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静下心来,反复阅读这两份情报。然后把情报交给其他几人传阅。他则静静思考起对策。
古新有些不太相信,忙问许义安:“这怎么可能,大同城墙坚固,自建成后就没被攻破过!义安这是真的吗?”
“看样子假不了,这情报昨天才到。而且,经周薇审核组没发现异常,才交到破译组的。二个不同的渠道,都说一件事。你说呢!”许义安给古新解释了情报的可靠性。
张平安却朝田鹏发问:“田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这事吗?”
田鹏摇摇头:“我是今天回来,早上到的,我没回京城,和林乾在山东分手后。我从天津卫直接到的宁远城。这一路没听说这事!”
张平安闭目沉思半晌,双手抱着后脑勺,半在软椅上。“情报上说:是十月二日破城的,代王朱鼎渭被杀。其子朱传齐下落不明。其他文武官员下落不详!看来是没得到最新战报!”
古新有些幸灾乐祸:“活该!他们养虎为患,这下被草原狼给咬了!”
许义安则不同意他的看法:“我估计林丹汗是想捞一把就走。他们这次运用的是内奸加运气。要不是内奸把城墙根的三千斤火药点爆,城墙坍塌。林丹汗进不了大同城。”
“我同意义安的看法!情报上不是说朝廷急议,让孙承宗老爷子接手这烂摊子吗?我估摸着,他会来找我出兵,让林丹汗回撤!”张平安心有定论,又些许得意。因为他知道,许义安说得对,林丹汗就是想捞完就走。毕竟大明不是这么好啃得。
相对比较而言,破奴城才是肥肉。第一,大明军队主力未损,持久战林丹汗没胜利的把握。第二,破奴城由于孤悬于大明境外,相较弱小,又受到两面夹击,铁定比他南下合算。
田鹏知道他虽然是大帅的得意门生,可这种大事他还插不上话。他只能默默地听。也算是一种学习。
古新猜测地问:“大帅想出兵了?”
“嘿嘿嘿…,当然,我早想出兵了。这次还能卖给老狐狸一个面子。又能捞实惠,干嘛不出兵!”张平安越想越开心。
许义安却泼起冷水。“大帅,情报上说,林丹汗有三十万兵马!我们啃得动他吗?”
“这才好呢!他主力都在大明,我们去他家里逛逛,没啥风险,还能练兵。这次正好拿他的软肋开刀!要是能把他引来决战,咱们就不怕女真鞑子了!田鹏,你觉得女真鞑子准备的怎样了!”张平安保持着抱头的姿势,眼睛还是没睁开。
“应该没准备好,我看了他们练兵,特别是明奸部队。连基本的队形都没练好!要是再过五六个月,还真不好说了!”田鹏显然支持大帅出兵,但碍于身份,他说的很委婉。
古新指着书房里的地图问:“大帅,我猜想,我们要是想捞点什么的话,孙老爷子一点会把地点选在张家口!”
“聪明!他这个老狐狸一定会这么干!无所谓,我正好也想这么干。我先扫荡他老窝激怒林丹汗,再用这批物质做诱饵,让他上钩!要是他这次忍住了,明年还真不好办呢!”张平安对于这个好机会,下定了决心。
古新出于参谋部军事准备的考量,赶忙追问:“大帅,你想什么时候动手?带多少部队?”
张平安睁开眼睛想了想。“你先让李晨部、胡明部、黄志部、刘冲部、于广才部、许镇部做好出发准备。总参谋部做个防御计划,报给我看看。家里还是陈挣负责!义安你在我走的期间,监督好工坊。现在每月才出产三千只火铳,太慢了!这个人情交给你,每合格一杆火铳,奖银元二个!要把产量翻一番!”
“没问题,就看我的吧!大帅,我看能不能多加一个银元?”
“切!你看着办吧,我不问过程,就看结果!”张平安大度地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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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五天后,张平安的老熟人吴其泰,风尘仆仆赶到破奴城。张平安还是没让他到破奴城,依旧在南面镇奴城外警戒营地会见了他。
吴其泰简短寒暄过后,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孙承宗的亲笔书信,交给张平安。张平安早已猜到信中内容,但他表演的很卖力。张大帅看信后,先是惊讶,随后愤怒,高声谴责林丹汗的背信弃义。
又对大明百姓遭受的苦难深表同情,然后大吐苦水。说自己虽然理解孙老爷子的急迫,但还没准备好。一旦准备完毕,就听从朝廷的召唤,去和林丹汗拼个你死我活。
吴其泰默默地看着张大帅的表演,如同欣赏一场好戏。看看差不多了,他对张平安一躬身:“大帅!我这么叫可以吗?”
张平安一听他叫大帅,就知道白表演了。这摆明了孙承宗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和这个老狐狸斗,还是太嫩了啊。吴其泰这声大帅,还表明朝廷态度的转变。因为每次和吴其泰见面,他都喊老弟。
张平安叹了口气,双手一按桌子,做佩服状。“说吧!老爷子给了啥好处?”
“破奴城宣慰使!”
张平安一听,就知道不实惠。“土官就土官吧!好歹是从三品,能传给后代吗?说点实惠的!”
吴其泰很是吃惊,张平安居然知道这官职是干什么的。也好像知道朝廷,廷议后的结果。他略一思索,他了然了。八通货栈就是他的耳目,有上杆子递消息的人。
“硫磺、布匹、铜铁料、棉花、茶叶、绸缎!”吴其泰看到张平安调侃的目光,越说越没底气。
“我说老哥呀!你拿我的东西做人情,也太不地道了吧!老爷子就没说点啥好东西?”张平安等于直接承认了八通货栈是他的事情。
吴其泰鼓着勇气,眼睛直视张平安:“我家大人说了,东西就在张家口,你爱去不去!”
张平安开口就骂:“这个老狐狸,吃定我了!我还就不去了,东西我也不要了!他爱干啥干啥!”
吴其泰终于笑了,孙承宗告诉他,张平安要是骂人。就说明他早就准备妥当,肯定要出兵了。虽然他在听到这话时还不怎么相信。
张平安一看吴其泰脸露笑容,就知道讨不到什么好处了。这老狐狸太厉害了,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
“好吧!老狐狸赢了。我明天就出兵!你就放心回去吧!给老爷子带个话!我对他的承诺不变!”张平安投降认栽了。
“我家大人有话带给大帅,他会在张家口等你!”
“我算是遇到克星了,被这老狐狸给算得死死的!你去跟老爷子讲,我动作快,别让我等他!”张平安只能在口中讨点便宜。
吴其泰再次施礼:“我走时,孙大人已经准备上路了!大帅肯定没他走得快!”
这下张平安震惊了,老狐狸对战场分析,人心的把握太到位了。他不得不承认,他输得不冤。
张平安派人护送吴其泰离开后,带着六万大军,二万辅兵。向西面蒙古擦哈尔部扑去。<>