣,依旧保持警觉:“林老幺的死因?”
“林老幺是你叫的吗!”李封天马上一吼。
重楼像个冰冷的翻译,也难怪,他一界魔尊才不会人的爱恨情仇,扭头问李封天:“林老幺死因是啥呀?”
李封天有些闷气,也只能不情愿的说道:“幺哥死在墓里了。”
“怎么死的?那个墓里到底有什么?”秦老二咄咄逼人。
李封天刚刚有些伤怀,却被少冥王一把拽到自己身边,冷冷的问道:“墓?你盗过墓?”
李封天对上少冥王如针毡的灰色眼睛,后背有些发凉。
秦老二对少冥王身份严重怀疑。若不是去逮李封天的那几个兄弟被奇怪打伤,还有他们亲眼目睹的这个女人非正常的本领,否则他不会亲自来。凭空操纵,漫天飞花,这都不是正常自然能够发生的,也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女人就算不是特异人,也不是正常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李封天缓缓说道:“没盗过,我就是去过一次。真的就一次,我什么都没拿,就是去探险的。还是他非的让我去的。他说我八字硬。”
秦老二静静看着少冥王难以捉摸的神经紧张,幽幽说道:“他的八字是硬,我当年说过,只有你自己进去能活着回来。林老幺不听非得陪你,这才折在了墓里。”
“八字硬?”少冥王松开了李封天,有些讽刺的看着秦老二:“什么墓能这么危险?”
秦老二也是有些嘲讽,满不在乎的说道:“跟你说了恐怕你也不懂。”
少冥王冷笑笑:“那不一定,玄学这方面,我肯定比你懂得多。”
“楼兰佘歙墓,一位神秘的楼兰公主。”
郑邪和张子元几乎同一时间:“什么!”
张子元心下想着什么,郑邪立刻呼道:“少主,佘歙。。。”
少冥王也是不可思议的愣在那,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窃喜也有些慌张:“你再说一遍?”
秦老二看着这群人的声情并茂,无所畏惧的说道:“一千年前楼兰古国统治者——佘歙公主。”
重楼毫不在意随口一问:“是不是一千年前没喝孟婆汤那女的?什么。。神仙和鬼差都进不去。。什么玩意儿的。。。完了还挺厉害~~~”
张子元在一旁默默的点点头。
郑邪异常兴奋:“你们找到她的墓了?能确定是佘歙吗?”
秦老二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群莫名其妙兴奋的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你得问李封天,我毕竟没进去,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李封天只感觉四周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有些不情愿的抿了抿嘴,开了口:“是,我进去了。可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个那样的墓。那不想是埋人的,像是住人的。”他一想起林老幺就忍不住含了泪,慢慢道来:“那里面有我从没见过的动物,长着翅膀会飞的狗,能行走的水面,还有龙。。。”
他低下了头,说出了什么秘密一般。这对少冥王他们来说不足为奇,却震惊了秦老二。
“接着说~”少冥王面无表情。
“我们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半路的突发状况,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生物和现象,太多太多奇怪的死法。我们最后走到墓中心的只有三四个人了。我当时就想赶快找到出口,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在这。”李封天悲伤的喘了口气,继续道:“墓中心是个巨大的水底,最顶上离我们的地面估计得有几百米,顶上是密封住的透明的石头,能发着蓝色的光,那石头上面估计是个大河或者大湖。那个棺椁是一个大概十二层的巨大的塔。塔就那么立在中间,四周是很宽的无底深渊,我们从围在外层的石壁的通道走进来,只能远远看着根本过不去。”
李封天像是要说道伤心处:“我想劝幺哥撤,别在这种奇他娘的葩的鬼地方待着了!我们刚想走,就从塔的一半左右的层里窜出来蛇不蛇龙不龙的东西,还他妈会飞!跟个他大爷泥鳅一样,那牙是长出来的从嘴里,可他妈吓人了!那玩意儿扭着身子就朝我们冲下来,我们跑不出去,只能沿着那个挺窄的石壁路拼了命的躲。”
他精神一散:“幺哥被咬伤了,一条腿骨头都露出来了。他没法跑了,就趴在地上。”
“你。。不会就这么把他扔了吧?”龙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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