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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君墨的嘴角扯过一道宠溺的笑,眼中却不甚明亮:“人走茶凉,人死灯灭。”
“不会死的……”陆浅浅低声强调,声音带着几分竭力忍耐的哭腔。
她不傻,安家这样藏着掖着不让安君墨的病情传出去,肯定是因为事情严重。
她趁安君墨睡着的时候,悄悄翻了他的病历单。上面字迹潦草,她能看懂的不多,但光是那几个认得出的字眼,就让她心惊。
“血液病”、“可遗传”、“衰变严重”等几个字,吓得陆浅浅躲在洗手间哭了一下午。出来后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君墨勾了勾手,陆浅浅自觉的把手伸过去给他握住。
突然,安君墨问:“腿上怎么有鞋印?”
陆浅浅一惊,急忙伸手拍掉:“不小心蹭到的吧……”
鞋印怎么会蹭到小腿上!
“有人踢你?”安君墨皱眉问。
“没有没有……”陆浅浅连忙摆手,“你别瞎想。”
“没想到你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安殊然的声音骤然又在病房门口响起。
他走进来瞥了眼陆浅浅的腿,捡起自己刚刚与安君墨扭打而掉落在地的手机,“大哥,你初恋要推这个女人下楼。一击不中,还上脚踢了。我帮你把小侄子救下了,不用谢我。”
他看似是帮陆浅浅说明真相,可语气却越发讥讽,“大哥选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一个两个都骗你,啧啧,真可怜!”
“闭嘴滚出去!”安君墨低斥。
安殊然翻了个白眼离开。
陆浅浅想要说什么宽慰安君墨,就听到他已经先一步沉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陆浅浅不想他再为自己的事生气,更何况涉及聂灵淑,她说出来只会让安君墨难做。
“我不希望你也骗我。”安君墨沉声道。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是得等你和孩子都出事,才叫大事?”安君墨语气不善的反问。
陆浅浅噤声不语。
安君墨也气得不想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陆浅浅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对不起……”
安君墨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我也没事……聂小姐应该也是不小心……”
安君墨这才看了眼陆浅浅,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还在为聂灵淑开脱。
“你别气了……对身体不好……”陆浅浅拿出孕检单转移话题,“唐筛过了,宝宝很好。”
安君墨接过看了眼,神情忽然凝重。
孩子……遗传了他的病……
陆浅浅见他脸色不好,好奇的问:“怎么了?”
安君墨闻言抬头,陆浅浅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将化验单折起放在一边,问:“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陆浅浅仔细想着:“说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递单子给我的时候,感觉眼神怪怪的……”
安君墨不语,心间像是有一把锯子在上面反复划过一般。
老天对他可真是不公!
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猝然,他拍落床头柜上的水杯,吓了陆浅浅一大跳。
“你……你……怎么了?”她怯怯的问。
安君墨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可能的缓和:“没事……吓到你了?”
“没……我去叫保洁阿姨……”陆浅浅怯生生的退出去,生怕自己被波及。
安君墨懊悔的捂眼,心绪更加烦躁。既然他能知道这个消息,安家肯定也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陆浅浅把孩子生下来……
安君墨是很期待孩子出生的,只是病发时,浑身血管里都仿佛被灌满了玻璃渣一般的疼痛,他比谁都清楚。
孩子如果遗传了这病,活不过十年。而且,还总是会被这样的疼痛折磨。
那样的疼痛他都受不了,一点点的孩子又怎么会受得了。
他不忍心孩子往后常年被病魔折磨,更不忍心陆浅浅知道真相后,每日以泪洗面。
只是……
他深深的皱起眉头,空荡荡的病房里,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助。
陆浅浅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进来。
安君墨冲她招了招手,看着她乖巧的走过来,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这样战战兢兢。
“如果没有孩子,你现在会在做什么?”安君墨蓦然问。
陆浅浅想了想,眼神微暗:“大概被他们卖给别人了吧……”语气低沉,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却让人心疼。
安君墨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都过去了。”
“嗯……”
“怨我吗?”安君墨又问。
陆浅浅垂眼。一开始她是怨过安君墨的,可后来得知了真相,都是受害者,她还怎么说?
虽然他偶尔也凶他,但至少从不打骂她,还会在别人面前维护她。
他给了她从未奢望过的温暖。即使只是短暂的,陆浅浅也很满足。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安君墨有些怀疑,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又问:“如果没有孩子,也没有被人出卖,你这会儿会在做什么?”
陆浅浅不是很开心的道:“大概还在被林皓轩骗吧……”
“嗯?”安君墨不解,“骗?”
陆浅浅意识到失言,急忙道:“没什么。”
“怎么回事?”安君墨沉声问。
“我……我自己傻……都过去了……你别问了好不好……”她的眼神带着哀求,像是一道不能揭开的伤口,让安君墨心软了。
迟疑些许,他道:“要是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
“没委屈……都过去了……”陆浅浅嗫嚅着。
安君墨没有再多问,心里记下了“林皓轩”这个名字。
过了会儿,他又问:“要是没有林皓轩呢?你会在做什么?”
她会去考研,去慕百,去等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再相见的向子煜。
陆浅浅不敢全部告诉安君墨:“会在工作攒钱考研。毕业后,再攒点钱就离开这里。”
也许她还会在这里等向子煜回来,也许几年后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会独自离开这个伤心地。
“想去哪里?”安君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