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变得更加聪明一些!
这就是韩艺的人生信条,当他厌恶了抱怨,厌恶了逃避,厌恶了道歉,他就常常跟自己说这句话,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更加聪明一些呢?
韩艺现在跟卢师卦、郑善行、王玄道是一条船上的人,而前世的韩艺,也有着自己的一个团队,而且是一个国际团伙,彼此的信仰,思想、习惯几乎都不一样,身处在这个团队中,也让他懂得去尊重别人的信仰、信念和思想,你不去尊重别人,那别人也不会尊重你。
现在卢师卦有着他的想法,而韩艺不喜欢去否定别人的想法,如果他前面去教卢师卦做人,那估计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了,他会去思考、理解卢师卦为什么会这么想,理解之后,再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就去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卢师卦这人虽然比较犟,有些事你很难让他低头,但是他并非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他也明白韩艺的难处,所以他接受了韩艺的意见,再等等看,主要是看李治具体是打算干什么。
四人开诚布公谈完之后,阴霾就散去了。
达成了一个共识,他们四人之间可以彼此坦诚交流,但是对外发言,全交给韩艺。
回到城里之后,韩艺就提议,大家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休息一下,这案他们不急,皇帝也不急,急的是长孙无忌他们。
......
“韩小哥,你回来了。”
韩艺刚刚来到后院,刘娥一脸紧张兮兮的迎了上来。
韩艺笑道:“刘姐,辛苦你了。”
刘娥一愣道:“我辛苦什么?”
韩艺道:“陛下三更半夜叫我入宫,你可别说你不害怕。”
刘娥一愣,随即道:“那御史大夫张铭与蒋献之妻私通,又让蒋献去杀人灭口,是不是?”
韩艺惊道:“你怎么知道?”
刘娥道:“现在全城人都知道了,陛下还指派你来审查此案。”
这个邢五办事,还真是令人放心啊!韩艺呵呵道:“行行行。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跟你详细说说吧。”
刘娥道:“这能说吗?”
“当然不能啊!”
韩艺笑道:“但是刘姐你是谁,无所谓啦,那个陛下。哦不,国舅公呀,他---哎哎哎,刘姐,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做事了。”
只见刘娥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窜了出去。
韩艺乐呵呵笑了起来。他终于找到对付刘娥的办法了,不要试图隐瞒,就大大方方的说,她未必就敢听的,而她见你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也不会担心什么了。
应付完刘娥之后,韩艺又让人烧水,泡了一个木桶澡,吃了些东西,就回房休息去了。
.......
骇人听闻!
真是骇人听闻啊!
不到一个上午。关于张铭与蒋献以及蒋夫人的三角恋故事,就传遍了长安城。
因为这事本来就有很多人知道,至少守城门的士兵,就知道这事,而上面又没有下封口令,这就算了,关键是邢五还带着禁卫军将张铭、霍元德等人的宅院都给围住了,这么大张旗鼓的,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大家还能不知道吗。
所有的百姓都惊呆了!
“你们说这事是真是假呀?”
“都闹成这样了。还能是假的不成?”
“那张铭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望族,想不到竟做出恁地无耻下流之事来。”
“谁不说是了,平日里那张铭看起来道貌盎然,正人君子。背地里竟然勾搭部下的妻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听说他与蒋献平日里还称兄道弟。”
“哎哟!那就更加无耻了。”
......
“哎哎哎!我还听说了,那蒋献进御史台就是张铭给举荐的。”
“这难道是张铭为了弥补蒋献?”
“什么弥补,你也不想想看,御史每年可得出去巡视,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张铭这么做,摆明就是要支走蒋献呀!”
“这人还真是卑鄙呀!”
.......
“真是世风日下呀,让这种人当御史大夫,满朝文武不都得去勾搭别人的妻子了。”
“想不到我朝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狗官,真是丢我大唐的脸面啊!”
“就是,就是,这种人怎么当上御史大夫的。”
“这你都不知道,他父亲可是国舅公的姐夫啊!”
“这---这话你可别乱说,国舅公可不是好惹的。”
.......
“听说这一回陛下命韩艺来审查此案?”
“这我就搞不懂了,韩艺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子,此等重案,怎能让他来查。”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现在朝中都是国舅公的人,要是让他们来查的话,肯定会私相授受,韩艺可是陛下的人,我看这案由韩艺来审是再适合不过了。”
.......
这么一闹腾,张铭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这仕途肯定是到此为止,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而且,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都没有幸免,此消息传出之后,他们也是被口诛趣÷阁伐,难逃干系。
气得褚遂良在府里破口大骂,险些都晕了过去。
他们这些大臣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名誉的,这对于他们的名誉是一次非常严重打击,关键这只是张铭的私人作风问题,对于他们而言,真是太憋屈了。
这也是为什么早朝时,李治提出让韩艺来审查此案时,以国舅公为首的大臣们,一致赞同,支持李治的英明决定,没有办法呀,他们现在就应该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要是他们再闹腾的话,又传出去了。百姓肯定会骂他们徇私舞弊。
韩艺非常轻松的就接下这案件,而且还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因为韩艺代表的是庶族,是百姓。由他来审查此案,百姓都是赞同的,庶族来审贵族,这是对于庶族是一次极大的肯定啊。
然而韩艺这厮,一整天都没有露面。躲在家里睡大觉,他睡得倒是安稳,但是这对于别人而言,就是煎熬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了。
“韩小哥,你---你不是要去审案么?”
这一次出声询问的不是刘娥,而是沈笑,他见韩艺坐在家里,悠闲悠闲的吃着晚饭,心中纳闷。这么大的事,要是换做别人的话,案件一日不完结,那是寝食难安呀,你倒好,吃的比谁还慢一些。
韩艺道:“你急什么,审案也得先吃饱呀!”
在坐的所有人都无语了,真是经验尚浅呀!
悠闲的吃完夜饭后,韩艺终于在万众期盼下,站了起来。道:“上个茅房先。”
“呃....!”
上完茅房,这厮说身上挺臭的,于是乎,他又跑去洗了个澡。这才换上了官服。
终于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凤飞楼所有人无不为韩艺捏了一把冷汗。
......
“韩小哥,你总算露面了。”
这才刚来到路口,就见郑善行他们站在卢家药铺前面,一脸不悦的望着他。
韩艺挠着头道:“抱歉,抱歉,睡过头了。”
这你都能睡过头?
真是一个人才啊!
.......
大理寺!
现今张铭等人已经移交给了大理寺。因为不可能在皇宫审,不过说是移交,但其实还是在李治的掌控中,李治亲自命令宫内的禁卫军押送张铭等人,毕竟直接行看守之职,就连大理寺的人都不能见他们,除非有李治或者韩艺的允许。
一般情况,陛下命令都已经下来了,就应该赶紧审案,至少大理寺是这么认为的,于是相关人员都早早来到大理寺,等着韩艺的到来,结果一等,就等了整整一日,还是不见韩艺的踪影。
但是韩艺也没有说今日不审,这弄得大理寺的官员是郁闷不已,都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回瞌睡了。
后堂内,两名身着红袍官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其中,其中一人道:“这个韩艺究竟在搞什么,天都黑了,他到底审不审呀,不审也来句话啊!”
此人名叫张睿册,乃是大理寺少卿,当初在审理房遗爱一案时,就是他率先投靠了长孙无忌,也就是这家伙为了拍长孙无忌的马屁,得到长孙无忌的暗示后,暗中操纵,将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部拉下水来,今日他也接受了皇命,协助韩艺审理此案。
另一人叹道:“我倒是宁愿他不来审。”
这人名叫刘燕,乃是刑部侍郎,当然,同样也是长孙无忌的人。
张睿册道:“为何?”
刘燕道:“你想想看,咱们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刑部侍郎,加起来都快超过百岁了,审理的案件更是数不胜数,今日却给一个田舍儿当助手,这真是太羞辱人了,若非右仆射他们叮嘱过,我当时就非得拒绝这份差事。”
张睿册皱了皱眉,叹道:“这有什么办法了,要是我们不在旁看着,指不定韩艺那厮会审成什么样子。对了,你说韩艺会不会是故意拖延,等我们不在的时候,他再跑来审?”
刘燕皱眉道:“这不可能吧,这里可是大理寺,他只要来到这里,你就能知道,他能躲得了吗。”
“这倒也是。”张睿册点点头,眼眸一转,又道:“那你说,待会审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做?”
这你来问我?怕是你比谁都清楚一些。刘燕道:“又不是咱们主审,在旁看着就是了。”
正当这时,一个官差走了进来,道:“启禀少卿,皇家特派使、郑御史、王御史、卢御史来了。”
张睿册长松一口气,道:“这小子总算肯露面了。”
他是宁愿早点审,也不愿一直吊在这里。
二人稍稍整理一下,就出门去了。
来到大堂内,这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见一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还吓得他们一跳。又见此人拱手道:“下官韩艺见过张少卿、刘侍郎。”
王、郑、卢三人也上前拱手行礼。
“不敢,不敢!”
二人装模作样的拱拱手,但是对于王玄道他们倒是给予了几分礼遇,虽然不是一边的。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韩艺又一脸歉意道:“二位真是抱歉,下官因为昨日一宿没睡,今早又跑去郊外收集线索,以至于疲惫不堪,本只想回家换件衣服就过来。哪知道一沾床就睡着了,结果就---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如今韩艺风头正劲,张睿册倒也不敢跟他硬碰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无妨,无妨,特派使兢兢业业,这我早有听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说着。他又问道:“不知特派使打算什么时候审案呢?”
韩艺立刻道:“我已经耽误了这么些工夫,要是二位都准备好了的话,现在就审。”
张睿册点头道:“那行,那就现在审吧。”
韩艺立刻伸手道:“二位请上座。”
刘燕摆手道:“不不不,你是主审,理应你上座,我们坐在一边听着就行了。”
韩艺道:“这怎么能行了,我就一小子,怎能坐在二位之上了,不行。不行。”
你坐上去就是了,还非得强调一遍,你分明就是成心让我们难堪啊!刘燕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这与官职、辈分没有关系。只是规矩如此,咱们不能坏了规矩。”
“这样啊!”
韩艺一脸为难道:“那---那下官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请请请!”
刘燕都懒得很韩艺在这里废话了。
一番啰嗦之后,大家终于坐了下来,韩艺坐在正中间,刘燕、张睿册坐在左边,郑善行他们坐在右边。
可是等了半响。韩艺也没有出声,张睿册转目一看,只见韩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好奇道:“特派使,你在干什么?”
韩艺尴尬道:“张少卿,下官第一回审案,不清楚这大理寺的规矩,是不是还得弄个仪式什么的。”
仪式?
张睿册骂人的心都有了,强行忍住,道:“不用,不用。你不是大理寺的官员,不需要遵循大理寺的规矩,你爱怎么审就怎么审。”
他可不想让韩艺跟大理寺扯上任何关系,丢人啊!
“是么?”
韩艺又一脸懵懂道:“那---那一般是将所有的人一块叫上来,还是一个一个的叫呢?还是有规定必须得先叫谁吗?”
张睿册眨了眨眼,这完全就是一个雏鸟呀,不耐烦道:“随便你,随便你。”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张少卿,特派使初次审案,对于一些规矩不太懂,陛下也是因此叫二位来协助特派使。”
张睿册一愣,随即笑道:“如果将所有人一块叫上来,这里也不一定能够站得到,我们一般审案都是一个证人,或者两三个证人一块叫上来,这个得视情况而定,也没有什么规定要先叫谁。”
韩艺点点头。
正当这时,邢五突然走了上来,在韩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韩艺听后,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又向张睿册、刘燕道:“二位,这个受害者的家属已经苦苦等候一日,要不我们就先见见她们吧。”
张睿册很是敷衍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你想敷衍,我还偏偏要你们打起精神来,我TM先养精蓄锐。韩艺先是命人去将霍元德、丁卯、罗文三人的妻子叫上堂来,随后立刻就向刘燕和张睿册道:“刘侍郎,张少卿,下官真是第一回审案,不太清楚这审案的流程,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话,还请二位先审审,我在一旁学习学习。”
这话信了就成猪了!
摆明的客套话啊!
张睿册笑道:“这怎么能行,你是主审官,当然是你来审。”
哪知韩艺却是神情非常认真的小声道:“张少卿,下官也想审,但是下官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还得向两位前辈多多学习,下官恳请二位前辈帮帮忙,先审着,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
张睿册懵了,看韩艺的神情,不太像是在讲客套话呀,不禁和刘燕面面相觑,二人都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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